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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落水啦,快救人啊!”
“快快快,谁会游泳,赶紧救人啊!”
“喊人,快去后面喊人!”
两人眉头均是一皱,对视一眼一起往声源处跑去。
来到河边缓坡上,只见一堆人蜂拥站在河边呼喊着,往人们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河面上似乎有两个什么东西在挣扎,定睛一看,哪是什么东西?那分明是两个落水正在奋力挣扎的人!
河边站着的人大多是带着孩子遛弯的老人或是正在钓鱼的大爷,看样子基本没人会游泳。
两人也快步走到岸边,看着这危急的情况,阮昭昭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正欲侧身对沈汀南说什么,手上却突然多了一个多了一个书包。少年只留下一句“在这等我”,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
阮昭昭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有一人从她身旁纵深跃入水中。
她看清了,那人正是黎清。
两个少年奋力游向河中正在扑腾的落水人员,岸边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希望救援一切顺利。
阮昭昭死死地捏着书包袋子,眼睛一刻不逝地盯着河面上奋力游泳的少年,心跳如雷。
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心慌紧张过,一定不要有事,所有人都不要有事。
两个少年水性极佳,没一会儿功夫就游到了求救者身侧。岸边传来欢呼,救人,算是成功一半了。
只有阮昭昭眉头还在紧紧地蹙着,因为她清楚地看见求救者只顾自己奋力扑腾,沈汀南和黎清甚至难以近身。
救援课程中曾经有提到过,在营救落水遇险者时,若被救者情绪激动,求生意识已经占据了大脑的全部思维。
这时候若不能听从营救人员的安排,只是凭本能奋力扑腾,不仅会给救援增加难度,严重的,甚至会让营救人员同时身陷险境。
一瞬间,那些关于救人失败的案例,不知怎的,全都涌上心头。
她感觉手心冒汗,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两个少年的方向,一刻也不敢松懈。
好在没过一会儿黎清就带着一个遇险者朝岸边游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阮昭昭的心算是松下了一半,匆匆瞥了一眼又继续看向河中的另外两人。
看着看着,她眉头一皱。
本来沈汀南都拖着那人准备往岸边游来了,可不知怎的突然往下沉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冒出头来。
一次又一次,下沉和上浮的间隔越来越大,距离却是未移动多少。
直觉告诉她,沈汀南那边出问题了。
终于,在少年又一次沉入水中之后,阮昭昭再也忍不住了,崩溃了一般扯着嗓子大喊:“救人啊,快去救人!!!”
说完,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坐去。
这边黎清刚把其中一个落水的人员放在岸边,人群的注意力全都集中被救人员上了。经阮昭昭这么一喊,才重新注意到河面上。
黎清瘫坐在地上,闻言立马转头看向河面。
被困人员还在呼救,只是河面上,哪里还有沈汀南的身影?
他面色一沉,赶紧起身跳入河中。
阮昭昭握拳强撑着自己站起身,目光追随者黎清的方向,声音中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栗:
“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把他救回来!拜托!”
与此同时,不知是谁报了警,消防队员赶到,随之也跃入水中。
警笛声,救护车的声音,周围群众的喊叫,交谈声……
本是嘈杂万分的场合,在阮昭昭这里似乎都成了默剧。她只是静静地追随着黎清的身影。
本想强装镇定,微微颤抖着的指尖却出卖了她。
一定不会有事的,刚刚还让她不必坚强的人,怎么会这么快有事,一定不会!
好在黎清终是将沈汀南拖到了岸边,阮昭昭看着平躺在地上闭着眼面无血色的沈汀南,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带着哭腔去抓坐在旁边的黎清的衣袖,声音颤抖,“沈汀南……他,他……”
后者累极,但见小姑娘这幅样子也不免难受,喘着大气安慰:“没事,体力刚晕过去。去叫医生。”
医生,叫医生!
阮昭昭只觉得自己此刻整个人都是疯魔的,赶紧站起身跑向救护车。
中途被河边的杂草绊倒了一下,她却是像没有知觉似的,站起身又继续跑。
岸边的黎清瘫坐在地,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
半个小时后,云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某间病房外。
阮昭昭听完了黎清的话,只觉得气得浑身发抖,细声发问,
“所以说,那个人是用腿把沈汀南往下蹬,才会让他难以浮出水面?”
“我刚过去看到的是这样”黎清皱皱眉,继续道:“其实不仅如此。”
“我们俩游过去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人虽意识清醒,但情绪一直很激动,很难控制。”
“他……让我救另外一个,这个他来。”说到这,黎清的眉头也紧紧拧起。
阮昭昭点点头,继续问道:“所以说,刚刚的情况有可能就是他和被救人员都……”,她说不下去,抬头看向黎清。
后者脸色一沉,点点头。
“谁是沈汀南的家属?病人醒了。”护士姐姐走出病房喊了一句,两人应声走进病房里。
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手上正输着液的沈汀南,阮昭昭突然有点想哭。
“现在感觉怎么样?”声音还带着哭腔。
“要死了。”
阮昭昭脸色一沉,小脸憋得通红。
见小白兔这样,沈汀南也收起了玩心,换了种说法,“我是说,看你这样子,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阮昭昭一窘。
见沈汀南想坐起来,她连忙过去扶着他,还在身后垫了一个靠枕。
沈汀南被她的举动搞得又感动又想笑。这么小心翼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得什么不治之症了。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针管,又抬头看向静静靠在窗边的黎清。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似乎是在等对方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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