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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善芳哪里见得父亲这般模样,哭的泣不成声。
因为时间太过紧迫,少女张善芳根本没法子去求任何人,只能找到连若白,在他房外跪了整整一晚,苦苦哀求着能否放过自己家人。
按照陛下的口谕,张家不留活口,连若白私自包庇张家女子,已是罪过,怎可能再再次忤逆旨意,所以面对张善芳的哀求,连若白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无能为力。
而让张善芳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出手替她解围的是那前不久有过一面之缘的清瘦少年与一位老人家。
张善芳转头望向邢台,见到家人平安无事,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而早已疲倦不堪的身子也松懈许多。
朴然见到张善芳面容憔悴,眼眸失色,哪里还有当初那般清秀模样,心疼不已,来到她身前,将张善芳搀扶起来,安慰道:“善芳姑娘,不用担心,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善芳眼眶一红,紧紧抓住朴然的胳膊,“拜...拜托了”
也不知道朴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将张善芳轻搂入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拓阳王朝老剑神朴树,老皇帝玄苑怎可能没听说过,当年北岳攻打拓阳,朝廷派人找到这位老神仙,希望朴树能够为了天下苍生,向敌军递剑,谁曾料到,这位老神仙只说了四个字,“关我屁事”,玄苑对这人可谓是厌恶至极,可偏偏还拿人家没办法,一气之下,玄苑可是花了一座金山,才培养出了身边这位九绝枯荣境剑修——连若白。
连若白都毫无招架之力,看来是那老神仙无疑了,可让玄苑没想到的是,这位老剑神居然与张家有些瓜葛,看来自己这一步棋下得真是稀巴烂呐!
朴树笑眯眯地说道:“陛下也见到了,我这弟子对张家那小丫头是喜欢的很呐,不知陛下能否手下留情。”
玄苑想起刚才那一股磅礴剑气将自己压得跪下,沉声说道:“老人家刚才那一剑,有些过头了,让朕颜面何在?”
若是不递剑,可能见到的就是一地头颅了,不过朴树也深知老皇帝的心思,直言说道:“陛下若是卖出这个人情,百年之内,我可为朝廷递出一剑,仅一剑。”
玄苑嘴角轻扬,“不知老人家如今绝醒几境了?”
朴树鄙夷不屑,真是个老狐狸,“倾力一剑。”
权衡利弊,稳赚不赔,玄苑拍手说好,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那北岳阳秋冬?”
朴树轻皱眉头,“贪生怕死?”
“你...”面对这位老剑神,哪怕是老皇帝玄苑,也有些忌惮,况且这人就在他眼前,生怕被他一剑戳死。
这时,玄苑见连若白来到自己身旁,心里踏实些许,眼神询问,可有大碍?
连若白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摇头示意,没事。
朴树缓缓说道:“放心,我还是很讲道理的,终究是张家将人放了进来,若是那阳秋冬敢踏入京城半步,我就一剑砍死他便是。”
闻言,连若白嘴角抽扯几分,汝境的阳秋冬,你说一剑砍死就砍死?
或许是因为连若白在身旁,玄苑神色上恢复了几分威严,说道:“既然老人家这么有把握,那么朕也就放心了。”
面对连若白投来质疑的目光,朴树并未做何解释,只是在连若白跟随玄苑离开之时,对玄苑说了一句话,听得连若白心境不稳,再次吐出一口淋淋鲜血,听得老皇帝皱眉沉思不已。
陛下的安危,交给一个纸糊的枯荣境剑修怎么能行?陛下可要三思啊!
二人离去之后,张善芳来到朴树身前,作稽行礼,“多谢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朴树看着这丫头拖着疲倦的身子硬撑着,笑吟吟道:“丫头,要谢就谢我这不成气候的弟子,若不是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不会跑这一趟。”
闻言,朴然红着脸正要反驳,朴树打断道:“丫头赶紧去看看你的家人吧,他们应该很是担心,回去好生歇息,你的身子骨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朴树双手负后,走到朴然身边,说了句,我在门外等你,便转身离去。
张善芳朝着朴树离去的背影,再次作稽行礼。
张善芳抬起头,看着这个清瘦少年,心里说不清的情绪,柔声说道:“朴然,谢谢你了,这次若不是你们,下场我都不太敢想象。”
朴然破天荒没有脸红,迎上张善芳的目光,轻声道:“真要谢的话,下次我再来京城,你带我去附近走走吧,听说京城这边特别热闹。”
张善芳轻声“嗯”了一下,说,好。
少年终究还是没有向少女表达出自己心里边的那份心意,想着师父还在门外等着自己,与少女轻声道别。
朴然转身准备离去,张善芳突然抓住朴然的手,柔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来京城?”
朴然心里抽搐了一下,脸上却笑得很是灿烂,回道:“很快的,放心吧。”
闻言,张善芳的面容上,久违地勾起一抹笑容,如花绽放,面带羞色,挥手与朴然道别。
少年看着少女,呆滞了一小会儿,心里边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要不就陪在她身边?可是一想师父的那般话,便打消这个念头,挥手告别张善芳,转身离去。
是啊,京城肯定会再来的,多久来就不太清楚了,五十年?一百年?或许那时候,善芳姑娘都已经嫁做人妇了。
————
初江湖,附近的一处小客栈。
陈书斋醒来之后,发现身边躺着一名陌生男人,不过从他的穿着打扮,还是能一眼看破,正是管湫揪无疑,只是没想到的是,管宗主竟然跌境跌的如此厉害,连容貌都已衰老许多。
陈书斋观察着自身的伤势状况,其他都已无大碍,唯一棘手的就是剑心受损,好在不知是何人在自己身体里边灌输了一股极其玄妙的真气围绕在自身剑心,让那受损的剑心开始一点一点修补。
一名道冠女子推门而入,见到人醒了,嘴角上难得勾勒起一道弧度,“赶紧起来吃饭吧。”
闻言,陈书斋刚要动身,身子骨就开始钻心的疼,这让陈书斋倒吸一口凉气。
见状,郑臻只得走出门外,将饭菜端了进来,坐在陈书斋身旁,发现对方心弦一上一下的,轻声笑道:“怎么,你还不乐意?”
这一抹笑容,看得陈书斋一愣一愣的,“没有的事,只是有些难为情。”
郑臻将垂落在眼前的发丝撩至耳后,“以前小时候,也没见你这般难为情。”
陈书斋眼眸里思绪飘远,是啊,那时候小,与阿零师父练拳,受伤几乎都成了家常便饭,年少无知,不觉得那会被人喂饭有何不妥,现如今却不同以往了,终究男女有别。
陈书斋问道:“管宗主伤势如何?”
郑臻轻挑眉目,转移话题?
“比你严重许多,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醒过来。”
“那徐叔叔呢?”
“去白云山了。”
“那个异乡人呢?”
“不知道,别问我。”
突如其来的冷漠态度给陈书斋弄得一头雾水,问道:“不知哪里得罪了郑姑娘。”
郑臻目光直视着陈书斋,说道:“你一醒来就问东问西,你在这躺几天了,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没见你问问我?还一口一个郑姑娘,我是外人吗?”
虽说两人都已长大成人,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但是那份纯粹心性,却是一如既往。
陈书斋笑了笑,轻声道:“郑臻,好久不见了,我很想你。”
郑臻望着对方清澈的眼眸,俊郎的容貌,听见这般“虎狼之词”,耳根子透红透红。
郑臻移开目光,站起身来,嗯了一声,便退出房门。
谁知门外站着一名青衣道服男子,笑吟吟地看着郑臻从屋里出来,这让后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詹子来到屋里边,见到自家半个弟子,倍感欣慰,伸出大拇指,好样的。
陈书斋一脸尴尬,不知道徐叔叔施展了什么法术,身处门外,竟是一丝气息没有。
徐詹子来到陈书斋身旁坐下,笑着说道:“小书斋,好久不见,为师很是想念你呐!”
陈书斋哪里经得住徐叔叔这般捉弄,左手拿起了筷子,埋头吃饭。
徐詹子看着小书斋脸红模样,笑得合不拢嘴。
无意间,陈书斋发现了徐叔叔的发丝竟然有几根白发,恍惚不已,好像真的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徐叔叔了,原来他已经到了这般年纪了,又联想到了自家大师父二师父,忽然有些想念他们了。
徐詹子笑着说道:“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陈书斋含糊说道:“徐叔叔,那个异乡人呢?”
徐詹子手腕轻抖,翻转出一把折扇,“那个异乡人被我放了,说起这件事,我还得跟你提个醒,这次来了四名异乡人,实力不容小觑,你遇上之后动些头脑,别一股子劲跟人家硬打,听见没?”
陈书斋连连点头,正色道:“好的徐叔叔,我记下了。”
徐詹子见小书斋有些疑惑,解释道:“这四名异乡人这次是奔着朴树来的,之前与你厮杀的那位,我在他身上动了一些手脚,让你师父许酒庭将他的记忆长线斩断之后,我就给放了,等到他与同伴汇合,争取来个一网打尽。”
真不愧是徐叔叔,做事滴水不漏,哪像自己,险些丧命。
陈书斋突然想起一事,放下手中筷子,“糟糕!!”
徐詹子皱起眉头,站起身来,轻跺脚底,如同石子落水,溅起阵阵涟漪,扩散至整片初江湖,可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转过头看向小书斋。
陈书斋忍着疼痛,下床穿靴,说道:“差些忘记了,末语还在衙门等着我呢!”
徐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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