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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肯能的,他的母亲明明就已经死了,怎么会和他的父亲有这样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孩子,妈妈明明就已经死了!他的记忆里,妈妈不在了以后,爸爸才带着他去了H市的,这是不肯能的,他怎么可能是父母的孩子。
陈珂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让沐言心痛,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妈妈和别人私奔后才发现自己怀了孕,可在陈珂的记忆里,母亲早就死去,要他相信,有些难。
“你被陈——你被他骗了,当时——妈妈只是和别人私奔了,你那时发了高烧,记忆错乱,所以他就骗了你,骗你妈已经死了,然后又带着你走了,妈是在私奔后才发现我怀了我,她被那个男人抛弃,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就带着我四处流浪,一直到三年前,我上了大学后,她撒手人寰。我真的——是你的弟弟!”
陈珂的记忆一片混乱,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每天都不开心,父亲每天都不在家,后来有一个男人来了,母亲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她和那个男人笑着交谈,然后……
那被他遗忘了的记忆又回来了,母亲和那个男人出轨了,而他撞见了他们的事情,那天他被母亲打得遍体鳞伤,那时他才十岁,后来——后来他只记得自己很冷,然后又很热,然后他就听到了父亲的叫声……
等他再醒过来时,他已经在医院了,因为那段记忆对自己的打击太大了,所以陈珂下意识地把这些记忆遗忘了,而父亲也顺着他,说他生病忘了,母亲已经患病离开。
所以那个时候,父亲才会对外婆他们那样,他生气地和外婆他们说,他不会原谅的,孩子还那么小,她怎么可以这样抛下孩子,跟一个男人走了。那时他躲在角落里,听得不太清楚,再加上病痛缠身,所以就这样忘了。
现在沐言再次提起时,才记起来,原来他的母亲从来都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个样子,她打了自己一顿后,就这样和那个男人跑了,把他丢在家里,如果不是——如果不是父亲那天回来,也许他就会那样死去,带着对母亲的失望和恐惧离开。
“哥……妈她说很对不起你,她知道你不会原谅她,她这些年来在H市驻足,就是为了能远远地看你一眼,一眼就好。哥……”沐言看着他的脸色,多少也猜了一个大概,他大概是想起了母亲是怎么对他的了。
沐言还小的时候,母亲就每天抱着他哭,跟他说对不起,她不应该打他。母亲曾经带着沐言偷偷地回了老家一趟,外公他们不见母亲,他们认为母亲给他们蒙羞了,而母亲则是知道了自己的儿子被自己打了以后,在医院睡了整整一个星期才醒过来。
那时外公指着母亲说,“你怎么还敢回了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小珂还那么小,你滚,我们沈家没有你这个女儿!”那时的沐言不过五岁,他看着外公赶走妈妈,他和妈妈开始流浪。
那时沐言很恨这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母亲呢?一直到他长大以后,当他了解到这一件事的时候,只觉得着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任何人。母亲是有错,但是她含辛茹苦地把养大,父亲?父亲从来都不在他的生活里出现过。而陈珂呢?他从小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了。
母亲带着沐言在H市里落脚,毕竟是一个大城市,父亲有是一个警察,所以也一直没有遇到过。而母亲把他送到了和哥哥读过的每一个学校,他曾经远远地看到过陈珂,安安静静地在老师后面,那时哥哥读的是高中而他上的是小学,他知道那个是他的哥哥,却不能告诉他。
“对不起吗?那我算什么?她就那样抛下了我?从我出生开始,她就很不喜欢我,为了让他开心,我学了很多东西,可是她却那样抛下我,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一天夜里,我一个人,浑身酸痛,在冰冷的地板上趟了一夜。如果不是爸爸,你可能就不会见到我了!这个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吗?”
陈珂回忆起那些他逃避着的记忆,他那时候真的很害怕,他叫着妈妈,可妈妈却头也不回的地走了,他的妈妈,从来都不笑的妈妈,就那样把他丢在地上,让他自生自灭!
“对不起,我代她和你说对不起,她知道自己错了,她这些年来每天都在忏悔,她也想去见见你,可是她没有勇气,。她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对不起,她这一辈子都在忏悔,对不起。哥,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会得到你的原谅,可是我们毕竟是兄弟,我们是彼此最亲的亲人。”
“我——我不知道,你不要这样说!你先让我缓一缓好不好?”陈珂看着沐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亲人之间的联系,在他们刚刚见到的时候就已经体现了,只是他的记忆刚刚给他的冲击太大了,所以他一时之间接受不来。
“哥,你难道都不想告诉我一下,关于你死而复生的这件事吗?你知不知道我——”我差一点就想杀了白卿清的!我还骗了她!
“陈先生,沐警官,亲人得见是已经很幸运的事情,那些属于父辈们的恩恩怨怨,又何必伤了你们自家兄弟的感情,你们本就是一母同胞,虽然相认的时间太晚,可是有一个亲人,总比自家一个人强些,陈先生你说是吧!”
陈珂的眼神黯淡下来,确实是啊!自从父亲死后,陈珂一直在找这样的一个寄托,一个给自己活下的理由,先是秦沉,后是林凉。陈珂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因为他不想孤独一人,无依无靠啊!
现在,他真的有一个弟弟了,而且这个弟弟还是一个警察,他已经成了自己最想成的模样,他飘飘荡荡地过了这些年,无力极了。现在他终于还有一个亲人,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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