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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四个字的时候，殷司下意识的抬了一下头。
真的就是完全出于下意识。
就像是电影盗梦空间里面说的那句不要想大象，被其他人听在耳朵里，脑海之中总要下意识的想一想大象。
这是出于语言上的敏感，而并非是什么故意为之——因为一旦被提醒不要抬头，人就会感觉在自己头顶上会有什么威胁自己安全的东西，那么为了确认自己的安全，人就会下意识的抬头。
如此一来，正好违背了这个提醒。
那么发出的这不要抬头四个字，到底是想要让人别抬头，还是想要故意引导人抬头？
“不得不说，只是看见这四个字就有一种恐怖片的氛围。”殷司对这四个字发表了点评，“这一份聊天记录是工厂工作群里的聊天记录，还是别人对你发的聊天记录？”
“都不是……”
许清欢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把所有的聊天记录都翻了出来：“这是工厂员工给我做的备份，这一份聊天记录来自于昨天晚上那个失踪员工的手机。”
“来自于昨天晚上那个失踪员工的手机？”
殷司捕捉到了许清欢这一句话里面别扭的地方。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许清欢应该会说这一份聊天记录是昨天晚上那个失踪员工的，而不会像是调查员那样严谨，说聊天记录来自于失踪员工的手机。
除非……
在殷司的目光注视之下许清欢微微点头：“没错，就是来自于那个失踪员工的手机。那个员工昨天晚上就失踪了，今天早上八点工厂上白班时发现了那个失踪员工的手机，之后那个失踪员工的手机就一直放在工厂保卫科。”
说到这里，许清欢伸手指了指手机上那份聊天记录备份上的发出时间：“但是这一份聊天记录的发出时间，却是在上午的九点半，而这段时间这个手机一直都放在工厂保卫科，监控上没有见到任何人动了这个手机。”
殷司又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问会不会是别人登录的账号，又或者说是什么其他人代替的可能。
这一点上，他能够想到的，许清欢自然也能够想得到。
许清欢既然没说有关于这些事，那就一定是已经查核过没有这些事。
也就是说，那个失踪了的工人在失踪之后，留下了衣服工牌和手机，并被收走到保卫科里，就是在这段时间，他的手机又诡异的发出了一系列的消息。
其中开头的就是四个大字。
不要抬头。
从别的地方找不到太多信息了。
殷司只好低头从聊天记录上查看有没有更多的信息。
一低下头，把不要抬头那四个字划走之后，下面又是一句——
“千万不要抬头。”
“在外面走夜路若是有人喊你，千万不要回头。”
“在晚上，所有叫不出来你名字的全都不要相信。”
“如果发现有异样，立刻就近躲起来。”
“无法躲起来，也要立刻蹲下，双手抱头紧闭眼睛。”
“在晚上，只要不是面对面问你问题，不要回答！”
聊天记录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殷司看完了之后，就把手机重新推回到许清欢那里。
“鬼魂算得上是一种纯能量体，拥有能够在网络中自由穿梭的能力。但是以现在的网络发达程度，能够在网络之中随意传输的并不只有鬼魂，还有黑客。”
殷司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是陷入到了思考之中：“现在还不能够确认这聊天记录到底是因为鬼魂还是因为黑客。毕竟如果是黑客做的这件事情的话，普通的调查也很难调查出蛛丝马迹。”
许清欢两手一摊：“你这不是等同于什么都没有说吗？”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殷司点点头，“只是一份聊天记录，我也没办法看出什么，必须要去发生了这件事情的工厂实地看一看。”
“好。”
许清欢点头应允，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哥，让你安排的车都安排了吗？嗯，嗯，好。”
挂断电话之后，许清欢对殷司说：“我哥已经安排车来接我们了。”
“你哥？”
“没错……”
许清欢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工厂其实是我哥负责的。因为我之前掌握了慈善基金，再加上我哥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我哥就被爷爷从公司调到了那个工厂，说是要让他干一些实业的东西。”
“这一次工厂里面出事情，正是我哥来找的我——其实我本来是想让他直接来找你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哥总是支支吾吾的，好像不想直接来找你。”
他当然会支支吾吾的。
殷司想起了当初对付赌鬼的时候。
许清河当时就是一个完整的赌徒，如果不是因为殷司救了他，估计许清河早就赌博赌的家破人亡了。
现在许清河不愿意见到殷司也是理所应当。
“好吧，虽然我并不喜欢你哥，但归根结底这是你许家的产业，就算是再不喜欢我也要去看一看。”
殷司点头应允道，毕竟他喜欢的是许清欢，又不是许清河。
许清河怎么样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事实证明许清河这家伙总是会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下给殷司添堵。
比如说许清河快来接他们去工厂的车……
好一辆大大的面包车。
面包车也就算了，毕竟去工厂这种地方又不是去拜会尊贵的客人，坐面包车不丢人。
可是这一辆面包车确定没有报废？
前面的车灯都有一个不亮了，而且车灯上玻璃护罩已经不翼而飞，进入面包车之后，面包车里面那种混合着汽油的气息让人想要作呕。
殷司倒还好，早些年随着师傅见识过不少恶心的地方，对这种东西早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可是许清欢在坐上面包车之后脸色发白，似乎下一刻就会吐出来。
“我以后再也不相信我哥了……”
许清欢在车上咬着牙，从牙缝里面挤出来这句话。
这辆面包车不仅仅是在上车的时候就觉得非常不舒服，而且在上车之后，尤其是车辆开起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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