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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昭昭看着正在超市里挑选礼品的某人,不由得叹了口气:“我说,你真要一块儿去啊?”
后者正穿梭在老年保健品区,手里拿着礼盒摆弄,闻言轻哼一声,看也不看她。
阮昭昭:“……”也不知道黎奶奶待会儿会有什么反应。
两人穿过一条条热闹的巷道,远远地就看见筒子楼前眺望着这边的老妇人。
阮昭昭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挽住老人家,甜甜地叫了声“黎奶奶。”
老人家眉开眼笑,末了又注意到小姑娘身后身形修长的少年,“这位是……”
沈汀南连忙上前,“奶奶好,我也是黎清的同学。我叫沈汀南。”
说罢,递上手里的礼品。
姓沈?
老妇人脸上划过一抹疑惑,然后又很好的掩盖过去了,忙接过少年手中的东西,“人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快快快,进去坐吧!”
俩人刚一进门就撞上了正准备出门的黎清。
“小清啊,昭昭和你的另一个同学都来啦。带他们转转吧!”
“我有事,先出去了。”少年径直走向门外,看也不看看他们一眼。
黎奶奶看着自家孙子远去的背影,有些佯怒,“嘿,这孩子!”
“没事儿,咱不理他。你们先坐坐,奶奶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昭昭啊,多招呼一下沈同学。”
阮昭昭点点头,满口应下。
转头却刚好对上某人戏谑地目光,“哟,你可以啊!这算是已经混成自家人了?”
“来得挺勤的?”
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阮昭昭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脖子,结结巴巴,“哪……哪有啊!”
“我去给你搬凳子。”
“不用了,你陪我逛逛吧。”沈某人拎起小白兔,把她提溜着往前走。
阮昭昭:“……”我不要面子的吗?
古朴简陋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的金牌、奖状、证书……
小姑娘按捺不住自己的崇拜,“哇,原来获得过这么多奖项吗?黎清也太厉害了吧。”
她以为自己上次在游泳馆看见的那些已经算多了,直到与这里的相比起来,才真是小巫见大巫。
她以前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
“哼。”旁边的沈某人语气不善,“这算什么,你知道我有多少奖状和金牌吗?”
刚把满墙的照片拍下来,小姑娘把手机放回兜里。不以为然道:“谁跟你比啊?”
开玩笑,有病啊,和全能大佬比谁的奖状金牌多!
沈汀南:卒。
将眼睛从奖状上移开,却无意间瞥见了挂在旁边的一张合照。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男的英俊,女的温婉,孩子可爱。
只一眼沈汀南便移开目光,眉头轻轻蹙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阮昭昭发现了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你怎么了?”
“没事。”少年转身往回走。
阮昭昭皱眉,也跟了上去。
黎奶奶的屋子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内虽古朴朴素却是别有洞天,也是精心布置过一番的。
沈汀南看着角落处收拾得当的一匹匹绣布挑了挑眉,“黎奶奶还会这个?”
他不过随口一说,阮昭昭却如临大敌,忙把他往旁边推,“诶,你看那儿,那是什么?”
沈汀南不由得发笑,这小姑娘的演技也太拙劣了。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她又悄悄溜进了厨房,站在黎奶奶身后踌躇着,有点难为情。
老人家正在剥豆子,笑着看了阮昭昭一眼,“昭昭啊,有什么事吗?”
阮昭昭走上前去,也拿着一个豆角开始剥。几度欲言又止。末了,抬起头小声说了一句:“黎奶奶,你,你待会可别把我向你学刺绣的事情告诉沈汀南。”
老人家先是一愣,又见少女年上泛着红晕,一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这小伙子就是你那个朋友啊?”
她笑着点了点头,“长得一表人才,是挺不错的!”
阮昭昭一窘,脸上的红晕更甚。
“好好好,奶奶不说。”见小姑娘一副羞哧的样子,黎奶奶笑意更甚。
————
饭桌上,阮昭昭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她现在是真实体会到黎清和沈汀南之间的矛盾了。
“啪!”黎奶奶将筷子往桌上一放,“你小子到底吃不吃,不吃就给我下去!”
回应她的是黎清的一记冷笑,“还吃?奶奶你知道对面坐着的是谁吗?”
他冷漠地撇了沈汀南一眼,继续道:“他是沈远的儿子。”
老人家脸色一变,但还是说道:
“那又怎样,不管他是谁的孩子,今天他是客人。该怎么招待客人的,我教给你的都忘光了吗?”
黎清直接踢了一下凳子站起来,“呵,现在连你也觉得无所谓了吗?”
“那行,你们慢慢吃。”
“我是不能做到和这样的人在一块吃饭,恶心。”
说完,冷哼着看了沈汀南一眼,继而向门外走去。
黎奶奶气得咳嗽起来,阮昭昭连忙过去拍拍她的背。
老人家却挥挥手,“没事,老毛病了。”
沈汀南皱了下眉,放下筷子也往门外走去,“应该是哮喘,我去买药。”
两个人相继离开。
一桌子的好菜配的却是人走茶凉的情景,阮昭昭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啊奶奶,我没想到他们……”
“唉,这不怪你。都是上一辈造的孽啊!”老人家眼睛盯着桌上的菜,却又像是透过这些菜品在看别的东西。
原来,黎清很小就与沈汀南相识。
两人的父亲也算是挚友,在一起创业,一起拼搏。只是在某一次的风投决策中出现了意外。
最终损失惨重,两人几年的心血几乎付之东流。
与沈汀南的父亲沈远比较起来,黎清的爸爸是更惨的。没有父辈的支撑,白手起家,现在赔上了全部身家,他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留给他的只剩无尽的深渊。
最终黎父不堪压力,于曾经的商业帝国楼顶跳楼身亡。没过几年,黎清的妈妈改嫁。
自此,黎清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了。他只有奶奶这一个亲人了。
小小年纪,相继失去了父亲和母亲。年幼的黎清,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了沈汀南父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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