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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画莹向中间走去。随即幽美的旋律响起,只见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音乐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
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
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一曲结束站起身来微喘用手拂过耳边的发丝。
一舞终,李画莹立于中央,看着众人的目光,她知道,她成功了。
“好!不愧是花蕊夫人的传人!赏!”皇帝拍手称好,御花园中一片夸赞声,或真心或假意。
平复了呼吸,李画莹上前道:“皇上谬赞了,我听闻顾家小姐那才是倾城之姿,不知顾小姐能否让我等见识一二?”
场上突然静下来,谁不知道顾家千金长于乡下,怎么可能会舞!这是想让她下不来台啊!
楚时歌担忧的看着她,顾时歌拍了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顾娇娇正要说话,只听皇后笑道:“可是不巧了,开始顾夫人还与我说起顾小姐近日受了风寒,浑身无力,怕是不能舞了。”
众人明白,这是皇后在护着将军府。谁都不敢说什么,可就有那么一两个不识相的。
李画莹看着顾娇娇笑道:“我看顾小姐面色红润,风寒只怕早已经好了,顾小姐不会不敢舞一曲吧?”
呵,这激将法可真够幼稚的。
就在众人觉得顾娇娇要推迟的时候,只见那女子懒懒的说道:“好吧,就让你见识一下。”
众人惊讶得连连叹息,这顾小姐还是太年轻,经不得激,就算她会跳舞,那能比得过花蕊夫人的传人?
李画莹大喜,娇声笑道:“既然顾小姐肯赐教,那画莹定要好好看看!”说着退回女子席位。
顾娇娇起身走向中央,只见她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肤白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她就站在那,就是一道风景,李元棠撑着脑袋道:“此女有点意思。”
顾娇娇开口道:“娘娘,我需要琵琶。”
下面人议论纷纷,这要琵琶干什么?让跳舞又没让她弹曲儿,李画莹更是嗤笑出声。
皇后虽然也不知道她也琵琶有何用,但还是让晚香给她琵琶。
顾娇娇手持琵琶,立了一会,突然,她动了!
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高曼舞载歌载舞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手中的琵笆还不断传出古老神圣的曲调。
灵动,飘逸,像飞天的仙女。这便是顾娇娇独创的敦煌飞天舞。
李画莹的舞,妩媚动人,而顾娇娇的舞不但美于表面,还洗涤人心,直击人心灵深处。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顾娇娇一舞毕,立于中央,却无人说话,半晌,掌声雷动。
男子席都在夸赞顾娇娇,比如“顾将军,你养了一个好女儿”此类的话不绝于耳,顾长渊父子开始还沾沾自喜,但听到“不知顾小姐芳龄几何?可有婚配?”时,顾长渊父子脸色又冷了下来,哼!他们家宝贝被人惦记了!
女子席情况也差不多,家中有儿子的都在和林氏打听套近乎,李画莹听着指甲都快掐断了,这顾娇娇竟有此本事!到底是谁传的她粗鄙不堪?
李元棠看着立于百花间的女子道:“此女不简单啊!”
“她不合适。”楚北辰眼中晦暗不明。
“怎么不合适?我看挺好!”李元棠道。
“你太老了!”一句话噎得年轻的太子说不出话。
长公主看着中间站得笔直的小姑娘,哎~这人啊,不能比,看看这小姑娘,再看看自家那个笑得眼不见眼,牙不见牙的女儿,长公主悠悠的叹了口气。
“皇上,这顾小姐是不是今日魁首了?”贤妃轻笑着问道。
“姐姐,这不合适吧,顾小姐只是跳了舞,而一些小姐却弹的琴、写的词,这如何比得?”淑妃开口道,淑妃是内阁学士柳章之女,她知此次百花宴是为太子选妃,她娘家之女还没上场呢,本来说做个压轴,哪成想半路杀出个顾娇娇。
皇帝听了,觉得淑妃说得在理,皇后皱了皱眉,她怎会不知淑妃想的什么,难道魁首还必须打败在坐的所有千金不成?到哪去找这样完美的人!
皇后让顾娇娇回到座位,顾娇娇行了一礼,退下了。刚坐下,楚时歌就凑过来道你:“顾姐姐,你跳得太美了,就像会飞的仙女!”
“嗯,此舞就叫’飞天舞’。”顾娇娇道。
楚时歌继续道:“顾姐姐,你不知道,何畔薇那丫头从小就喜欢太子表哥,这次也苦练了一支舞,就盼太子表哥能看到她,可是看了你的舞,我估计她不敢跳了。”
顾娇娇看了下方的碧色衣裳的女子,果然见她一脸失魂落魄。顾娇娇笑道:“喜欢就去争取!就算失败了,以后想起来也不至于遗憾。”
楚时歌笑着道:“姐姐你太对我胃口了,我也是这样告诉薇薇的。”
顾娇娇挑了挑眉,问道:“那她还会什么才艺?”
楚时歌答道:“她还画得一手好画,特别是风景,那真是让人身临其境!”
“好,我们先下去,你派人去喊她过来。”顾娇娇说道。
楚时歌跟长公主小声说她们去如厕,便携手离开人群。
一会儿,何畔薇也过来了,看着顾娇娇二人神神秘秘的,她不由得也压低了声音问道:“顾姐姐,时歌,你们喊我过来干嘛?”
顾娇娇道:“我听时歌说你准备了一支舞?”
何畔薇点了点头道:“姐姐珠玉在前,我就不跳了。”
顾娇娇道:“怎么不跳?你准备了那么久,不跳你不遗憾,不但要跳,还有跳好!”
“可是……”
“没有可是,单单舞蹈可能敌不过飞天舞,但如果融入画技呢?”顾娇娇道。
“顾姐姐是说边跳边作画?”何畔薇惊讶的问道。
“你行吗?”顾娇娇问。
“我以前在家的时候这样练习过,但会不会太出格,他们接受不了?”何畔薇担忧道。
顾娇娇点了点她额头道:“要的就是新奇!谁规定舞就单一的舞,画就单一的画?”
又转身对楚时歌道:“时歌,宫里你熟,喊人准备笔墨纸砚。”
何畔薇换了舞衣,外面披了长袍。三人回去时淑妃侄女柳香蔻正在弹琴,曲子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偶尔还抬头隔着花向太子期期艾艾的看上一眼。
太子嘴角微抽,他怎么感觉自己是对她始乱终弃的渣男?这女人干嘛用那么幽怨的眼神看他,搞得群臣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太子低声道:“我可以遁走吗?”
楚北辰撇了他一眼:“你不怕皇帝舅舅打断你的腿,你可以走。”
太子泄气了,继续接受这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
柳香蔻弹完一曲,楚时歌站起来对皇后道:“舅母,太傅大人的千金准备了一舞,准备献上。”
“噢?那可得好好欣赏!”众人没想到,在顾娇娇倾城一舞后,居然还有人敢跳舞,大家都来了兴致。
何畔薇快步上前,有宫人把笔墨放好退下,何畔薇向帝后行了一礼,又看了一眼男子席的太子,最后看着顾娇娇和楚时歌点了点头,顾娇娇也点了一下头。
顾娇娇拿出事先准备的琴,琴声起,舞起纸动。
只见何畔薇娇小的身影穿梭在以白绸为画纸间,随着缓缓的琴声,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此时琴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沾墨,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几名舞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白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白色波涛,只见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白色舞鞋上沾了墨汁,纤足轻点,衣决飘飘。
最后琴声平缓,顾娇娇看了一眼楚时歌,楚时歌顿时拿起桌上的筷子,敲着酒杯,顿时一串清脆的撞击声发出,像一个金戈铁马的将军沙场征战而归,从此盛世太平。
楚北辰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停在那抹紫色身影上,只见她双眼微敛,纤纤十指在琴弦上翻飞,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瑟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她不但腹有诗书、还极擅音律!
楚北辰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这就是外面传的草包千金?有趣。
此时何畔薇一个下腰结束了舞蹈。众人回过神,无不惊叹,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两支倾城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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