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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更走近一步,伸手抓紧雅墨清的手腕,眼神如炬地看着她,刻意压低声音,在她的头顶上一字一句说道:“雅墨清,你一直想让本王给你个说法,如今本王便告诉你!”
雅墨清不禁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便感觉到拓跋?在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雅墨清,你听好了,在本王心里,你不过是一介医师,你到底还想让我如何待你?你如今不愿去和亲,本王便帮你了了这心愿,除此之外,你还想让我如何?”
拓跋?更走近一步,低头在她的耳畔道:“你是想让我告诉你,即便刚刚中了迷情的药我都不愿意碰你,还是告诉你本王现在就可以要了你?!”拓跋?说完,猛地把雅墨清揽入怀中,伸出另一只手扯开她的前襟,吓得雅墨清不知如何是好。
“你干什么?!”雅墨清惊慌失措,虽然她喜欢拓跋?,但却不喜欢他如此粗鲁无礼地对待她,见他毫无顾忌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雅墨清拼命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拓跋?,你疯了吗?!”
拓跋?听着雅墨清惊慌失措的叫声,依旧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肆无忌惮地表现出自己的霸道和独断:“怎么?怕了?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这不正是你想让我干的吗?!”
雅墨清眼中泪水泉涌,眼见自己的一份纯白无尚的感情就这样被眼前那个无比憧憬的男子亵渎,心中满是愤恨。于是,她挣扎着伸出手,用力甩了拓跋?一个耳光:“你混蛋!”
拓跋?愣住了,终于停下了手,看着雅墨清一脸绝望的神情,自己也冷静了下来。
雅墨清推开拓跋?,哭泣着:“拓跋?,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就这么不值得尊重?!我知着自己一直一厢情愿,可这并不代表我就可以如此被你践踏!你……”
雅墨清说完,转过身,深深地抽泣着。
拓跋?望着雅墨清的颈背,顿时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过分了。虽然他的初衷是好的,想让她知道自己不好靠近,让她暂时远离自己,但却没有拿捏好分寸,让她误以为自己的情感一文不值。
他想说点什么,但还没说出来,雅墨清便开了口。“很早以前,我便听他们说,你当初为了让自己活命将自己的生母囚禁起来,是无情无义之徒,”雅墨清轻轻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呵,我不信,还固执地认为是他们错看了你,如今看来,却是我看错了眼。你,拓跋?,真真是这世上最无情无义之人!”
雅墨清说完,径直向门口走去,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拓跋?站在原地,冷冷地嗤笑着自己:“拓跋?,难道你这一世就注定要孤独而终吗?”
……
如果说,上一次在冬池边上,拓跋?将雅墨清对于自己和未来的期许撕碎的话,那么这一次,他撕碎的,却是雅墨清的一颗心。
喜欢一个人,总是不自觉地向他靠近,雅墨清像许多痴心的女子一样爱慕着一个人,也像所有勇于爱的人一样,将自己的这份心情在拓跋?面前展露无遗。
然而,她却没能像她希望的那样获得拓跋?的回应,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与自己的期许背道而驰,再如何坚强的心也免不了受打击,再如何热忱的心都免不了冷却下来。
这一次,雅墨清彻底死了心……
在且末行程的最后几日里,雅墨清再也没有去找拓跋?,而是让自己安安分分地躲在了房间里。
张太监去信告知成王自己在且末的进度,因毫无进展而被成王大加指责。
拓跋?所希望的终究还是如愿,虽然张太监在此后的日子里依旧不遗余力地想在拓跋?和雅墨清身上找寻突破点,但二人毫无交集的现状却让他即便想出什么歪点子也无从下手。
几日后,拓跋?的伤势已然好转了不少,和亲队伍也休整得差不多,于是,便启程离开了且末城,前往高昌方向而去。
……
高昌,柔然王子阿那格被贬去驻守的地方,一想到这里,多少让拓跋?心有忧虑。
当初在于阗国,阿那格便将自己潜入于阗国不利的原因推咎于雅墨清身上,恨不得杀她开刀泄愤。
据说,阿那格去了高昌之后,性情变得更加暴戾无度,这一点拓跋?从属下的探报中已然知晓。此番路过高昌一地,阿那格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因此,从且末一出发,拓跋?便开始寻思着如何将雅墨清送走。
只是,雅墨清眼下对自己抵触得很,要想顺利将她送走,还需费些心思。
高昌一地虽西面距大漠不远,但东面却有水草丰美的景致,大部分高昌的百姓都住在东面,逐水草而居。虽然亦是游牧的生活,但因离魏国王都更近了,因此无论是吃食还是服饰都多少能在上面见到王都百姓生活的影子。
拓跋?一行人沿着东面往王都的方向行进。
雅墨清与来时一样,与畅琳一并坐在车辇中,一路上有畅琳陪着谈谈心,多少还是舒心一些。秦谊则跟着拓跋?扬鞭催马,在前头引着路。张太监则一路的不舒心,一会儿说尘大,一会儿说水少,总之这一路上就没有一处让他舒心的地方。对此,拓?总是用一句“暂且将就将就”就把他打发了,没真想着给他改善些什么东西。
落霞孤鹜时分,和亲的队伍开始准备歇脚。
拓跋?勒马而驻,对着身旁的守卫统领和秦谊嘱咐道:“如今虽距高昌还有数百里,但却不可掉以轻心,凡事均需小心谨慎为妙。”
“高昌?莫不是之前听王爷说起的柔然王子阿那格驻守之地?”秦谊问道。
“正是,阿那格对雅墨清心存歹意,大魏与于阗和亲之事已昭告天下,想必阿那格已经知晓,本王怕他会借机寻个什么时机对雅墨清不利,因而要格外小心才是。”拓跋?面容冷峻道。
“明白,王爷对于墨清真是用心良苦啊!我这个当哥哥的,还真是自愧不如啊!”秦谊感慨道。
正说着,不远处便有三五人疲累地向和亲队伍而来。拓跋?定睛看了看,遂命人前去打探清楚。
因队伍停滞不前,因此雅墨清便掀开车帘寻问道:“前面发生了何事?何故停将于此?”
“回公主,前面来了几个形容疲惫之人,不知来路如何,王爷派人前去打探,故而停下了。”
“可打探出是些什么人?”畅琳问道。
“是几个老弱病幼,都是从高昌城里逃出来的,据说是欠了主雇的债,都被抽打得不成样子了。”小役说这话时,言语中露出几分惊战。
雅墨清和畅琳不禁皱眉不语。自从高昌成了柔然的属地后,这样的事已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柔然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常常在自己征得的土地上大肆掠夺,不仅大量征兵还广泛征粮。
年轻的壮丁就是征兵的对象,而这些老弱病幼则常常是因为粮被强征了,无法继续生活下去而不得不沦为雇主的帮工或佣人,稍不留神,便会被施以拳脚,甚至性命堪忧。
雅墨清听着小役这么一说,着实坐不住了。她起身下了车,往和亲队伍的最前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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