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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动了动身子,就瞧见窝在自己怀中的和安轻轻皱了皱眉。
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雅音顿时就不敢动了。
只能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对着另外一对儿女招了招手。
看见她们嘴角的点心屑屑也不计较，温柔地用唯一还能活动的手帮着她们擦了擦嘴角，再让她们在自己身边坐好。
没多时,高贵妃便到了。
她人还未跨进门槛,带着娇笑的声音先到,“听说和敬今儿长本事了？”
袅袅走来的绝色女子,不论放在何时看起来都赏心悦目。
只是……
雅音的眼睛落到她手中物件时,忽的凝住，“这是？”
“这是我特意命人寻来送给和敬的。”说这话时,高贵妃注意到熟睡的和安，不由得放轻了声音,近似呢喃。
想来是怕打扰了和安睡眠。
雅音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又皱着眉道，“我理解你的心意,但是……”
送鞭子就不太合适了吧？这般想着，她转头看了看和敬。
不出意外，和敬面上已经浮现出满满的期待,盯着高贵妃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她道，“高娘娘，这个真的是给我的吗？”
“是呀,和敬的生辰不是快要到了吗？这是我让人特意去寻的,比大人用的要小一些,最适合你这样的小娃娃用。”说着，她把手中的小鞭子塞到和敬手里，语气暗含希冀，“你要不要试试看？”
“好诶！”和敬快乐地跳起来，她身侧的永琏则是慢吞吞地挪了挪位置。
之后想起什么一般，也跟着看向高贵妃，“高娘娘，我的生辰在六月，我有礼物吗？”
“嗯……”高贵妃作势沉吟，只用眼角瞄着永琏的反应。
看见他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嘴角微微撅起，就知道这个小哭包怕是又委屈了。
果然，见到高贵妃久久不回答，永琏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开口的时候带着哽咽，“儿臣知道了，儿臣……”
他“儿臣”了半天，最后心灰意冷，“皇阿玛常说玩物丧志，儿臣不该有所期待，儿臣这就回去读书。”
“皇额娘再见，高娘娘再见。”
说完手脚并用从榻上爬下去，坐在脚踏上慢吞吞地穿着鞋子。
还不等他穿好，高贵妃“噗嗤”一笑，捧着肚子乐得喘不上气来。
一边笑着一边还对雅音道，“姐姐，你家这个小哭包怎么这么好玩？”
永琏的眼睛不由得瞪得更圆了，小脸像包子一样鼓起来，看着手感极佳，让人忍不住想要戳上几下。
和敬在一边玩耍着小鞭子，冷眼看着高娘娘调戏哥哥，半晌之后不满地哼了两句，没说什么，注意力重新回到鞭子身上。
永琏穿鞋的动作停住，他愣愣地看向高贵妃，然后小小的身子就被高格格一把抱起来。
放在怀里揉捏了半天，直揉到小脸通红，发丝乱舞才停下来。
永琏只感觉脑子晕乎乎的，两眼怔怔无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口中却还记得念叨着，“所以高娘娘有给儿臣准备礼物吗？”
“当然有啦，高娘娘怎么会忘了我们家永琏呢？”高贵妃说着，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口中没好气说道。
永琏这才笑了，小脸因着笑容一鼓一鼓地，高贵妃看得手痒，又伸手戳了好几下。
之后才正色对雅音说道，“这个小鞭子……”
“你还是拿回去吧，和敬这个性子本就冲动，你再给她配个鞭子，若是哪天惹了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是皇后嫡女，皇上亲封的固伦和敬公主，不论是到了哪里都只有别人顺着敬着她的份儿，要是有那种不长眼的小人惹了她，直接两鞭子收拾了就是。”
“此事就算闹到皇上面前，皇上也只会拍手叫好，夸她有皇家公主的风范。”
雅音听着她大言不惭，心中有些无奈，毕竟弘历确实干得出这种事来。
她道，“今儿跟和敬动手的，是和亲王的嫡长子。”
高贵妃微微一怔，她原先还以为是什么宗室王爷的儿子孙子。
不过……
“那又如何？”
雅音终于放弃了继续游说高贵妃，只对着和敬道，“和敬听话，将鞭子还给高娘娘。”
和敬：……
她在一边支起耳朵听了半天，还以为高娘娘能说服皇额娘呢。
和敬有些不情不愿的，手里不停地摸着小鞭子，怎么看都是一副不舍的模样
高贵妃见了，在一边和着稀泥，“姐姐，这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
“再说了，平日里和敬要到上书房读书，玩耍的时间极少，您只要看着她不让她带去上书房不就好了？”
至于其他闲暇时间，和敬愿意玩就玩着吧，她又不能出紫禁城，只能在宫里面玩耍，又能伤得了谁？
高贵妃满脸不在乎，只觉得姐姐如今管得是越来越宽了……
雅音这时候却很坚持，“和敬，听话，还给高娘娘，改天皇额娘再给你寻其他好玩的。”
她实在不愿意养成和敬嚣张跋扈的性子，明明梦中和敬也不是这样的性子呀……
雅音沉思着，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目光落到一边的永琏和怀中的和安身上，顿时想通。
梦中这个时候，她膝下只有永琏和和敬两个孩子，再到后来乾隆三年，永琏又不小心为人所害，于寒冬腊月掉入水中。
染上风寒，久不见好，没多久就去了。
和敬那时候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她一人在宫中的处境难熬。
私下也不知替她承担了多少，才会将小时候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隐藏起来，成了端庄高贵的固伦公主。
而如今梦外不比梦中，有和安在，长公主的责任和荣耀永远落不到她头上去。
所以又何需改变自己的性子呢？
这个认知叫雅音心中无比熨帖，嘴角险些压抑不住，毕竟她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这几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自由自在。
但……玩鞭子还是太过了。
想着想着，雅音的神情逐渐坚毅起来。
和敬在一边听着她不容置喙的话，心中实在放不下。
她想了想，干脆挪着小小的步子走过来，“皇额娘，儿臣只要这个小鞭子做生辰礼物，其他的都交给皇额娘，我不要了，行吗？”
“不行。”雅音根本没有要霸占儿女财产的想法，之前不给她们也只是怕小人作怪，担心他们人小守不住。
长春宫划了好大几间库房，用来存放几个孩子受到的赏赐，等她们成年以后便会归还给她们。
和敬偏着脑袋想了又想，“那儿臣出宫去给永瑛道歉！并且儿臣承诺，再也不随意对人动手了！”她说着，举起三根手指开始发誓。
那可怜的小模样，看着高贵妃都有些心疼了，忍不住也跟着开口，“姐姐……”
然后就看见皇后眉间又蹙了蹙，知道姐姐这下是真的生了气，当下讷讷住了口，再也所不出其他相劝的话。
高贵妃对着和敬投去抱歉一瞥，心道一句对不住。
雅音看着高贵妃闭嘴，才把眼神转回到和敬身上，“和敬，乖。”
和敬瘪了瘪嘴，有些不明白为何只是一件这样的小事，皇额娘都不愿应她。
她眼睛转啊转，忽然就转到了一边的小哭包哥哥身上，立刻有样学样起来。
抱着小鞭子泫然欲泣地看着雅音，“皇额娘……”说话的时候，尾音被拉得极长极长，语调悠扬，在空中转了几转。
雅音：……
她顿时又头疼了起来，几乎就要投降……
这时她怀中的和安眼睫微动，无声叹了一口气，缓缓坐起。
潋滟的桃花眸泛着冷静的光芒，直直看向和敬，朱唇轻启，只说了两个字，“和敬。”
然后雅音和高贵妃就眼见着和敬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泫然欲泣不见了，可怜巴巴也不装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敛起表情，再把小鞭子往高贵妃手里一塞，“姐姐说得对！”
昨晚以后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凑到和安身边，“姐姐我乖不乖？”
“嗯，和敬真棒。”和安依旧是一副冷静的模样，伸手在和敬头上摸了摸。
然后从雅音怀中出来，站到地上，开始整理起睡得有些皱巴巴的衣裳。
和敬和永琏两个小狗腿见状，连忙上去动手帮忙。
等到和安衣裳上的褶皱被彻底抚平，两人又同时凑到和安面前，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了“姐姐更喜欢谁”的话题。
雅音在一旁用手捂着眼睛，不忍直视。
而高贵妃还愣愣地，凑到雅音耳边小小声说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嗯……他们对和安比较孺慕吧。”
虽说这个用词有些奇怪，但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只能说，养孩子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高贵妃听完以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雅音不解：……？哪样？
*
这边雅音还没搞清楚高贵妃是弄懂了什么。
另外一头，承乾宫中。
苏嫔好不容易哄睡了儿子，转头就听到宫人来报，说是金贵人求见。
她攥着帕子的力道微微大了一些，心中有些疑惑，“金贵人来做什么？”
苏嫔想说不见，又担心她不会无缘无故过来，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让宫人去把金贵人请进来。
“让她去花厅等候，本宫先去换身衣裳。”
她身上还弥漫着一股奶味，是刚刚永璋吐奶，不小心沾染到的。
……
承乾宫花厅里面，金贵人得了苏嫔召见，几乎是强忍着心中尴尬走进来。
一路看着装修得金碧辉煌的主殿，心里艳羡不已。
想到半年之前两人都是宝亲王后院低贱的格格，不过甫一入宫，身份就有了云泥之别。
一个是一宫主位，掌一宫事务，能够住在富丽堂皇的主殿，手下有数不清的宫人伺候。
另一个却是区区贵人，居住在狭窄的偏殿，说不得等日后钟粹宫有了主位，她还需要日日请安。
现在就连想要见上一面，都要等候宫人通传，再由对方决定施不施与这个恩惠……
想着想着，金贵人面上微微发白。
好一会儿才压抑住胸中不知什么样奔腾的情绪。
等听到宫人说苏嫔正在更衣，叫她等候一会儿时，那种技不如人的感觉又再次涌上心头。
她僵着脸，木然笑着回道，“好的，不着急。”
金贵人就这么坐在花厅中等待，感觉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格格不如。
不，严格来说，自己才是不该出现的那个。
她眼神晦暗如深，明明灭灭，不知又想了些什么东西，也不知过了多久，花厅之外才传来苏氏熟悉的声音。
“妹妹来了？”
“奴婢参见苏嫔娘娘。”金贵人回身对着苏嫔蹲下行了礼。
开口时有霎那间的停顿，好在她反应很快，倒也没叫人听出来。
苏嫔亲自过来扶了她起来，笑意盈盈地，“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她口中自称跟在乾西二所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特意摆什么一宫主位的架子。
说完以后还亲手拉着金贵人在她身边坐下，“入宫这么久了，妹妹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里，怎地？是嫌弃姐姐不成？”
“哪里会？平日里苏嫔姐姐要忙着照顾三阿哥，妹妹又哪里好意思打扰呢？”金贵人说着，面上浮现出几分恰好到处的娇羞。
然后摆了摆手，让身后宫女把她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亲自递到苏嫔手里，“姐姐您瞧。”
“这是？”苏嫔把玩着手里精致的小金锁，眼神有些玩味。
既是金锁，这东西就不可能是送给她的，只可能是……
“三阿哥的周岁生辰不是快要到了吗？这是妹妹送给三阿哥的一点心意，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既是妹妹的好意，姐姐爱惜都来不及，又哪里会嫌弃？”苏嫔表现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实则悄悄检查了一番，才交给宫女让她收起来。
这东西她是不打算给三阿哥用的，收下来也只是为了不传出闲话。
想着想着，苏嫔心中还有些遗憾，若金贵人是以旁的名义相送，她倒还能推辞。
可是生辰礼不行……
苏嫔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浅浅饮了一口，借着杯子遮掩满目怀疑。
放下杯子之后又是温柔亲切的模样，拉着金贵人的手顺势提起了两人还在潜邸时的一些回忆。
看着金贵人脸上遮盖不住的尴尬，以及动作之间的微微僵硬，苏嫔心下很快了然。
金氏只怕还在对两人目前的身份低位感到不忿。
即便有心讨好，也是充满目的的接近。
说着说着，她不再有耐心与金贵人话从前，干脆直接了当问了一句，“对了，妹妹还没说，今儿来寻姐姐是为的何事？”
这一瞬间，金贵人眼中快速划过几分错愕，被苏嫔直接的问话打了个猝不及防。
等回过神来以后，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犹豫着不知要怎么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才下定决心一般，“姐姐既然问了，那妹妹也就不饶圈子了。”
“妹妹是有一事想寻姐姐帮忙。”
她说着，不等苏嫔反应，眼眶很快浮现出泪花，口中还有些哽咽，“实在是那黄贵人欺人太甚！”
听闻此事涉及到黄贵人，苏嫔就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可没成想金贵人嘴巴太快，几乎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说来此事也不复杂，不过就是去年入宫的时候，金贵人还在病中，黄贵人便欺负她病弱，抢先占了钟粹宫的东侧殿。
而后又三番两次命人提前抢了属于金贵人的那份膳食。
至于份例和旁的赏赐，她却是一丁点儿也不敢动的，毕竟黄贵人也不傻。
她知道如今后宫中的一切都还在皇后的管辖之下，自己若是敢把手伸到别的贵人的份例上，都不用皇后怎么出手，皇上那边就会先把她的手给剁了。
她也就只敢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膈应金贵人了。
但时间一长，钟粹宫的宫人们也跟着回过味来。
鉴于现在钟粹宫没有主位，宫人们便都是听从两位贵人的安排，不论主次。
在知道两位贵人之间不和以后，钟粹宫的宫人们也很快分为了两队，其中站东侧殿的宫人更多一些。
这也导致了金贵人在反击黄贵人的时候总是屡战屡败。
她不敢拿这种事情去打扰皇上和皇后，而高贵妃和娴妃哲妃几人，她又不太熟悉。
左思右想之下，便想到了苏嫔。
“姐姐若是能够帮我，日后我任由姐姐差遣，绝无二话。”
她红着眼咬牙说得认真，而苏嫔却是眨眼间想到了她这番行为之下，隐藏更深的另一层目的。
苏嫔眉眼闪烁了几下。
她今儿要是应下了此事，派人去钟粹宫为金贵人出面撑腰，那放在外人眼中，难免就会觉得金贵人已经投诚于她。
而…宫人怎么想不重要，她担心的是皇后。
皇后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拉帮结派，想在宫中谋求自己的一方势力？
“妹妹说的这事，实在是叫姐姐为难……”苏嫔说得迟疑，似是很不好意思。
“你也知道，姐姐现在不过就是个嫔位，怎好越过皇后娘娘插手宫务？”
她慢吞吞开口，三言两语间就把两位贵人私下斗气的事上升到了宫务层面。
金贵人听着，暗自攥紧了手中帕子，待听到苏嫔说自己“不过就是个嫔位”时，眼睛不由自主睁得极圆。
愤愤想着苏嫔如今怎地这般不要脸，这是在故意说给谁听呢？
可她还有求于人，只能深呼吸几下，把心头所有不满压下，继续听着苏嫔开口。
“不若这样，今儿姐姐就亲自陪你走一趟，咱们到皇后面前，把事情摊开了说个明白。”
“有了皇后出面，想来黄贵人也会收敛一些，妹妹你看如何？”
苏嫔说着，径直站起来，整了整衣摆，招手让人给她把外裳拿来。
准备完毕以后看着金贵人还坐在原位不动，还着急地催促了两声，“妹妹？妹妹，走吧？”
金贵人这时才如梦初醒一般，看着苏嫔眼中有些不敢置信，喃喃道，“去寻皇后娘娘？”
“是呀，皇后娘娘乃是六宫之主，一定会秉公处理此事，妹妹你不用担心。”苏嫔笑着去拉她。
结果就被金贵人飞快避开，“妹妹？”
“不！不用了，此事怎好劳烦皇后娘娘为我出面！”金贵人终于压抑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喊了出来。
之后很快察觉自己失了态，就用帕子掩盖住脸，偏着头不让苏嫔看清自己面上神情，“姐姐…姐姐您先忙吧，妹妹先走了。”
“那黄贵人……”苏嫔在她身后欲言又止，面上神情任谁看了都是一派关心之色。
“此事妹妹会自己想办法，就…就不继续打扰姐姐了，妹妹告退。”金贵人甩下这句话，掩着面很快从承乾宫中出来。
大殿之中，苏嫔收起脸上关心之色，淡淡开口，“清荷，派个人跟着，瞧瞧她会直接回钟粹宫，还是会去旁人那里。”
“是！”苏嫔身边一宫女，服了服身子答应到，很快转身就出去了。
这时苏嫔身边另外一位贴身宫女走过来为她续了杯热茶，小声问道，“此事可要告知给皇后娘娘？”
苏嫔想了想，“先不必了，等清荷回来再说。”
“好的，娘娘。”
*
却说另外一头，金贵人从承乾宫出来以后，继续以帕子掩面低着头狂走。
不知走了多久，她才终于慢慢平复下心情，放下帕子左右一看，竟是来到了御花园之中。
此时才刚三月的天气，御花园中清寒一片，有的假山上还积着残雪。
花儿未放，自然也不会有后妃会过来赏完。
金贵人的宫女一路小跑着追上来，着急忙慌地把怀里抱着的大氅披到她肩上，“主子，别冻着了。”
“……嗯。”金贵人有些低落地应了一声，乖乖站在原地任由宫女给她系上大氅的带子。
等身体温度逐渐上升，她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抬头，宫女还满脸关心地看着她，“主子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金贵人苦涩一笑，心中无限茫然。
她现在也不知该去找谁，干脆就在一片光秃秃的御花园中随意逛了起来。
不多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宫女嬉笑的声音，她寻声望去，看见几个宫女，正簇拥着一个模样极为俊俏的宫女走在宫道上。
她有些好奇，问道，“那是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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