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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欢卿遗憾的叹了口气，“?轩，你最近辛苦一下，把这个百工坊里的所有人，包括出入过百工坊的人全部收押审问，看看能不能从这找出什么线索。”
然后她看向尸体，“这个尸体你交给刑部的仵作，让她开膛验尸，看看能不能找出些其他的线索。”
虽是工程浩大，但宸?轩非但没感觉到辛苦，反而有一种自己的能力终于有用武之地的感觉，“微臣，定不负圣望！”
“辛苦你了。”
洛欢卿目光柔和的看着宸?轩，他虽是男扮女装，却没有丝毫的不伦不类，反而因为那精致的容貌让他看起来更为惊艳。
‘叩叩叩。’
“陛下，侍卫首领，柒月，求见陛下。”
“进。”
柒月推门而入，单膝跪地，向洛欢卿行礼，“属下参见陛下。”
“免礼，刺客怎么样了。”
柒月抿了抿唇，“属下失职，并未找到刺客。”
“是吗。”
洛欢卿眉头紧锁，心里有些郁促，没想到这个线索也断了。
“但属下发现了一件事情，想禀报陛下。”
柒月虽然发现黎渊的异常，但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她怕以黎渊受宠的程度，随便在女帝耳边吹吹枕边风，就让自己这个举报他的人，人头落地。
但身为女帝下属，她不说又不行，只能寄希望于女帝能看清事实。
“何事？”
洛欢卿略微提起些精神，希望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个好消息。
“这……”
柒月看了看蓉榆和宸?轩，似乎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
“你们先退下吧。”
她这副模样让洛欢卿感觉事情不小，立刻屏退了二人，然后看向柒月，“现在屋里没人了，你可以说了。”
“是！”
柒月将她在凰栖宫发现的事情告诉了洛欢卿，并着重讲到黎渊贴身的小太监可能知道些什么。
“……”
沉寂的气氛在房间内蔓延，柒月见洛欢卿一直不出声，忍不住偷偷观察着女帝的情况。
只见——
洛欢卿面无表情，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将双眸中的情绪完全遮掩。
“朕，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往外说。”
这个消息对洛欢卿是一个打击，本来之前她就对黎渊产生了怀疑，现在侍卫又发现他似乎有异常，这让她没法不往他身上联想。
这一刻洛欢卿理智与情感被彻底割裂，情感让她偏袒黎渊，想让这件事大事化了。
理智却阻止了她。
她隐于袖中的手缓缓握拳，眼中带着一丝决绝，作为煌国女帝，她必须要公私分明，时刻保持清醒理智的情绪，绝不能被感情左右做出偏袒之事。
更何况这件事跟他们私人的打闹不同，往大说是攸关煌国，往小说也是一条人命。
若真是黎渊做的，她不能，也不该包庇他。
“你叫什么名字。”
柒月见女帝目光冷沉，神情肃然而冷漠，心底一颤，立刻收回放肆的目光，“属下，名唤柒月。”
“柒月，你去将蓉榆和宸?轩叫进来，然后在门外侯着朕，等会跟朕一起回，回……”
洛欢卿微微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震颤，“回凰栖宫，询问黎渊。”
“是！”
柒月拱手作揖缓缓退出房间，临出门时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女帝。
只见，她垂着头，静静的站在房间中央，明明很普通的画面却让柒月心里感到一丝难受。
那原本风光霁月，睥睨于天的帝王，竟然会变得如此寂寥萧瑟，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脆弱。
不应该。
她们的女帝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陛下。”
柒月不自觉轻唤了一声，洛欢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收敛全部情绪，又变回那运筹帷幄的煌国女帝。
“何事。”
她声音淡淡，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泄露。
仿佛刚才脆弱的模样是幻觉一般，让柒月不由得用力眨了眨眼睛，“没，没事，属下现在就去将蓉榆女官和宸?轩大人唤进来。”
“去吧。”
柒月躬身告退。
洛欢卿见她离开，眼中划过一丝寂寥，她是女帝，她是这个国家的掌权人，她该是运筹于天下，睥睨于万物的帝王，绝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她唇边缓缓流泄.出一丝苦涩，怪不得那些皇帝会称自己为孤或是寡人。
在高处站久了确实孤单。
随着蓉榆和宸?轩进入房间，洛欢卿也收起那些多余的情绪，她看着宸?轩叮嘱道：“?轩，事情就按照我之前吩咐你那样去做，这期间遇到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来找朕。”
“微臣明白，请陛下放心。”
洛欢卿点了点头，看向蓉榆，“蓉榆，你来过这百工坊几次，也在这人死前保护过她，所以这期间你主要配合宸?轩的行动，看看能不能查出重要线索。”
“奴才明白。”
命令下达完，洛欢卿便打算回凰栖宫，去看看黎渊那条线是会给她希望还是……
她微微垂眸，“这里交给你们了。”
“是！”X2
在二人的回应声中洛欢卿缓缓走出房门，看向在门口早已等待多时的柒月。
天边已有淡淡的晨曦，一抹残红渐渐伸展，延成半边天空如火的艳红，灼着人眼，烫着人心。
“我们走吧。”
洛欢卿坚定的踏出一步，快步前往凰栖宫，现在距离早朝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她要快些解决黎渊那边的事情。
这一刻，洛欢卿不再是洛欢卿，是也只是煌国的女帝。
柒月望着洛欢卿挺拔的背影，眼里是难掩的惊艳，果然她们的女帝就该是如此霸气，刚才那脆弱的模样一定是她看错了。
…
凰栖宫。
小六天色微亮就已经起床开始这一日的准备工作。
‘吱呀——’
门开的声音让他放下手中的活计，立刻跑到门口迎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洛欢卿看着小六，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犹豫，低声询问：“凌晨时分……”
她微微一顿，继续道：“黎渊可曾出去过。”
“诶？”
小六一时摸不清头脑，刚要回答，就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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