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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赵云蕙淡笑道：“表叔担心什么，老四什么人？趁现在年轻，谈个恋爱又有什么？”
她这阵子已经接了几次秦进律师给她的电话，两人已经分居，秦进正式和她谈离婚。
赵云蕙看着曾采薇，眼神是不掩饰的品头论足，看曾采薇彷佛看到了楚凝之，都是一些想麻雀变凤凰的恶心女人。
席面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被拉去隔壁桌一起喝酒的秦毅和四大护法，都感觉到了。
“喂，美人有难，秦神不用去英雄救美？”侯少猷撞撞秦毅手臂。
“先不用，采薇不是弱不禁风的小稻草。”
身为新郎的林彦今晚喝了不少，话就放开了说：“看来你和采薇感情十分稳固啊！等把她老爸拐去T市，你就能拐美人回家了。”
陈翊推了推眼镜：“圣诞节快到了，要不要我们给曾父一点下乡任务？”
谢飞此时轻咳两声：“不过我以自身经验提醒你，平安夜到了，姿势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那晚如果中目标话，孩子是巨蟹座、属鼠、2038年高考，和我的孩子是竞争对手。”说完又看向林彦：“今晚你洞房花烛夜，一次叮咛，两份提醒。”
秦毅和林彦相视一眼，都对谢飞血的教训感到庆幸。
他们可不想太早步谢飞后尘，林彦拍拍谢飞肩膀：“果然是出了人命才有的经验。”有个前车之鉴就是好。
谢飞：……
他需要说‘不客气’吗？
赵云蕙发现秦毅没有过来给曾采薇解围的意思，笑道：“谈恋爱嘛！怎么新鲜有趣怎么来，就不用那么在意身家学历什么的，家里卖车轮饼没什么，只有三流大学毕业也没什么，听说曾小姐打工经验不少，生活阅历丰富，说不定老四就图个有趣，这恋爱一定谈得很开心。”
满桌的人同时噤声，能坐在这一桌的，多少和秦家都有点关系，看在秦毅面上，一个晚上下来对曾采薇就算不热情但也小心翼翼，维持着表面礼貌客气；赵云蕙仗着是秦毅大嫂，说的话十分露骨刻薄，让这一桌的空气瞬间稀薄起来，连秦绅都不敢说话。
秦进瞟了赵云蕙一眼，挡在眼镜后的目光晦暗不明，没有开口。
已经要放弃的人，自然没有维护的欲望。
曾采薇桌面下的双手紧握，心里愤怒，和秦毅在一起她本来就有点自卑，此刻从赵云蕙嘴里又听到她这样讽刺自己，更觉得无地自容。
偏偏喝开了的宋开来和赵云蕙一搭一唱：“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老四这小子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也是！谈恋爱又不是要结婚，谁结婚前没谈几次小恋爱，咱们老四已经算十分洁身自爱了，到现在绯闻也没几次，之前不是还有个女明星，也气得于茜闹了几次；现在不过是和自己身边的小秘书玩玩，自然没什么……”
“表叔你喝多了，我陪你去外面吹吹风。”秦绅不由分说把宋开来拉起来，往外推。
“我没喝多，我不想出去！外面冷死了，老五你干嘛呀？别推──”
秦绅不知道秦毅对曾采薇究竟多认真，但别说美亚那一顿打是血淋淋的教训，这阵子被老四强塞的狗粮已经腻到要得三高，他不能任由曾采薇在他面前被这样排揎，可要帮她又使不上力。平常这表叔对他还不错，至少他能减少四嫂的敌人。
“走走走，当陪我醒酒去。”
宋开来被拉走后，赵云蕙似乎还没打算放过曾采薇：“表叔说的对，能和老四在一起的女人都不傻，就像那个女明星岳灵，曲终人散，也让自己赚够了知名度。”她看向曾采薇：“曾小姐，欢迎来到有钱人的世界。”
满桌不可言说的目光让采薇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
从接受秦毅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不是于茜，也会有别人，更要面对秦家人。
她知道如果要和秦毅在一起，就必须融入秦毅的世界、正视两人现实的差距；所以她不能躲，不能找大闸蟹求救，如果不能自救，她又如何在大闸蟹的世界与他比肩？
曾采薇深呼吸后抬起头，秦毅不允许她自卑，当然，她也不允许，如果她自卑了，也等于给自己父母蒙羞。
曾自强和方淑勤没有亏欠她，她现在不应该找坑，而是迎难而上。
“有钱人的世界？还行……这里还是有一些好人的。”
秦进忍不住一口酒呛出来，忙出拿手巾擦拭，顺便掩饰自己想笑的嘴。
曾采薇的反唇相讥让赵云蕙很没面子，甚至因为没有顺利激怒曾采薇让她怒火腾生。
“对了，曾小姐不但气走于茜，听说连??的好友也挺有本事，在剧组把岳灵给挤出剧组，顺利签进东海娱乐。不过我劝??还是要有点分寸，见好就收。??虽然有些本事，在东海里做了些成绩，但没飞上枝头的凤凰，说到底眼前也不过是只上不了台面的野鸡，??说是吗？”
同席有个采薇不认识的妇人嗤笑出声，让场面更加尴尬；曾采薇沉默良久，久到所有人包括秦进都失望认为曾采薇已经被击溃，只能闷头让人取乐。
此时突然听到她说了一句：“既然是凤凰，那么无论她有没有飞上枝头，她都是只凤凰。秦大少夫人，也不是每只栖在梧桐树上的鸟都不会掉下来；比如刚刚离开的那位宋部长，他那已经离婚的前宋夫人就已经掉下树来。”
“??──”
“不知道秦家这棵枝繁叶茂的梧桐大树，下一只掉下树的，会是哪一只？”
“曾采薇！”
赵云蕙已经不顾形象变了脸，她不知道曾采薇是真知道还是不小心，竟然一剑就直戳她的心脏。
她面目狰狞，完全忘了控制音量：“是谁给??底气让??这样对我说话？”
“是我。”
所有人回头，见秦毅满脸阴鸷走过来，站到曾采薇身后，一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大嫂，两句话送给??。第一，有钱不一定能大声，有理，才能气壮。第二，在我眼中，采薇就是不可替代的凤凰。”
“老、老四！”
“还有，??说没飞上枝头的凤凰是只上不了台面的野鸡；那??有没有听过，‘落地的凤凰还不如鸡’？”
“你！”
秦毅看向一旁已经看戏许久的秦进：“大哥，大嫂似乎醉的不轻，是不是带她回去休息？”
此时秦进才动了动身子，起身道：“云蕙，晚了，回去吧！”
“秦进！”赵云蕙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丈夫，关起门来两人怎么闹是一回事，但在外面此时此刻，她赵云蕙还是他秦进的妻子，他怎么可以一点颜面也不给她？
可秦进就真一点颜面也不给，他冷峻看着她：“还闹不够吗？”说完拿起挂在椅背的大衣，转身走了出去。
赵云蕙莫可奈何，看看秦毅又看看已经走远的丈夫，慌忙拿起大衣皮包，羞愤追了出去。
赵云蕙终于在停车场追上秦进：“秦进，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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