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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鹿嬉皮笑脸道:“客气作甚,长辈替晚辈出头,都是应该的。”
按理来说,光鹿的年纪确实比陈书斋大一些,可是这话从一位孩童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有些别扭。
陈书斋朝着顾山岭作揖行礼,“久闻顾城主威名显赫,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在下姓陈,名书斋,与御澜宗有些渊源,若不是在沉香阁外边遇见林姑娘,恐怕今日就没法子见到顾城主了。”
顾山岭同样作揖行礼,“陈小友抬举顾某了,这沉香阁虽与我有些牵连,但实际掌阁人并不是我,所以这阁内的规矩也不是我定下的,望陈小友见谅。”
林曲在一旁打圆场道:“顾城主多想了,陈公子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正因为沉香阁的规矩,才得以通过御澜宗结交到顾城主,否则以常人踏足阁内,恐怕就没办法与顾城主搭上话了。”
闻言,顾山岭顿了顿,随即笑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还是林姑娘比较善解人意。
陈书斋将顾山岭请到茶桌前坐了下来,顾山岭招了招手,身后的长袍女子将端盘放在茶桌上便施身万福退了下去,而这端盘里,有着两样东西,一件是刚才被陈书斋敲为两半的黑白花纹石,一件是手掌大小的卷轴。
方才在一楼,顾山岭看得一清二楚,那落玉竹根本不是藏匿在石头里,而是这位陈小友从乾坤袋里取出来的,这般故意为之的作为,意图已经很是明显了,无非就是想拿一株落玉竹换这黑白花纹石。
所以在陈书斋走之后,顾山岭便立刻将东西送了上来,顺带着一份开山阵法——山海经。
“陈小友,这黑白花纹石是我偶然之间在悬崖峭壁边上寻得的,虽只是块普通的石头,但它已经吸收了数年的日月精华,你看石头周边的花纹年轮,我猜测最少经受了百年的岁月洗礼,否则不可能一直保持着这么光泽的色彩,所以真不是我坑别人,要价一百两白银我都还嫌低了呢,不过陈小友都已经割爱拿出了落玉竹,我当然会投桃报李,这黑白花纹石,陈小友务必要收下。”
林曲坐在顾山岭身旁,妩媚地白了陈书斋一眼,一百两银子而已,御澜宗又不是给不起,干嘛非得这般行事。
不过想想也确实挺像陈公子的作风,一株落玉竹才值多少钱?可偏偏正是顾山岭所需要的东西,所以在顾城主眼里,这落玉竹就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陈书斋微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随即拂袖一挥,将黑白花纹石放到了乾坤袋里。
光鹿对那块破石头没有兴趣,将那一套卷轴放在了手掌心,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指着卷轴脱口而出道:“你看,我就说吧,这山海经果然是拼凑而成的,我就说这姓顾的没安...”
话未说完,光鹿就被陈书斋用手捂住了嘴巴。
陈书斋歉意道:“童言无忌,顾城主莫要见怪。”
顾山岭爽朗笑道:“无妨无妨。”
顾山岭尝了一口林管家沏的茶水,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接着说道:“其实不瞒你们说,我第一次见到这山海经的时候,属实已经是破碎不堪了,我觉得有些暴殄天物,便花了一些银两从佛陀大人手里买了过来,而将山海经修补完善之人,正是佛陀大人。”
“顾城主与佛家有渊源?”陈书斋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顾山岭摇头道:“我与佛家并无牵扯,当年我只是游历人间时,路过五指山罢了。”
光鹿挣脱开陈书斋的手掌,嗤笑道:“一些?我估计你花了不少银子吧?毕竟那佛家之祖是位贪财的小人。”
顾山岭听到这番话皱了皱眉头,佛陀大人爱财如命,这不假,但佛陀大人可是一名汝境前期的炼气士,普度了众生,功德无量,世人皆生敬仰之心,岂是你一介凡人口出狂言所能染指的?
陈书斋皱眉道:“小鹿子,喝茶吧。”
闻言,光鹿便托着茶杯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陈书斋从光鹿手里接过山海经,打量了起来,发现卷轴的确有一丝拼凑的痕迹,不细看,真的很难找出端倪,看来如顾城主所言,应该是那佛陀亲手拼凑的手笔。
顾山岭小心翼翼道:“林管家可千万不要误以为我拿破东西出来做买卖,毕竟从一开始,我就打算将这卷轴赠予御澜宗,当然,这是管宗主莫要介意这东西有瑕疵的前提下。”
林曲向陈书斋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睛,这东西能用吗?
陈书斋微微点头,示意能用。
林曲便轻声道:“赠予?顾城主可莫要如此,无功不受禄,若是阵法能用,该多少银两就多少银两。”
顾山岭紧接着说道:“银两什么的就大可不必了,只希望御澜宗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林曲见那顾山岭的眼神从陈书斋和光鹿的身上抚过,便接着说道:“顾城主莫要担心,这里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自己人?看来眼前这位陈小友与那孩童的身份不一般呐。
既然林管家都这样说,顾山岭便直言快语道:“若是将来,我命悬一线,大难临头的时候,希望御澜宗能够出手相助一把,若是实在救不了我的性命,也希望管宗主能够出手护我妻儿的周全,我知道一套开山阵法就让林管家答应下来是在痴人说梦,所以我在这里承诺,若是御澜宗有什么需要的山上物品,只要我拿得出,或者拿得到,我顾山岭竭尽全力,也要双手给御澜宗奉上。”
听到这番话,林曲为难道:“顾城主,这事...我需要回去与管宗主通传一下,我做不了主的。”
陈书斋则是摆手道:“不急,我们先听顾城主把话说完。”
林曲娇嗔了陈书斋一眼,心想,你不急我急啊,这天都快黑了,我还怎么赶回宗里?难不成非要让我在吕奉找处客栈歇脚?然后趁此机会让我下不了床?
想到这里,李曲的俏脸上微微一红。
这一幕给光鹿看得一头雾水,人家姓陈的在说正经事,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顾山岭哪还有什么下文,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这陈书斋是在反问缘由,无奈一笑,顾山岭只好娓娓道来。
可刚未开口,就被那位光着脑袋的孩童打断了。
“你的苦衷等会再听,有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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