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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肤白貌美的身上起了一层红疹子，整张脸都变得黝黑发红，哪里还有半点儿千金小姐的模样。
“你给我滚出去！”沈芷兰慌乱地用袖子遮面，扔了一个茶杯过来。
明明是好心来叫上二姑娘去赴宴的，无端被骂了一顿，佩环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看这样子，二姑娘的脸上生了红斑，怕是不能去赴宴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丝竹声越来越响，就好像在嘲笑此刻的沈芷兰一样。
看样子宴会即将开始。
佩环正准备告辞，一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二姑娘？”佩环十分不解，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芷兰忸怩不已，她迟疑了一会儿，在佩环不解的眼神中，还是将衣袖放了下来。
而她那张脸也彻底的暴露在众人前。
“你这张是中了毒。”正好走过来的沈滢秋说道，她见佩环迟迟未归，而沈芷兰也没有动静，这才来到了兰轩阁。
没有想到，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眼看着是瞒不住了，沈芷兰泄气地说道：“大夫的确是说食物中毒了。”
“都怪祁姝婷，肯定是她在我吃的东西里下了毒！”
沈芷兰愤懑不已，她吃东西一向很小心，从来不吃什么奇怪的东西，虽然她与沈滢秋的关系也算不上好，可到底沈滢秋不会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沈滢秋笑道：“你怎么不怀疑是我动的手脚？”
沈芷兰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道：“你还没这么蠢，你救了晏倾，无论是晏倾还是父亲，他们都会对你高看一眼。”
“在这个关头，你还对我动手，恐怕是嫌自己的名声太好了。”
这话说的没错，沈滢秋无须对府上的任何一位姑娘动手，只要她想，沈熠伦自然会把最好的东西送到她的手上。
凭什么沈滢秋就能够获得如此多的好物，上天未免也太眷顾她了。
沈芷兰气得牙痒痒，可现在的她一无所有，甚至连名声也不怎么好，她除了这张脸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所以，她主动求道：“嫡姐，我知道你医术极好，既然你能够在一夜之间解了晏倾身上的剧毒，想必我这点儿小毒也不在话下。”
只要沈滢秋答应了，她脸上的红斑肯定会消失的。
看着沈芷兰苛求的目光，沈滢秋觉得特别得意，她终于压过了沈芷兰一头，终于伏下身子磕头认错的人，不再是她了。
沈滢秋指着一旁的春香，红唇缓缓吐出一句话，“你和她之间，我只能救一个。”
“至于是治好你，还是治好她，你们主仆俩自个儿选择吧。”
她竟然只肯治好一个人，也就是说沈芷兰和春香必须要牺牲一个，到底是脸比较重要，还是性命比较重要？
春香在听见这句话以后，喉头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她的嗓子全靠大姑娘给的药汁才能够勉强维持，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若是断了药汁的话，她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可二姑娘的容貌也是十分重要的，沈芷兰除了这张脸外，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东西了，要是顶着这张烂脸生活下去，肯定是生不如死。
究竟是选择救自己，还是救二姑娘？
春香和沈芷兰都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沈滢秋将二人脸上的表情给看得一清二楚，她乐得见到这一幕的发生，曾经忠心耿耿的奴婢会背叛主子吗？
这个答案，她很感兴趣。
最好是她们二人反目成仇，再互相攻击对方。
已经重生了许久的沈滢秋还是会做一个噩梦，她临死前清晰地记得是春香和沈芷兰动的手，是这二人害死了自己。
“还没有做出选择吗？”
沈滢秋提醒道：“世上没有不劳而获这一说，你们要想求我帮忙，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僵持了一会儿，沈芷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嫡姐，我知道你本事大，这般通天的本事，为何非得要我和春香选出一个人呢。”
“你就高抬贵手吧，帮我和春香一把，以后当牛做马我们任由你差遣。”
这句话说的再卑微不过了，春香都被沈芷兰的这番话给感动的红了眼眶，没有想到二姑娘会这样善良，她不过是个奴婢罢了。
“将才就说了，我只能帮一个人。”沈滢秋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不耐烦地转身，道：“佩环，你还楞在那里作甚，赶紧走了。”
“别！”春香见她要走，立刻“噗通”一声跪下，她哭着哀求道：“大姑娘帮帮姑娘吧，奴婢贱命一条，根本不值得您动手。”
没有想到春香会主动开口，沈滢秋继续加重了天平另一边的砝码，道：“其实和二妹妹相比，你的伤势已经轻了许多，要是一直服用药汁，肯定会好的。”
“但是一旦停下，那些已经长好的伤口非但不会继续愈合，反而会开始溃烂，你也知道伤口溃烂时会散发出恶臭，更会疼痛不要。”
“即便是这样，你仍旧要选择让我帮她吗？”
沈滢秋的话，果然让春香迟疑了，可短暂的迟疑过后，她还是坚定了之前的选择。
没有想到这个奴婢真是忠心。
一旁的沈芷兰舒了口气，她之前说的那番话起了效果，就知道春香不是这样狠心的一个人，她的脸有救了。
“那好吧，我可以救她，但是一旦停药，你必死无疑。”沈滢秋故意这般说道。
她示意春香起身，道：“你的寿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不行，求嫡姐也帮帮春香吧，她在府上帮忙做工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沈芷兰原本装模作样，在看到春香的眼泪后，便多了几分真心。
春香在她身边伺候多年，一心向着她，哪怕她做出再荒唐的事情，也会帮着她。
沈滢秋嫌弃她说话声聒噪，将一颗清毒丸塞入了沈芷兰的口中。
“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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