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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终慈善活动企划，曾采薇其实是直接对秦毅负责，不过文件必须陈翊签名，走个流程，也是对陈翊的尊重。
中午在天台，秦毅跷着二郎腿，一页一页翻着采薇交给他的企划案，一边喝着暖胃解腻的枸杞菊花茶，一肚子暖。
冬天温室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和宜人的青草味，十分舒服。
采薇见秦毅低头不语，有些忐忑：“不好吗？”
秦毅放下保温杯，眼睛的余光瞄了采薇一眼：“我的人怎么会不好？”
我的人？
采薇耳珠子有点烧，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是自己敏感还是怎样？她总觉得大闸蟹说话有意无意带着双关。
有点在……撩她？
她很想问秦总是不是被魂穿，还是被夺舍了？
人设不太对啊……
有一次他们要去东海百货开会，她去找秦毅，秦毅让她先走，她提醒他时间，想不到秦毅却在她身后补了一句：“放心，我一定会追到??。”让她心脏莫名一跳。
还有上次他开手机给她看帮她投资的账户，已经多了百分之十五的收益，然后得意道：“以后我管钱，??多省心？”
还有今天这一句“我的人”。
曾采薇很想把这些话当作是无心的，秦毅说这些都没有背后的暧昧意思，可就是忍不住多想。
这些话对她而言，带着入魔的吸引力，像机器里卡住的CD，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放，让她怦然心动魂不守舍……但考虑现实后，这些话也像一把不锋利的锯子，在她心脏部位来回折磨……
“所以过关了？”她努力让自己专注。
“??想听真话？”
曾采薇屏息，她不是没听过秦毅怎么和其他人开会，那犀利不带脏字的言语，经常让站在他面前的人羞愤地想以死谢罪；而大闸蟹开始损人前，开场就是这一句“你想听真话”？
“呵呵……秦总手下留情。”
秦毅喝了口茶，嘴角隐隐带着笑意：“陈翊愿意签名，就表示这是一份不出错的企划书，照这么做，没大问题，但也不会多突出。”
“请秦总指教。”
秦毅深深看她一眼：“我跟??说过，创新不是无中生有，而是从现况中找可行之路。”他指着桌上的企划书：“??写的这条路很注意路上铺垫，让这条路花团锦簇，这的确能达到提升企业形象和广告效益；我如果只是一个商人，这样的企划书我可以点头。”
采薇已经很了解秦毅的套路，立刻从水果盒里叉起一块苹果递了过去：“秦总当然不是一般商人，是智慧与良心兼具的企业家。”
秦毅接过苹果，清脆咬了一口，眼神里的笑意挡都挡不住：“既然??这么说，我当然不会让??失望。”他放下叉子，翻到企划目的，修长的伯修斯美手点着：“东海的社会责任不敢说救死扶伤，但花了钱，我还是希望能对社会的弱势家庭有实质帮助。我不喜欢太表面的东西，也不希望视频照片拍出来，只有东海捐钱和送东西的画面，我想看到更不一样的。”
从天台下来，采薇回办公室路上遇到骆婷，因为心里有事，与骆婷擦身而过，骆婷也没叫她，只是站在她身后?缝着眼审识曾采薇的背影。
当了企划室组长，就这么狗眼看人低，招呼都不打一声？
采薇毫无知觉地回了座位，不断思考秦毅的话。
我想看到更不一样的？
不想只是捐钱和送东西……
这条路太花团锦簇……
她又想到秦毅夺人眼目的伯修斯美手，她突然心思一动，猛然翻阅着企划案。
她想到秦毅修长有力的手指所点的位置：企划目的。
给弱势家庭带来欢乐与温情。
欢乐与温情？
不是企划欢乐效果和给媒体看的温情，是给弱势家庭的欢乐与温情。
“我出去一下。”
曾采薇跟组员说了声，抓起包包就跑了出去。
她来到百货卖场，今天不是假日，中午人不多，空调吹来有些清冷。
这几天采薇和小甜妹他们来了不少次，她在主要几家配合的店家橱窗来回走着，想着秦毅的话，一脚问题、一脚答案……心情慢慢沉淀下来。
母亲也说过，要找答案，不在于??跨出去步伐的大小，而在于??走了多少步。
她走了快一个小时，看到穿西装的菁英绅士、带名牌包的妇女、妆容完美蹬着高跟鞋的时尚女性……，没有她企划书里的客户群。
她突然停下脚步，身子猛然一转，身后空无一人。
是敏感吗？怎么觉得身后有人窥探？
其实不只今天，这几次视察，她都隐隐觉得身后有人……
唉！是不是压力太大，精神紧绷？
然后她转身，快步离开东海百货，走到距离百货约四百米处的一条商店街，这里都是摊贩小店，走平价路线，是年轻人小资族的流连区域，后头还有一个集中市场，有些摊贩和小吃摊，也卖些杂货，从早到晚，人潮不减。
采薇继续走着，还不时回头，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一直没有散去，可是转过身，却又看不到任何可疑人物。
曾采薇扭扭脖子、动动肩颈，努力让自己忽略这种莫名紧张的感觉。
这里的烟火气和百货公司完全不一样，她有些怀念这些地方，想到小时候母亲会带她一起买菜，然后在相熟的成衣摊位给她买新衣；特别是带着蕾丝膨松的蛋糕裙，母亲总爱一件一件拿起来往她身上比，每一件采薇都喜欢，但能带回家的，往往只有一套，可那试穿的过程无比快乐。
采薇脚步顿停。
她看到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小女生从成衣摊临时搭建的试衣间走出来，小女孩穿着一件粉色洋装，出来对着镜子转圈圈，裙?飞扬，笑声就像圣诞节的铃声，清脆而欢乐，而她身边的妇人笑得满是慈爱……
“喜欢吗？妈妈买给??。”
喜欢吗？妈妈买给??？
喜欢吗？妈妈买给??……
就是这个！
她转身开始跑，其实采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她知道就是要跑才能表达自己的快乐，她想用最快的速度，告诉大闸蟹她有想法了，这个他一定会满意！
*****
骆婷一下午都心不在焉，报表出了错，被周芷瑜念了一顿，好不容易修改完送到企划室给陈翊，出来时刻意往里头瞄，看到企划三组的牌子，她脚步一转，走了过去。
中午采薇对她的视而不见，到现在她仍耿耿于怀。哼，才到企划室几天，就对她耍组长派头，见到老同事都不搭理了。
骆婷想，能进企划室的没一个省油的灯，她就不信，被派到采薇组的人能对这个不到半年的菜鸟服气？
还没走近，她就听到小甜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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