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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姑姑的专属铃声!”林小碗强推开荣少琛,伸手去抓手机,一边惶声道,“不会是姑父有什么事儿吧?”
除非有要紧事,要不然姑姑不会晚上给她打电话。
荣少琛听言松开她,正要说话,就见林小碗将食指竖至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飞快划通电话,急声发问:“姑姑,姑父没事儿吧?”
荣少琛只得噤声,在一边看着她。
“碗碗,上午你在那儿看见到你姑父哭时,他的身边还有别人吗?”林苹的声音很低,显然是背着周大力打电话。
林小碗认真地想了想,摇起了头道:“没有,当时就他一个人。姑姑,姑父他怎么了?”
“他大腿受伤了。”
“啊?严重吗?”见荣少琛在用手指头戳自己胳膊,林小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动,一边仔细听姑姑回答。
“我不知道,他又不给我看,也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也许姑父不想你担心吧。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至于在马路边上痛哭吧?”
这时荣少琛又戳了林小碗一下,还眨了眨眼睛,用唇形说着话。
林小碗没心思领会他在说什么,担心他出声,横眉冷对。
荣少琛无奈地耸耸肩,没趣地转躺至一边。
林苹顿了顿,叹了口气道:“算了,等他冷静一点儿后,我再问问他吧。碗碗,你也早点休息。”
“姑娘,要是姑父有什么事儿,你一定要和我说一声啊。”
“嗯,我知道。那我先挂了。”
见姑姑挂断电话,林小碗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放至一边,见荣少琛挪过来抱她,她有些烦躁地推开他:“没心情,别吵我。睡觉吧。”
“因为你姑父的事儿吗?”
“嗯。”林小碗再次叹了口气,一脸忧虑道,“上午我从荣盛大厦出来,无意中看见我姑父在路边哭,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只说丢了钱包,死活不肯告诉我真话。一个大男人,如果真的丢了钱包,怎么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啊。刚刚姑姑打电话说姑父腿上受了伤,但不管姑姑怎么问,他也不肯告诉姑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姑姑很担心呢。姑父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儿一个人抗也不是办法啊,说出来大家一起帮想办法解决多好。”
“他不告诉你们,是认为你们帮不上忙,不想你们徒增担忧。”
“他说都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们帮不上忙呢?”见荣少琛说话轻轻淡淡的,联想到他刚刚一再戳她手臂,林小碗这才意识到什么,美眸一扫,“你知道我姑父发生了什么事儿?”
“嗯。”
“真的?什么事儿?快说给我听听。”林小碗迅速挤过来。
“他和荣腾签的合同出了问题。”
“签的合同出了问题?什么问题?”林小碗非常紧张,毕竟能把姑父一个大男人逼得在路边大哭,肯定是非常严重的事儿。
荣少琛从床头的抽屉摸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了几组数字,然后呈给林小碗看,一边说道:“合同上的单价成了这数。”
林小碗盯着数字仔细看了又看,简直不敢相信:“什么?!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合同被人做了手脚?”
荣少琛未置可否,只是应道:“那份合同可是你姑父亲自提供的,如果出了问题,完全是他的责任。追究起来,他要负全部责任。”
联想到姑父从自己这拿去的米酒,林小碗马上说道:“我姑父做事儿并不是那么粗心大意,是不是他签合同的时候喝醉了?”
“不是,合同是在吃饭之前签的。”
“也就是说签合同时,姑父的主观意识是很清醒的?”
荣少琛点点头。
“那……会不会有人冒充姑父的签名……”
“已经找人进行过笔迹鉴定,确定是他本人的签字。”
“那,那……那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林小碗思绪混乱,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杨远正在查这事儿,没查清之前我暂时不能给你和你姑父答复。”
知道事态严重,急出了一头汗的林小碗,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想法:“会不会是和姑父签合同的那个闻什么做了手脚?”
“你是说闻焕东吧?闻焕东是荣盛的老员工,对工作向来认真负责,为人诚恳实在,去年被提拔为荣腾分公司总负责人,年薪不菲,况且他和你姑父素不相识,实在没有做手脚的理由。”
林小碗一时无话再辩,摸过手机,点开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按了一通,看着上面最后的数字时,她的眼睛一时成了铜铃:“一个月至少要赔两百多万!六个月就是一千多万!天啊!一千多万啊!这是什么概念啊?难怪姑父会哭成那样!换作是我,跳楼寻死的心都有啊!”
扔掉手机,她紧抓住荣少琛胳膊,无比可怜地问道,“现在可怎么办啊?少琛,你快给我姑父想想办法啊!”
荣少琛倒显得很淡定,轻笑着问她:“那你说怎么办好?”
“我说……把合同作废了,重新拟一份没有问题的再签这样行不行?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合伙人呢,姑父那边出了问题,我也得负一半责任啊。”林小碗缩着脖子试着轻问。
她知道荣少琛一定会袒护她,但会不会袒护她姑父,这个她就说不准,到底她姑父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何况还说过他很多坏话。所以她只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以引起荣少琛的重视。
荣少琛含笑看着她,见她满脸焦虑,他也不忍心再逗她,笑着说了一句:“老婆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林小碗无比欣喜地扑过去,抱住他的头一阵猛亲,同时一边含糊狂赞,“就知道你不会要这不义之财,最爱的就是你这点啦。”
“但是——”
“还有但是?!”林小碗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手脚都僵住了,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满目惶惶地等他下文。
“对于荣腾来说,这件事儿说小不小,如果不经‘慎重’调查,轻易就把合同废掉重拟,主要经手人一定会表示质疑,或许连你姑父都会被吓着。”
“对对对,”林小碗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心里为他的细密心思点赞,不过随即又担忧地提醒道,“但也别让我姑父等太久啊,他年纪也不小,我怕他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万一崩溃,或者寻短见,那可就不好啊!”
“放心,不会太久的,两三天吧,走个过场就行。”
“还是老公考虑事情周道,给你点一百二十个赞!老公太棒了!我好崇拜你!”
只要能重拟合同签过,她就不担心。
见林小碗一脸谄笑,荣少琛忍不住笑起来:“难得听老婆这么夸我,我很开心呢。”
林小碗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随即又紧挨着他,勾住他的脖子,将脸靠近他媚笑:“笑什么哦?人家说的可是大实话呢。人家老公本来就一级棒。看吧,人家多会选老公啊,难怪欣欣总羡慕我。”
荣少琛微微仰起头,勾住她下巴戏谑:“你老公什么一极棒?”
“我老公什么都一级棒,简直就是天上绝无、地上仅有的超级大能人。”林小碗边夸还边认真地竖起了大拇指,崇拜之色赫然于眼。
“好,很好。”荣少琛心情大好,眼睛瞬间变成了弯月。
他喜欢她这么夸他。
“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
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洗漱,林小碗马上爬起来,囔了句“我去冲个澡,你困的话就别行等我,先睡吧”,说完迅速跳下床,冲进了卫生间。
不多时,卫生间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隐隐伴着清亮的歌声,荣少琛笑着摇摇头,拿遥控器点开电视机,随意换着频道。
这小女人总是这么容易满足。
解决了姑父的难关,林小碗此时的心情确实很好。
洗漱完回房后,她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拉着荣少琛叽里呱啦讲个不停,从小时候讲到长大,从幼儿园讲到上学。难得见她这么兴奋,荣少琛自然情绪也高涨,很愉快地陪着她。
夜色渐渐深沉,房内两人的热度却依然不减。
“累吗?”待她停下时,荣少琛柔声轻问,声音如三月春风。
“你累吗?”林小碗撅着嘴巴反问。
“我还好。”正说着,荣少琛轻轻咳了两声。
林小碗马上坐起来,拉着他的手关心地问道:“怎么还咳嗽?难道梨膏没有效果吗?”
“其实好了很多呢。不过病嘛,好起来总得有个过程。”荣少琛不敢告诉她自己开始没舍得吃的事,怕挨她的骂。
林小碗倒没起疑,认真地说道:“你才吃一餐,效果不明显也是。冰箱里还有,明天早上再吃一回吧。”
“嗯,谢谢老婆,辛苦了。”
两人正说着,荣少琛手机响了。
“这么晚了,谁的电话?”林小碗有些紧张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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