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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向阮昭昭,像是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嚅嚅着也什么都没说出口。
千言万语只凝结成一句:“艹!”
他踢开了椅子,走出教室。
教室另一边,吃瓜吃得正欢乐的简童和季佳炜更是直咂嘴。
“黎清也算是道行高深了,每一句都直击沈大佬要害。”简童喝了口水压压惊。
“可不是嘛,反沈头头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
“只不过……”季佳炜皱了皱眉,继续说道:“用你们女孩子的话来说,这黎清刚刚的表现也太绿茶了吧!”
“明显就是装的啊,故意的。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简童白了下白眼,赏给他一颗爆栗,“你懂什么,我倒是觉得挺好的。”
“黎清也不错啊,痞帅运动员,对昭昭又好,是个不错的选择。”
季佳炜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是吧!你们女生都这么双标的吗?”
“还真就印证了那句花,女生是绿茶:得了吧,碧螺春爬远点!”
“男生是绿茶:他哪是什么小绿茶,他是我的甜心小宝贝啊!
简童:“……”这人是不是有病?
看她不讲话,季佳炜凑近问道:“诶,你不会真站黎阮吧?”
“我只站昭昭。”
“……”
——————
下午的游泳馆,人并不多。
阮昭昭摸了下自己因为黎清队友的玩笑话而变得绯红的脸颊。
跟在少年身后闷闷地走着。
没成想突然突然撞上一堵肉墙。她捂着额头吃痛地抬头,却对上黎清戏谑的目光。
少年眼里闪着星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阮昭昭抬头看了眼门牌上的几个大字:男士更衣室。
她面色一窘,朝后退了几步:“那个,你先去换衣服吧。”
黎清挑了挑眉,指着游泳池外的休息椅,“去那儿等我吧。”
阮昭昭点点头,走了过去。
这个地方她是第二次来了,却是不同的目的。
其实她今天下午没有真要开始学习,本来不用来的,奈何黎清说要先给她介绍展示一下。
远处的泳池区有校队的在训练,时不时传过来教练的训话声和队员们的嘻笑声。
阮昭昭却是全然没有兴趣,整个人都恹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放学时沈汀南的那一句:
“你可以不去吗?”
以及他近乎于祈求的目光。
骄傲如沈汀南,已经为她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心脏不知怎么抽痛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
她感觉好难受。
“在想什么呢?”已经换好衣服出来的黎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这里发愣的某少女。
阮昭昭摇摇头没讲话,却是一副神色恹恹的模样。
黎清眸子暗下来,叹了口气,站到一旁开始做热身运动。
阮昭昭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看着他开口道:“你和沈汀南……”
想了想又换了种说法:“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沈汀南?”
她绝对不会相信黎清对她做的这些热情的举动是出于本心。恐怕事情的真相还是与沈汀南有关吧?
她对黎清的行为表示不解。
闻言,黎清身体一僵,停下了热身的动作。转头看着她,眼里是阮昭昭从未看到过的冷漠和憎恨。
言语似冰,冷笑一声,“如果是你,会用平常心对待害你家破人亡的人吗?”
说完,一跃入水,不给阮昭昭回答的机会。
小姑娘心头猛地一震,她好像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两个人之间,似乎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她有些后悔问那一句话了。
————
说是带她来给她介绍一下,但两人的交流其实并不多。
多数时间是阮昭昭看着黎清泄愤似的不断游来游去。
一圈又一圈地,不同姿势,不同距离,不同速度……
她更是没什么兴致了,看来刚刚的一句话,成功地让心烦的人又多了一个。
坐得久了腰有些酸,阮昭昭准备站起来活动一下。
可还没等她动作呢,手腕就被猛地一拽,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拉了起来。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还没等她开口,少年又直接扯着她往游泳馆外走。
靠在游泳池边的黎清,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双双远去的背影。
末了像是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双手一撑,上了岸。
另一边。
沈汀南拉着阮昭昭在游泳馆外的偏僻处停下。
小姑娘猛地甩开他,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心中恼怒,语气不善:“烦不烦啊,你……”
“对不起!”少年的嗓音哑哑的,坚定而有力。
阮昭昭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堵在喉咙里。她抬头对上少年真挚的眼眸,一脸的不可置信。
沈汀南刚刚……是和她说对不起了吗?
“沈汀南,你……”
“你先别说,听我讲完。”少年逆光站着,身形更显修长,身侧虚握的拳头昭示着他此刻的紧张。
阮昭昭被震住了,点了点头没再讲话。
少年清了清嗓子,“我为我那天的行为以及向你说的话,向你道歉。”
阮昭昭沉默着,没讲话。
沈汀南放下背上的书包,拉开拉链,从中拿出几张破破碎碎的东西,在阮昭昭面前展开。
仔细一看,竟然是她那天一气之下撕碎的几页笔记。
几页的笔记,全撕成了小碎片,现在却又全都用透明胶粘贴在了一起。
皱皱巴巴,但贴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个字错位。
她那天,可是迎着风撕的这些纸张的啊。沈汀南他……竟然全找回来了,还重新拼在了一起?
一时间,阮昭昭不知该做何言语。
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原谅他吧,他所做的举动已经足以证明内心了!”
另一个说:“一定不要被他迷惑了,别忘了是他亲口说的和你不是朋友!”
沈汀南纸张微微翘起的边角用手指抹平,语气有些尴尬:“这透明胶质量不好,粘起来老是卷边儿。亏得我花高价购买!”
“噗嗤。”阮昭昭没没忍住笑了出来。真没想到沈汀南还有这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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