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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雅墨清之间的窗户纸就这样被捅开了,在雅墨清的心里,这却是一件有些忧虑的事情。
阿那格死在拓跋?的手上,柔然可汗断然不会就此罢休,若是柔然可汗真是因为阿那格的缘故对拓跋?发兵并企图就此致他于死地,那雅墨清便会因此而愧疚至死,除此之外,拓跋?与成王之间那些传得沸沸扬扬又有些扑朔迷离的关系,同样扰得雅墨清不甚烦忧。
因此,在回去的路上,雅墨清一直沉默不语。拓跋?发现了她的异样,于是便进口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一路上如此安静?”
“王爷,墨清心中有一两件事颇为疑虑,在想着如何与你说清楚。”现在的雅墨清,不再犹豫不绝,相反,自从与拓跋?心灵相通后,她反倒觉得自己应当清清明明地出现在他面前,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藏着掖着、隐晦不明,如此这般,反倒会影响到他们眼下的关系,于是,雅墨清才就心中之事一并道出。
“哦?即然爱妃如此开诚布公,那本王也无甚可隐瞒的,有什么事,尽管问便是。”
“墨清在尚未认识王爷以前,便听闻传言,说王爷虽有高功于大魏,但实则并非皇帝所生,甚至传说贵妃不忠于皇帝,于是才有了王爷囚禁母妃一事,墨清不明,在我心里,你并非如此之人,但为何这些传闻被传得如此真切,以致于诸多人相信了这说法?”雅墨清把自己听到的、所想的一一说了出来。
拓跋?听闻此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墨清,你可知道,这世上便真有些迫不得已之事。”
雅墨清看着拓跋?,真诚道:“王爷,如若不弃,可否将其中缘由告知墨清?”
拓跋?低头对上雅墨清的目光,开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雅墨清。
那年,拓跋?同样奉命驻守在南疆。与以往不同,拓跋?已经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没有收到王都传来的消息了,这让他不禁有些意外和担忧。
若放在以前,皇帝至少也是一个月寄一封书信来,再不济也是让人寄些什么物件来,总之不会就此断了音讯。因此,拓跋?开始意识到王都有变,只是不知道这变是何故,也不知这变演变到了什么地步。
介于此,拓跋?将手中的兵马整顿好,准备北上,前往王都探个究竟。就在此时,拓跋?收到了司马南泽的父亲司马忠传来的密信,告知他王都中朝局大变,说皇帝如今将政事悉数交予成王,并委任其为监国,此消息一出,拓跋?大为意外。
在他离开王都驻守南疆之前,皇帝曾秘密召见过他,说此前成王拓跋灿在太子位的争权上曾经以出兵柔然为筹码,想以此来与他一争高下,但却不幸在且末被赫连阔大败,幸得回得来,没成俘虏,但实力如何,朝廷上下皆心中有数。
因此,皇帝打算自他从南疆回来后,便册立拓跋?为太子。这话还依旧在耳,不想成王就已经成了监国,加上皇帝与他突然间中断了联系,拓跋?便知,定是皇帝被成王控制了。
原本他打算带着军队前往王都营救皇帝,但却迟了一步,让成王名正言顺地掌控了大魏的大权。如若他执意带兵北上的话,便很容易获得一个“逼宫”的罪名,到时候别说救皇帝了,就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
正因为如此,拓跋?才没有立即挥师北上,而是留在南疆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出兵。
不久,王都又传来消息,称拓跋?的生母当朝贵妃有辱圣恩,在入宫之前就已婚配,故而怀疑拓跋?非皇室骨血,皇帝正准备命人将他带回王都问罪。
收到消息的拓跋?又气又急。自己的母亲在进宫之前并没有婚配一说,是以“良家子”的身份嫁入东宫,婚后与皇帝情比金坚,皇帝甚至因她而冷落了不少妃嫔,却也因此招来不少恶意仲伤,诸如说她善巫魅之术,说她常以迷药侍君……总之,成王借着这个风头火势,把贵妃和拓跋?一并推向了不贞不祥的境地,而且,还有不少拥护之人。
拓跋?众有千万张嘴也辩解不清。就在此时,常与拓跋?书信往来的司马忠给了他一个建议,让他在处于下峰之际切不可太过冲动,并告知他成王此计的目的便是为了激怒他带大军进城,以“造反”的名义瓮中捉鳖,而且王都的守卫均已换了,如若贸然杀回来,恐贵妃性命堪忧。
不得已,拓跋?才想出了一个以退为进的法子。
拓跋?先是上了一道奏疏,称对成王出任监国深表万幸;再则便带着几队人马北上,称愿配合成王查清有关贵妃与自己的身世,如若生母真的有违圣上圣恩,那便由他亲手了结绝这个不贞之人,以谢皇恩。
此二疏一上,成王心中大为不悦,但朝臣们却一边倒地认为怀宁王拓跋?大义,以至于成王不得不接受了怀宁王的上疏,同意由他派兵亲自将母亲囚禁于寝宫里。面上是怀宁王听从了成王的意图,实际上却是拓跋?寻了个法子护住了自己的母亲。
回王都之时,拓跋?见着了司马忠,司马忠深知自己先是拒绝为成王寻“象谷”一物惹得他不悦,后又因向拓跋?通报王都之情而彻底惹怒了成王,这便已与成王结下了仇怨,不日将招致家门祸事。
于是,司马忠就自己最后的建议告知了拓跋?,让他主动请缨出便塞北,西域之地虽远却是戍边之重,以此避开成王近在身旁的迫害,才能图长远之计,并在此时将司马南泽托付给了拓跋?。
这才有了后来拓跋?出使西域之事。而这,也便是拓跋?此前与成王的种种过往。
拓跋?毫无保留地将这些过往告知了雅墨清,雅墨清听完,一面感到时政局势的残酷无情,另一面又在心中生出隐隐的痛楚,这样一个被全天下的人视为英雄的男人,一个被普天之下的女人视为依靠的男人,原来也是自己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虽然他不曾告诉她中毒的人是哪个,但从他急着寻药的情形来看,此事必然与他至亲至爱之人有关。
“那中了毒的人,可是王爷的至亲……”雅墨清轻柔地将心底的疑问讲了出来。
拓跋?又一顿,微微点头,应了下来:“是我父皇。”
雅墨清不禁一惊。大魏的皇帝,西域三十六国都想攀附的至尚之主,柔然即忌惮又垂涎的一国之王,竟会让人下了药,而且还是这折磨身心的药,这背后,会是怎样的阴谋和政斗……
“怎么可能?魏王不是一直坐阵王都,就连这和亲之事也是他亲自下的旨,若是中了‘象谷’毒,这些事又是谁来主持?……”雅墨清终究还是不相信,还是想要确认清楚。
“这一切,都是成王的阴谋,”拓跋?叹了口气,放开雅墨清的手,将双手搭在雅墨清的肩上,继续道:“本王也是这阴谋构陷的对象。”
雅墨清看着拓跋?,眼中流露出难以言表同情和怜爱。不难想象,这样一个叱诧风云的天下英雄,在见到自己的父亲被毒物染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时,他会是怎样的气恼和心疼,而与此同时,他又身陷成王的构陷和阴谋,只能委屈求全。
雅墨清看着拓跋?,情难自禁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眼中露出雾气,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拓跋?关切地问道,“这些事许是太闷了,我想你应该不太爱听……”
雅墨清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温暖的笑:“不,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爱听,而且百听不厌,我只是觉得……若是当时我能在你身边就好了,虽然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但至少能让你知道,这世上不只有你一人去面对这些残酷和冷漠……”
拓跋?听完,怔怔地看了雅墨清许久。
“我……说错了?”雅墨清有些不明地问道。
“本王这一生,能遇上一个雅墨清,足矣!”拓跋?说完,将雅墨清深深地拥入怀中,久久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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