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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趁弘历过来请安,跟他说了自己的打算,听着弘历一口应下,她才微笑着收拾一番,后才带着人径直往九洲清晏去了。
等到所有人马返京那天,雅音的马车便由四阿哥弘历骑马带队在前,周围环绕的则是皇帝拨过来的一小队人马。
她们就这般远远钓在所有人后头,行进的速度被放得极慢极慢。
等好不容易进了紫禁城,其他人都已经被叫散各自回宫安顿了。
*
乾西二所中,提前一日回来的许嬷嬷已经给宫人训话完毕,带着人毕恭毕敬地守候在前院大门处。
眼见着一抹金黄色身影横抱着自家福晋大步走来,许嬷嬷屏息凝神,眼观鼻鼻观心地跪下行了礼,“奴婢恭迎四阿哥、四福晋回宫。”
身后的宫人紧跟着她的动作一齐跪下。
而弘历此时却没有心情回应,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怀中人身上。
金黄色的身影就这么径直越过跪在地上的宫人,绕过前院大殿,穿过重重回廊,往中殿卧室直去。
他走动的速度太快,身影都快消失了,李玉才紧赶慢赶追了上来。
李玉气喘吁吁的把许嬷嬷从地上扶了起来,好声好气劝说着,“嬷嬷请起,嬷嬷快回去瞧瞧福晋吧,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太医?
许嬷嬷听到他的话心中一紧,难不成是福晋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手里的帕子一下被捏得紧紧的,她抬头拉着李玉正要继续追问,眼角就瞥见崔嬷嬷慢慢挪过来的身影,于是忙不迭甩开李玉的袖子,扭头厉声问着崔嬷嬷,“福晋怎么了?”
崔嬷嬷扶着自己的腰,脸上有些痛苦难耐,听到她厉声喝问也不生气,只挥了挥手,“无事无事,福晋只是睡着了,是四阿哥自个儿太紧张。”
当时马车才刚停好,她还没来得及把福晋叫醒,就见马车的帘子一掀,四阿哥踩着不轻不重的步子直接到了马车里面。
看见福晋紧闭着双眼,四阿哥那丰神俊朗的脸登时就是一变,也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大手一捞就把人给抱走了。
崔嬷嬷坐在一边愣了半瞬,抓着大氅正想追上,腰肢就因为转身的动作太急而扭了一下。
才会造成她目前这副神色扭曲,疼痛难忍的模样。
许嬷嬷平静地听她说完,同情的眼光在她后腰处停留半晌,方才拿过崔嬷嬷手中的大氅,“既如此,你就快些去歇着吧,福晋那边有我就行了。”
“晚一些太医来了,让太医也给你看看。”
她没有问李玉为何还要去请太医,毕竟福晋现在的身子重,外表看着无事,谁知道里边呢?还是让太医过来看看比较放心。
李玉一路疾行,路才走到一半就看见几个太医拎着药箱健步如飞地往自己的方向奔来。
他连忙迎上前去,“几位太医是要往哪儿去?”心中暗忖,若召请太医的是些无关紧要之人,还不如自己先把人“劫持”过去,给福晋看完了再说。
太医们喘着粗气停下脚步,对着李玉拱了拱手才道,“奉熹妃娘娘命,前来给四福晋把脉。”
“那感情好,几位太医随杂家来就是。”李玉拍了拍手,这不是巧了么?
他扭过身对着自己来时的路伸了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回去乾西二所的路上,几位太医为首的那个还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地询问李玉,“敢问李公公,您可瞧见过四福晋的症状?”
“这……”李玉犹豫,毕竟他连福晋的脸都没看见,就被四阿哥打发出来请太医了。
他边走边思索了片刻,“听福晋身边的嬷嬷说是无什么大碍的,但具体的还是要几位太医瞧了才知道,所以几位还是快走吧。”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心中的那根弦一点也不敢松懈下半分。
*
雅音是被身子陡然落到一片柔软中惊醒的。
等她眨着睡得朦胧的桃花眼醒来,一眼就看见弘历那种紧张万分的脸颊放大在自己面前,“爷?”
“爷,妾身不小心睡着了,这是……?”她微微坐直身体,斜斜靠在床头上,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觉得周围的景象看着很是熟悉。
她辨认了半晌才认出来,“这是已经回到乾西二所了?”
“是。”弘历把她放到铺了好几层垫子的床上,看她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上也不阻止,只等着她靠好了才拨开垂落在她身前乌黑的发丝,再弯腰把她脚上穿着的靴子脱下放到一边。
最后才拿过床里面的被子,把她整个下半身裹得严严实实。
只是中间小腹的位置突兀地隆起了一大块,看着有些好笑。
而此时的两人却根本顾不得这些,弘历坐在床榻边上,探着半边身子过来瞧她,“这一路,福晋可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没有,马车很稳,妾身都睡着了呢。”雅音微微一愣,从他面上表情中读出浓浓的关心,心中感受有些复杂。
她轻轻挣脱了几下,才把手从被子里腾出来,抚摸着眼前人微凉的脸庞,“爷您瞧,妾身这手还是热乎的。”
不止手是热乎的,脚是热乎的,就连面颊上也是红润一片,瞧着比三月的桃花儿还要粉嫩几分。
弘历这时候才真正放下心来,重重吐了一口气,而后伸手覆盖到她手背上,“福晋,爷不知为何,刚刚看到你紧闭着眼躺在马车中,没有一丝反应的模样,就……就很心疼,也很心慌。”
他把那些寓意不太好的词语通通噎下,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向福晋描述自己刚刚的心情。
却没有注意到,雅音听完他的话,神情微微一怔,眼眸变得幽深不已,“爷刚刚说什么?”
“就是……就是一种很难受的心情,爷还以为……”
以为他要失去福晋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雅音就是直觉那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词,她另外一只藏在被子下的手,不由得抓紧了床褥,面上还保持着不动声色,语气微微疑惑,“爷以为什么?”
“没什么。”弘历这时又闭嘴不说了。
左右福晋还在,何必说这些话惹她担心呢。
他心下挣扎半晌,很快就将之前那些患得患失的心情通通掩藏下来,看向福晋的眼神重新镀上暖意,“福晋,爷还有一事要跟你说。”
“爷直说就是,妾身都听着呢。”雅音笑着,被子下的手慢慢松开床褥。
她还以为……以为弘历也梦到了她之前梦到过的那一切呢。
可是想想,怎么可能?
若弘历知道了梦中的那一切,怎么可能还能做到如此风平浪静的模样?
两人之间原来还有些紧凝的气氛顿时松快不少,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敲门的声音,隔着门板李玉的声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四爷,福晋,太医来了。”
“先让太医给你看看身子,爷的事不着急。”弘历小心地把她的手放到被子里,转身整理了一下衣摆,才对着屋外喊了一句,“进来把。”
“是。”
*
另外一边,宫外的富察家。
身着绛紫色绣牡丹花纹旗装的妇人,正一脸期盼地看着上首抚须沉吟的男子。
“二伯,您看雅音送来的这封信,可行么?”
一边问着,觉罗氏一边微微用力捏紧身侧小儿子的小手掌,语气小心翼翼而又带着几分激动。
她想,谁在看见女儿送来的那封信之后能不激动呢?大概是没有的。
心里找着借口,觉罗氏见上首之人不说话,复又紧张兮兮地追问了一句,“二伯?”
她身边站着的大儿子傅清,见着自己额娘这般模样,心中虽有些不解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但还是伸手过来扶了扶她,才缓缓开口道,“额娘,您先给二伯一些时间,让他好好看看吧。”
说着,傅清的视线也牢牢盯在马齐手中薄薄的信纸上边,只等着他看向第二页的时候,自己再过去把第一页接过来瞧瞧。
“嗯、嗯,好。”觉罗氏胡乱点了点头,很快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抓着小儿子的手,连忙松开,扭头小声对着他道歉,“对不起啊,傅恒,额娘抓痛你了。”
七岁的小男子汉却毫不在意的模样,天真的小脸对着觉罗氏爽朗地笑了笑才道,“儿子无事,额娘不用道歉。额娘,那是姐姐从宫里送来的信吗?”
他说着,伸手指了指上首位置,而后又疑惑问道,“怎么不是姐夫送来的?”
觉罗氏从他话中听出几分熟稔,不由得又看了他几眼,才小声解释道,“那东西,自然是不好让四阿哥知晓的。”
她看过那封信,知晓里面所说事情的严重性,若是信中所说可行,那得是多大的功劳?
觉罗氏喃喃说着,很快思维涣散,想到自家女儿在宫中得是如何辛苦才能隐瞒下来此事,又是历经多少艰险才能将信传递出来。
想着想着,眼眶不自觉又红了,豆大的水珠挂在眼角,要掉不掉。
傅恒和傅清两兄弟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俱都慌了手脚,正欲上前安慰。
“额娘!”
“啪!”两人开口的声音正好被马齐大掌拍桌的声音覆盖,他这时已经把信原原本本看完,后重重把纸张拍到桌子上,缓缓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越想越是可行。
于是转身连连赞叹,“弟媳,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话中艳羡之意毫不掩饰,吓得傅清和傅恒一愣一愣的。
两人此时已经顾不上安慰觉罗氏,而是茫然对视了一眼,二伯这是在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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