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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总？”
秦毅挽起两边袖子，伯修斯美手露出肌理匀称的手臂，曾采薇的脸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见他往自己靠近，身子便不住往后蹭，一副他是吃人大野狼，正准备宰自己这只小羔羊。
秦毅眸光幽魅深邃，声音低沉：“怎么不脱？”
曾采薇头顶简直要轰出一朵红云，她慌乱要站起来：“秦总，我、我先回去了。”他不是要来吃饭的吗？难不成是把她当宵夜？
想不到秦毅一把将她按了下来，看她这么局促不安，突然笑出来，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曾采薇，??在想什么？”
曾采薇又恼又羞，眼睛甚至微红，气道：“秦总，你怎么可以叫我脱、脱……”
秦毅好整以暇觑着她：“脱什么？”
“脱──”那么羞耻的话，叫她怎么说出口？表情不禁有些愠怒。
“不好意思？那我帮??。”
秦毅突然低身抓起她的右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利落脱下她的高跟鞋。
曾采薇惊呼一声，下意识想缩回脚，却被狠狠禁锢；秦毅看着她的脚后跟，突然爆怒：“曾采薇，??是笨蛋吗？??看看??的脚，都流血了还不说，难道脚废了才知道疼？”说完又去抓她的左脚，看了又骂了一声“果然笨死了！”
被他一吼，曾采薇整个愣住。
秦毅已经气得不想跟她说话，打开急救箱，拿出碘酒、棉花球，开始帮她清伤口。
“啊！”
碘酒碰触伤口的刺激，让曾采薇冷不防颤了一下，脚就想往回缩，又被秦毅牢牢抓住。
“忍。”
秦毅的声音透着威严和不耐烦，扔了一颗抱枕给她，处理伤口的手却不自觉放轻。
秦毅低着头，略微昏黄的灯光让曾采薇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眼睛盯着他强劲有力的手，一手拿着棉球，一手按住她的小腿，掰一个他容易处理的角度，小心翼翼地给她处理伤口。
看着那双伯修斯美手按在她白皙的小腿上，曾采薇脸更红了，咬着下唇，一句话都不敢说。
秦毅也没说话，采薇的脚踝跨放在他的大腿上，微侧的脚板纤秀白皙，可爱的脚指立刻吸引他的目光，左手按在她细嫩的小腿上，那触感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不过棉球上沾染的血迹又让他眉头紧紧皱着，悄悄拉回了一丝理智。
从她唱完下台，他就看出她的脚不对劲。
秦毅一边处理她的伤口，一边生着气；他很早就看出她走路姿势不对，但碍于宴会现场，他没有立即反应，想不到她伤的这么严重。
“另一只。”
解决完右脚，换左脚时，手的动作轻柔许多；左脚跟血渍一片，肿得比右脚更厉害，他整张脸几乎要沉出水来。
曾采薇还处于一种惊讶和恍神的状态，她在作梦吗？大闸蟹正抓着她的脚，亲自帮她处理伤口？
她试着想将脚放下来，却仍被秦毅牢牢抓住，冷冽的声音响起：“再动我就将整瓶碘酒淋在??脚上。”
曾采薇瞪大眼，想到碘酒碰触伤口的酸爽刺痛，冷不防打了个冷颤，立刻不敢乱动，只是红着脸道：“我、我可以自己来。”
“叫??别动，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采薇终于不再说话，静静看秦毅处理她的伤口。
这是他第二次帮她处理伤口；第一次在美亚，他拿着药酒，帮她推拿手腕瘀青。那几天，她彷佛漫步在云端，还看到人生第一场流星雨，每天像生活在粉红泡泡里。
只是一回来，她猪油蒙心、得寸进尺，对他伸了咸猪手，就被他一纸诏令发配营销部。
采薇看着他低垂沉敛的眉宇，依旧帅气得可以掠夺她的心魂，而最让她移不开视线的伯修斯美手正在帮她处理伤口。
那是扛起东海这艘巨轮的手，是会揉挲她头顶发丝的手，也是……
心，一抽一抽的。
也是两个小时前，牵着另一个女人跳舞的手。
她想缩回自己的脚，可是舍不得……
墙角的音箱流泄轻柔的交响乐，包厢里两人都变得沉默，似乎都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宁静；一曲刚结束，当新曲低沉的乐音缓缓响起，两个人都是一愣。
柴可夫斯基的第五号交响曲。
秦毅声音有点沉：“又是这一首。”
“嗯。”
两个人都想到了那一晚的流星雨。
“记得??说??喜欢这支曲子？”
采薇淡笑：“柴可夫斯基是俄国浪漫派作曲家，他作品浪漫，个性也浪漫。他有许多作品都是为了他的资助人梅克夫人所作，但特别的是，两人根本没见过几面，都是用书信往来，柴可夫斯基就爱上了梅克夫人。”
她叹了口气：“想想一个人怎么可能没见几次面，就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猜是因为梅克夫人是柴大神一生中，唯一给他温暖和理解的人。这种温暖，不一定是给他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是一种了解，或者……梅克夫人让他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采薇开口后，便滔滔不绝：“两人靠书信往来、用音乐交流，柴大神能把那么复杂难以言喻的情感和生命体悟，化成一支支澎湃、动人心魂的乐章，而梅克夫人竟能听懂他的?群坝肭闼摺Ｇ刈苣闼担?松?趺茨苷饷瓷衿妫坎翊笊穸嗝床恍矣侄嗝葱以耍恳桓雒患?复蚊妗⑸?罱撞阃耆?煌?娜耍?趺淳湍芏炼??哪谛模慷?摇??
秦毅定着眼神看着她，采薇立刻捂着嘴：“对不起，我闭嘴。”采薇忘了秦毅不喜欢多嘴的人，在天台吃饭常嫌她吵。
谁知秦毅却道：“继续说。”手上动作愈显轻柔。
采薇眨了眨眼：“而且柴可夫斯基的个性忧郁，不是一个容易快乐的人，第一次失败的婚姻对他很是折磨，加上生活窘迫，在那样情况下，人情冷暖对一个忧郁敏感的音乐人而言，感受一定更加深刻。梅克夫人在那个时候出现，就像一道阳光，猛然注入柴大神阴暗干涸的心灵。”曾采薇眼神迷蒙起来：“他知道梅克夫人不是他可以追求的对象，但那丝毫不能改变他对她的倾心，所以将满腹澎湃的激情化为音符，为梅克夫人创作了第四、第五号交响曲。”
“为什么柴可夫斯基不能追求梅克夫人？”他替她抹上药膏。
采薇眼神暗了暗：“两人地位相差太大，身份阶级，是他们最大的隔阂。”
秦毅手一顿：“听??的语气好像很同情柴可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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