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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娇娇福了福身,道:“楚大人,真巧,又见面了。小女再次感谢大人在江城的救命之恩。”
楚北辰走到顾娇娇身前,嘴唇微勾道:“怎么谢?”
男子的气息太近了些,顾娇娇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道:“改日备了厚礼,再至贵府登门致谢。”
“哎呀,顾姐姐不用这么客气啦!哥哥救你是应该的嘛!”你可是未来嫂子,救一下还道什么谢。
楚北辰瞟了一眼楚时歌,楚时歌缩了缩脑袋,扯开话题道:“哥哥,顾姐姐,听说把红绳系到这姻缘树上,可以求个好姻缘,系得越高越灵,我们也试试吧。”
说着就去边上小师傅那里拿了一把红绳。又欢快的跑回顾娇娇身旁,递给顾娇娇一小搓:“给!顾姐姐,快拿去系上。”
顾娇娇看着手上的红绳,迟疑道:“这……会不会有点多了?”她虽然爱美男,但她只想要一段姻缘啊,这万一月老当真,给她来十朵八朵烂桃花,她不得愁死啊。
“不多不多,我比你还多呢!我爬树上去,一定要绑到最高的树枝上,顾姐姐,你不想爬树,我帮你呀!”楚时歌说着挽起衣袖就准备爬。
可还没挨着树干,就被自己哥哥拉着衣领给拎回来了,“哥!你干嘛嘛?快放开我!我告诉娘你破坏我和顾姐姐姻缘!”小姑娘见在喜欢的姐姐面前丢了脸,有些口不择言。朱砂和玉砚见了纷纷捂嘴偷笑。
楚北辰气笑了:“楚时歌,你还记得自己是女孩子吗?”
楚时歌道:“我不去爬树,谁帮我和顾姐姐系?你又不会帮我们!”在小姑娘眼里,她哥哥只会冷冷的耻笑她,再丢一句“无聊”出来。
“拿来!”楚北辰伸出手道。
“什么?”楚时歌一时反应不过来。
楚北辰径直在楚时歌和顾娇娇手上拿了一根红绳,终身一跃,把两根红绳系到最高处,眨眼间人已回地面。
楚时歌和顾娇娇已经愣住了,楚时歌惊讶的张大了嘴,她哥哥居然会帮她做这种事?等她回过神,忙蹭到楚北辰身边,举着剩下的红绳道:“哥,你看能不能把这些也……”
楚北辰冷冷的斜了她一眼,迈着长腿离开:“回家!”
“哦。”楚时歌憋着小嘴,挽着顾娇娇跟在哥哥后面,朱砂和玉砚连忙跟上。
楚时歌边走边问道:“顾姐姐,三日后的百花宴你也会参加吧?”
“什么百花宴?”
“我皇后舅母特喜欢花,这春日到了,她便想举办一个百花宴,说是百花宴,我估计呀,是想给我太子表格选个太子妃。不然赏花就赏花,怎么还让管家小姐们都必须准备什么才艺呢?真是太讨厌了!”楚时歌不满道,她最是讨厌和一群千金小姐一起比过去比过来。
突然想起顾娇娇是在乡下长大的,又听她道:“顾姐姐,你别担心,如果不想去表演才艺,我皇后舅母也不会强求,她人可好了。”
顾娇娇听了微微一笑:“嗯,我不担心。”她确实不担心,她大致也能猜到在这些官家小姐是看不上她这个乡下来的,如果没人来招惹她,她就安安静静的当个观众,如果有人不安分,她也不是吃素的。
一行人到了山脚,就见顾家的马车停在路边,顾安骑着马等在一旁。见顾娇娇下来,顾安道:“妹妹,我让爹娘先回去了,你也快上车吧。”说完又看见顾娇娇身后的楚家兄妹,在看到顾安时,楚时歌就放开了顾娇娇的手臂,躲在了自家哥哥身后。“这位是?”沈安问道。
“哥,这是楚伯伯的长子,大理寺丞楚北辰楚大人。”顾娇娇介绍道。
顾安听了妹妹的话,拱手笑道:“原来是楚兄,幸会幸会。”年方十五的少年在阳光下言笑晏晏,朝气蓬勃。
楚北辰也回礼道:“顾兄,幸会!”顾北辰今年十九,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顾安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回吧。妹妹,上车吧。”
一行人到了京都街道便分开各自回家了。
顾娇娇一到家,林氏就拉着她回房,看着女儿道:“娇娇,今日皇后娘娘派人送来花笺,邀我们参加三日后的百花宴,昨日定了衣裳首饰都送来了,你快来试试。”
顾娇娇试了衣裳,很合身,毕竟是量体裁剪的。
林氏道:“娘也是小地方来的,也不懂宫里规矩,你爹从宫里带了孙嬷嬷,这几天,你就跟着她学点宫里的规矩。”
顾娇娇看出了自己娘亲的焦虑,安慰道:“娘,你不用担心,柳姨也是管家千金出生,她的规矩只会比宫里的嬷嬷更好,柳姨教的女儿都记在心里了,不会在皇宫出错。”
听到女儿这样说,林氏才松了一口气道:“娘这是急糊涂了,你柳姨的才名可不是虚的。”
“娘这是关心则乱,再说宫里有皇后娘娘,她不会看着女儿出事的,况且我身边还有时歌呢。”
林氏听女儿提起时歌,便笑道:“歌儿那小丫头是个招人疼的,她对宫里熟,有她陪着,娘更放心了。”
接下来的三天,顾娇娇还是跟着孙嬷嬷认认真真的规矩,孙嬷嬷还给顾娇娇说明了宫里一些贵人的喜好和忌讳。顾娇娇都一一记在心里。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一大早顾娇娇就被朱砂、玉砚从床上挖起来,梳洗打扮一个时辰,玉砚看着自家小姐还在昏昏欲睡,恨铁不成钢道:“我的小姐,这是你第一次在众人眼前亮相,你怎么还在睡!”
顾娇娇掀了掀眼皮,瞥见铜镜里的自己,瞌睡吓跑了一半,这猴屁股加大红唇也太恶俗了!“朱砂,你这妆也太浓了吧!”
“小姐,今日你第一次在那些官家小姐面前路面,肯定要盛装出席啊!”朱砂觉得自己的手艺那是毋庸置疑的,瞧瞧眼前的小姐多娇艳。
“拿水和洗面膏来!”谁知自家小姐的一句话就把她打回原地。
“小姐!”朱砂玉砚想阻止。
“快去!这顶着猴屁股,你家小姐还怎么出门!”顾娇娇坚持道。
顾娇娇卸了妆,洁了面,自己开始重新上妆。
顾长渊和林氏早就等在府门前,林氏道:“娇娇怎么还没出来,小慧,你去催催。”
“是,夫人。”
“娘,妹妹是女子,穿衣打扮慢点也正常,百花宴还早呢。”顾安对林氏道。
“爹,娘,哥哥!”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府内传来,众人回头。皆眼前一亮。
只见门内走来一位身着一袭淡紫色留仙裙的女子,她朱唇皓齿,流光溢彩,荣光焕发,即便是淡淡的妆容,却显的她更加眉清目秀,卓尔不凡,出尘脱俗,就宛如一朵不可亵玩的白莲般,美丽妖娆的同时,一股清冷的傲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一头青丝盘珠翠,鬓角斜插玉簪,柳眉弯弯,杏眼带笑。
“妹妹真好看!”顾安回过神夸赞道。
林氏也打量了女儿一番,平时女儿都是素面仰天,今天略施粉黛竟这般好看。
顾长渊看着女儿,感叹到:“我女儿真是长大了啊!”有骄傲也有惆怅,想到这么好的女儿将来会出嫁,顾长渊心里就酸溜溜的。
一行人坐上马车向皇宫驶去,到了宫门前,堵得已经水泄不通,进退不得,守门士兵急得满头汗,这全是达官贵人,谁也不让谁,他一个小小的士兵真是毫无办法。
只得请来了禁军统领,统领来了也无用,这马车里的不是王爷王妃就是一品大员,而且就是想让也没法子挪动。一些马车要出宫门,一些要进。
顾娇娇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马车还是一动不动,便掀开一点缝隙道:“朱砂。”
朱砂贴近帘子,顾娇娇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只见朱砂点了点头,转身朝禁军统领走去。
林氏好奇道:“你同朱砂说了什么?”
顾娇娇答道:“也没什么,娘等着便好。”
只见朱砂在禁军统领面前低语了一阵,那统领抬头看了看顾家的马车,后点了点头。
只听统领大声道:“在后面的马车后退一丈,进门和出门的都靠自己右边,不论官职府邸高低,只按先后。”
见还没人动弹,又大声道:“离百花宴开始还有半个时辰,你们耽误了自己去向皇后娘娘请罪!”这禁军统领是皇后的亲侄子,所以他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就见马车渐渐的挪动起来,后面的马车向后退了一丈远,给前面的马车一些挪动空间,进出的都靠右排着,依次进出。
顾家的马车来得晚,走在最后,此时禁军统领走到顾娇娇马车前,对马车行了一礼,朗声道:“感谢顾小姐解困局,小姐真是聪慧至极。”
只听马车里传来甜美轻柔的声音:“纪统领客气了。”纪家,皇后的母家。
马车经过纪玄铮身边,微风吹起帘子一角,纪玄铮眼前滑过半张女子的脸,洁白如玉的肌肤,精致的小巴,殷红小巧的樱桃小嘴。只半张脸,纪玄铮就觉得这乡下来的顾小姐和传闻远远不符。
顾家马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恰巧是静和长公主,长公主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这顾家小姐如此通透,她心里更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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