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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瞥向一旁的安然，眸光一冷，连带着形体房中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阮昭昭抬头看向正往自己面前走来的沈汀南，不知怎的，突然感觉鼻子一酸。
复而又抬手捂住胸口。
“披上。”随着沈汀南话音一落，一件外套披到了阮昭昭身上，似是觉得挡得不够严实，又伸手为她拢了拢。
直到外套将衣服暴露的部分全部遮挡住。
熟悉的清香扑鼻而来，阮昭昭拢了拢衣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填满了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沈汀南看她一眼，这才又转过身来面对着沉默的众人。
眉头拧了一下，又看向站在阮昭昭身侧的安然，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听说，你觉得这是阮昭昭自己做的？”
安然脸色一变，不敢直视他，低头盯着地板，“汀南，我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出众，昭昭她也许会……”
“哦？觉得这样出众？”沈汀南懒得听她讲完，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死死得盯着安然。
然后又嫌恶似的移开目光，
“看来与你而言，把衣服弄成这样是出众？出彩？”
安然怔了一下，没想到沈汀南会这么说。嘴唇嚅嚅了几下，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看到这儿，大家也都明白得差不多了。按沈大佬的意思，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安然做的。
队员们窃窃私语，带队老师依旧沉默，环胸站于人群中间，静静地看着沈汀南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本是即将说出口的真象，沈汀南如恶魔一般玩味一笑，却又转了话锋，
“别怕，我也并不是说这事是你做的。”
“汀南，还是你懂我。你知道到的，我不会去做这些事。”
沈汀南点点头，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刚刚听你说，一切要以集体利益为重是吧？说这些也是为了集体？”
安然猛地点头，脸上带着旁人难以忽视的傲气和得意。
“很好，确实是为了集体。”
“那么，你现在就去和阮昭昭把衣服换了。这样……算是成全了你出众心理，也算是为集体做贡献。”
这话一出，大家都怔住了。
虽说沈大佬是四校联赛的学生总负责人。
啦啦队也理应受他管理。但是以前他都基本不过问，像今天这样具体发出号令，还真是第一次。
安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见沈汀南一脸不想说话的样子，她只好转头望向带队老师，
“老师我……我能不能不换……”
“现在又不换了？！”啦啦队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其他队员也是对她嗤之以鼻。
老师面色不改：“去换。”
安然绝望，负气冲进更衣室里。
沈汀南见状，转头面向身后的小姑娘，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
“乖，去换了。”
安然和阮昭昭先后走出更衣室。
前者小心翼翼地捂着衣服上划出的口子，有些难堪地站到形体房角落。
阮昭昭换了安然的队服出门，沈汀南站在门头，却还是将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我这衣服没问题啊。”
她试图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扒拉下去。毕竟别的队员都这样穿着，就她披件衣服，这不太合适吧……
“让你披着就披着，废话那么多。”沈汀南拍掉她的小手，又把衣服紧了紧。
“哦……”某只小白兔没法子，只好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下。
“我本来是带你们去熟悉场地的，现在走吧。”说完直接带着阮昭昭越过人群，走到了教室前面。
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停下来转头，眼睛盯着角落里那人，
“至于安然，去不去看她自己的意愿。”
“想要为集体出力，那就自己先排排动作吧。”
说完脚步不停，领着阮昭昭直接往教室在外走去。
后面的啦啦队员也紧随其后，没有人去管瑟缩在角落的安然。
看着一堆人蜂拥走出教室，安然也想跟着去。但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她又觉得寸步难行。
人群散去，教室陷入寂静，她颓坐在地板上，脸上一片难堪之色。
双手紧紧地握拳，长长的指甲陷入了皮肉。
——————
从形体房到室内篮球场，距离不远不近，步行差不多十分钟左右。
阮昭昭和沈汀南并肩走在队伍前面。
小姑娘左看右看，总觉得有些尴尬。
这队伍前面本是领队走的，人家老师和对长都没上前，她一个小小的队员往前冲算怎么回事？
“沈汀南，我要不要还是去后面啊？”小姑娘发出了一路上第五次疑问。
沈汀南眉毛一挑，自然而然地为她挡去路边榕树垂下的枝条，语气戏谑：
“你现在回到队伍中间，岂不是更尴尬？”
阮：“……”虽然但是，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是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是关系户诶！”小姑娘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凑到沈汀南旁边。
后者莫名奇妙地看她一眼：“难道你不是？”
阮昭昭：窘。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到了场外。
阮昭昭现在沈汀南身侧，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往里瞅。
这个室内篮球场是专为四校联赛建造的，平时上体育课不会在这里，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
越往里走，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男孩子们的呐喊声就更大就越大。
甚至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味道。
身后的对员们叽叽喳喳，显然是有些兴奋。
阮昭昭侧耳听了一下，说的全是“这一届的最帅”，“高二又来了一个新的”，“等会儿饱饱眼福”什么的。
没由来的，她也有一些紧张。
倒不是因为那些男生。
她转头看向面不改色往里走的某人，觉得心跳又加快了些许。
换句话说，她现在也算是到沈汀南的主场来了吧。那她……现在算不算与他并肩而战？
一队人从场外侧门入内，列好队站在场地的边缘处。
沈汀南朝场上拍了拍手，正在训练的队员停了下来，勾肩搭背朝她们这边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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