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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真不像。
“活该！在孩子小时候不关心，长大了还想掌控,理你才怪！”
“哈哈哈，你太客观了啦。听描述，这位父亲还是爱着他的,小孩子肯定也想要父亲的陪伴,但大部分普通人家就是这样，想赚钱就只能付出陪伴家人的时间，没法兼得，这也不能怪他的父亲。”
最后那声轻叹,让许?转头循声望去。
发现说出这句话的是第五焱，许?心里颇有几分诧异。
“哇哦~”
对于认识第五一家的妃淼来说,更是有同感，他小声惊呼，不由自主地盯着少年看。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出心里话的第五焱连忙掩唇干咳一声,低声回道：“干嘛这样盯着我？！我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说出这种成熟的话不是很正常吗？”
哟,还知道害羞呢？
妃淼注视着他，嘴角勾起，脑海中想起那个自告奋勇去了空间站的间\/谍之王。
那个能玩转所有势力的男人可不信仰繁星之主，但为了第五焱的认可，他愿意离开大地。
毕竟，他现在才是最接近星空的人嘛。
两个别扭的人啊。
妃淼摇了摇头,走到云修言身后,看着柯乐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在写什么？”
柯乐头都不回：“还原现场经过。”
一旁的修洛迦轻声解释：“这次的意外看起来好像是由许愿的收容物引发的,但……还是觉得有哪里违和,怪怪的。”
偷听的许?小眼神飘远。
咳、这个违和跟他没关系哦。
坐在轮椅上的云修言看了眼手中的怀表，没管他身后各种小声议论，对面前被催眠的青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在昏迷前，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青年张了张嘴：“……爸、快跑……”
云修言僵了一下，随即手指一动，合上怀表。
“咔哒。”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惊醒了青年。
他眨了眨眼，有些迷茫，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这是……”
站在后面的几个人坏心眼地伸手。
贺永逸一个踉跄，被迫站出来，他回头看向众人的眼神看起来想杀人。
“首长！”认出贺永逸的青年当即紧张地站了起来。
众人顿时憋笑地朝贺永逸挤眉弄眼。
快回答啊！
看人家都喊你首长了。
贺永逸推了推眼镜：“…………”
这群搞事的，都给他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贺永逸那边在安抚的同时，柯乐合上笔记本，来到许?身侧，悄声询问：“殿下，博物馆那边……”
许?看出了他的未尽之言，冷淡地点头：“我会亲自去一趟的。”
亲自去一趟，好给自己圆场。
另外……
许?眯眼，目光看向病床前恭敬地和贺永逸对话的那个青年。
东方既白选中这两人的动机。
*******
被封锁的市里博物馆。
“就是这里！”
青年踩在碎石屑上，努力稳住身形，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跨过拦截带的贺永逸几步跳过去，蹲下检查，眉头蹙起：“还真是。奇怪啊，博物馆里怎么会有许愿池？难道这也算文物？”
修洛迦也动作灵活地跟过去：“谁知道呢。对了，这些都要带回去吗？”
“殿下。”柯乐亦步亦趋地跟在许?身侧。
许?环视四周：“嗯。”
因为云修言不方便出门，齐理亚的身高太明显，原乌云四人去各地调配，妃淼和第五焱调试监控顺便接轨空间站，所以，这次跟着来就只有其他三个。
贺永逸，柯乐，修洛迦。
这三个人的组合，让许?不由想起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最先认识的也是他们三个。
这是他和这个世界最初的联系。
‘你为什么要带他过来？’
忽然，耳边传来微不可查的声音。
“小心！”
正准备踏进封锁拦截带的许?，瞳孔一缩，猛地伸手挡在柯乐身前，黑色的披风翻飞。
柯乐瞬间色变，停下脚步，巡视四周。
有危险？！
蹲在废墟上听到他们对话的贺永逸立马起身：“我去疏散群众！”
修洛迦也慌慌张张转身：“怎么了？怎么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黑祭祀出现这种堪称警戒的样子。
看到贺永逸朝他奔来，许?没动，站在原地冷冷道：“来不及了，这是局。”
一个专门为他设下的局。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但你说你叫东方既白，那我就继续这么称呼你吧。”
“东方既白，出来，听明白了吗？”
许?手指一动。
周围有缥缈黑色的气流围着他们转，转瞬间，本来还有不少在博物馆旁边围观的群众，就像被幕布遮住一样，尽数消失。
“呵呵，我说，你驱散这点人有什么用？全球八大省的人类加起来有多少亿，怎么，你都要救吗？那你可真是个大圣人啊！”
摸不着源头的嗓音飘荡在耳边。
站在许?身侧的柯乐四肢僵硬，心脏不受控地狂跳，即便是身体被这股压力压迫到极限，但幸运的是，他的大脑还能运转。
来人是东方既白？
敌人吗？
他这是在和黑祭祀对话？
但是……怎么有股恨铁不成钢的嘲讽意味？
柯乐一时有些分不清东方既白的目的是什么。
“哼。”
许?眼底结冰，他当然知道东方既白绝不是在夸自己。
即便自己曾经是诡异中的至高神，但那又如何，失去神明记忆和躯体的他已经从内到外变成完全的人类了。
他完成了繁星之主最初的愿望。
现在，站在人类的立场上，面对会毁灭人类的诡异，他保护人类何错之有？
许?大致知道东方既白心里的怎么想的，但他真的不想再和对方纠缠下去了，单刀直入。
“如果你对我不满，可以找我单挑，我随时奉陪。但如果你是当神明当太久，忘了怎么低头的话……”
周身流转的黑色更加沉郁。
许?眼底漆黑，声线低沉，第一次完全释放身为黑祭祀的能力。
“我、可、以、教、你。”
“嗤。”
东方既白闪身，出现在废墟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脚踩在许愿池的碎片上。
明明是率先挑衅的一方，他却露出了仿佛他才是受委屈那方的表情。
“！！！”
看到敌人出现，贺永逸等人表情愈发凝重。
但碍于许?似乎还在谈判，三人都轻举妄动。
“你确定要和我打？这个世界恐怕撑不住啊。”东方既白盯着许?，难以理解。
“是现在就开始吗？”
完全不反驳，许?上前半步，注视他的目光像死神的镰刀，语气比冬夜更寒冷。
以为他会拖延的东方既白哽住，扯了扯嘴角：“……人类是打败不了诡异的，都不是同一纬度的生物。”
许?不为所动，挺直脊背，目光淡漠：“所有妄图毁灭人类的都是敌人。”
管它什么维度！
这不是打败不打败的问题，而是打不打的问题。
再说了。
“外神和诡异也不是同一维度。”许?轻瞥他一眼。
不要试图偷换概念。
或许确实有人类奈何不了的外神，但对于调查组来说，大部分诡异都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而且调查组那边很早就在秘密研究诡异的思维与文化，外星人也是生物，都是生活在同一个星河宇宙当中，不管几次元，正常生物都不会喜欢孤独，如果有能沟通的对象，想来不会拒绝。
从传送器和档案室那里就能看出来，人和诡异，说不定哪天就能和平相处了。
更别说还有他在。
他这位因为意外从人成神，再经过无数努力从神蜕变回人类的奇迹，就是两者之间的最后一道保护锁。
反正许?对两边的前景很乐观。
许?抬眸，看向对面。
但是，看起来，另一个他不是很看好的样子。
东方既白只是稍微倾泻一点气息地瞟了一眼贺永逸等人，就让他们像奶猫一样汗毛炸开，感受到了仿若深陷地狱的痛苦和窒息。
呵，就这？
他不理解。
人类有那么重要吗？
他们到底有什么好让神明在意的？
人类的代名词。
————愚昧、无知、矛盾。
基本上，大部分人到最后都会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只能懦弱地用死亡来逃避这一切。
就比如他选中的那个异化中年男人，就是个废物典型。
他从小不爱学习，家里送他上学他逃课，最后只能看着同学毕业后光彩夺目，自己找个保安的工作勉强糊口。
这种工作，自然只能早出晚归，于是和青年之间出现了隔阂，他也不去消除，只选择避而不见，然后恶性循环。
等青年长大工作后，因为不明白青年工作的意义，觉得他赚的钱比不过同事的儿子，就随意诋毁。
直到调查组向全球公布诡异和收容物的信息，他才明白青年工作的性质，担心给自己带来危险，想让青年放弃却无能为力，只能恶语相向。
“……所以，我给了他一枚许愿币。”
东方既白对许?简述了一番自己的所作所为。
中年男人许愿的结果也和他预想的一样。
完全就是一无是处的人类。
许?无语地评价：“你真是闲的没事干。”
这外神还没来呢，自己人就先搞出事情来。
到底是谁在叛逆期？
这种恶作剧，成年人可搞不出来。
“不，我只是想知道，这样糟糕恶心的人类到底哪里值得你费心守护？”东方既白歪头。
听完东方既白简述自己父亲一生的青年，顶着灭顶般的压力，颤声开口：
“你、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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