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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星哼笑一声，“就这样？”
罗诗蕾不听她解释，先是对她大打出手，见打不着她，又对她破口大骂，甚至还想拍摄她的视频，让所有人辱骂她。
现在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能翻过篇了？
哪有什么容易？
“那你想怎么样？”罗诗蕾双眼微眯，神色不悦。
她可是司郁岑他妈，遇见的那个人不对她阿谀奉承？
她能说句软话就该见好就收，还想得寸进尺不成？
不愧是乡下来的，就是没有眼力见。
慕南星站在原地，黑沉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我觉得你需要向我道歉。”
特别是那些肮脏，令人不堪的话语。
“道歉？”罗诗蕾仰头笑了两声，看向慕南星的眼神带着满满的轻蔑，“你配吗？”
“你什么身份？我道歉，你受得起？”
慕南星并不后退，镇静道：“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讲理的中年妇女，我有什么受不起的？”
“小丫头片子，看我——”
“罗姨！”
罗诗蕾暴怒之际，站在一边的杜雁姗及时拦下了她，温言和她讲道理，“罗姨，白小姐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我们是欠她一个道歉。”
杜雁姗拉着罗诗蕾，大大方方地走到慕南星面前，和她道歉。
慕南星还是那句话，“做错事的人不是你，你不必向我道歉。”
罗诗蕾梗着鼻子，恼羞成怒，“慕南星，别给你脸不要脸！不就是骂了你两句么？这就受不了了？我是你长辈，骂你两句怎么了？”
现在下不来台，她知道扯世交的大旗了。
大开的房门中，慕南星站在门口的位置，依稀听到电梯又发出“滴”的一声。
慕南星轻笑一声，暗自亮屏，看见锁屏界面上传来司郁岑的消息时，她解锁按下了录音播放键。
下一秒，罗诗蕾的声音从手机内清晰地传了出来，“慕南星，你这个小贱人！你就这么缺男人啊……”
慕南星慢慢调大声音，粗鄙不堪的话语从房间内飘散到走廊，“……把你轮得屎尿失禁，床都下不了！”
耳边脚步声愈发清晰，录音也快走到末尾。
慕南星讥讽道：“长辈但凡有一丝慈爱之心，就不会骂得这么难听。”
罗诗蕾一张脸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似的，青一阵红一阵，好不精彩。
“你居然录音！”
慕南星冷声道：“难得遇上这样对我好的长辈，我不告诉爷爷、大伯，让他们亲自谢谢你，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苦心？”
罗诗蕾一脸阴鸷，只觉被她再三顶撞失了颜面，怒气冲冲上前要打她。
“够了！”
门外横插一只手臂，牢牢抓住了罗诗蕾手臂。
司郁岑沉着一张脸出现，看向罗诗蕾的眼神带着不耐烦，“你闹够了没有？”
“司总……”大堂经理在司郁岑的身影在走廊尽头出现时，就惊呆了。
人走到面前时，她才想起来问好。
司总居然亲自过来了。
司郁岑点头示意，在看到她红肿的脸颊时，对罗诗蕾的不满又加了一层，“看来你手里的钱太多没地方花，一天天净无事生非，没事找事。”
他方才一出电梯就听到这边有动静，大步过来时，把录音听了个完整。
他放在心上的人，竟被他名义上的母亲如此辱骂，让他又惊又气。
司郁岑眉宇间覆上一层寒霜，气压低得两人喘不过气。
“文景。”
文景打了个激灵，心如擂鼓，“在！”
自岑爷成为司家掌权者以来，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岑这么愤怒。
听到自己的名字，文景打起了十二分这精神。
司郁岑放下罗诗蕾的手臂，半挡在慕南星面前，“法定退休年龄之前，不必再给她打钱。”
这个她，明眼人都知道是谁。
文景心脏突突直跳，不敢多说一个字，“是！”
岑爷这回气得狠了，一开口就要断掉老夫人的经济来源。
老夫人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手头一旦没钱，这日子怎么过啊？
还有，照岑爷这意思，老夫人到了法定退休年龄，也不可能让她敞开了手脚花钱，大概率是让她有吃有喝，生病了送医，再多的，就没了。
慕南星挑眉，她有些意外。
本以为司郁岑听到罗诗蕾辱骂自己的话，会让罗诗蕾和她道歉呢，没想到他雷厉风行，直接切断了罗诗蕾的经济来源。
罗诗蕾养尊处优这么多年，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干，没了司郁岑无限制的共计，这下她的日子要难过起来了。
慕南星嘴角微勾，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罗诗蕾落到这个结局，她还挺满意的。
“你什么意思？”罗诗蕾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郁岑，用手指着慕南星，声音尖利得快要破掉，“上次你为了这个女人，不让我回司宅，现在又为了这个女人不给我钱……”
“司郁岑，你是不是忘了，你从谁的肚子爬出来的？”
罗诗蕾嘴唇哆嗦，眼眶发红，“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逆子！”
她说不下去了，尖叫一声，冲过去对着司郁岑拳打脚踢。
司郁岑轻松控制住她的所有动作，眼神锐利无比，“你要不是我妈，我会供养你这些年的花销？会出钱给你包养小白脸？会让你以我的名义在外面横行霸道？”
“你除了生下我，还为我做过什么？我生日是什么时候？我小学在哪里上学？什么时候接管的公司？”
司郁岑站在原地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抛出来，明明语气如常，罗诗蕾就是不自觉的后退。
最终，她的小腿碰上了床沿，退无可退。
“我今年几岁？”
最后一个问题出现。
罗诗蕾呼吸一窒，一抬头撞进了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她心神受创不小，颓然坐下。
柔软的垫子毫无依托，罗诗蕾一坐下就泄了力道，最终手脚发软地扑倒在被子上。
“我……”她的声音细若蚊蝇，有似被玻璃划过，艰涩无比。
她突然发现，所有问题她都回答不上来。
她对这个儿子，并不关心。
只要能从他手里拿到钱，其他的她一概不管。
司郁岑薄唇拉直，神色不明，双眸印出一个脸色惨白、瘫软成一团的女人。
突然，感觉到掌心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
低头，陷入了一片心疼的情绪中。
是慕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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