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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无上宗师到底是什么境界？”
稍稍回过神儿的白夫人，缓缓抿了一口酒，有些追忆故人般的说道：
“阴阳如一，混元无极，无形无相，坐看天地宇宙生灭。”
李云廷摇头，表示听不懂。
“郎君不用痴迷这无上宗师之境，多少岁月悠悠，古今往来令东来只有一人尔，所以，安心修炼，体悟自身，何况郎君连武神之境都没有踏足，何必好高骛远呢？”
李云廷被白夫人说的哑口无言，魔怔一般的点点头。
对啊，自己连武神之境都没有突破，何必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给自己无尽的能源，令东来又如何？
豁然开朗后，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李某多谢夫人提点。”
“郎君客气了。”
“夫人，有一句话，李某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白夫人放下酒杯，缓缓笑道：
“郎君是要问妾身的跟脚？”
“正是，如果夫人不方便的话，就当李某没问过。”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妾身正是无上宗师令东来的第五位弟子。”
见到李云廷听完此话后，很镇定，白芊芊又是一笑。
“看来，郎君已经知道了。”
“不，夫人误会了，李某只是猜到了一点皮毛。”
“夫人为何成了......”
“为何成了僵尸之身？”
李云廷点头，神情讪讪。
“这就涉及到了令东来的神功，飘渺无极阴阳真解。”
“李某愿意洗耳恭听。”
白夫人缓缓叹了一口气。
“也罢，反正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昔日故人都已经逝去，既然郎君想知道，妾身就讲讲。”
“令东来神功大成之后，周游天下，遍访明贤，发现无一人可与其论道试武，最终把自己封锁在十绝关，领悟天地宇宙之奥秘后，创出旷古神功，飘渺无极阴阳真解，化虚而去，但是这缥缈阴阳真解一分为二，被无上宗师赐予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大弟子青木，另一人就是他的小弟子白芊芊。”
“男练阳，女练阴，阴阳相合，成就永恒。”
说到这里，白芊芊拿起了酒杯，眼神有些涣散和追忆。
“可是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弟子，是否愿意习练这个神功，是否愿意嫁给他的大弟子，青木。”
李云廷眼睛都瞪大了，我擦，还有这种狗血之事。
“随后妾身练功出了岔子，生生的把三魂七魄练没了，成了刀枪不入的一具尸体，没有温度，不惧寒冷，修为一日千里，随着境界越来越高，时间在妾身的身上，没有了作用。”
李云廷已经不会说话了，他第一次听说练功把自己练的三魂七魄消散的。
“郎君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李云廷缓缓点头，确实如此。
“说实话，李某之前一直以为夫人是山野精怪受了天地精华，而慢慢修炼而成的，没想到夫人来头如此之大，而且又这么匪夷所思，直接从活人练成了......”
“郎君不用这般吞吞吐吐，就是尸体。”
“就连无上宗师令东来也没有想到，后来妾身的修为直接超过了四位师兄，成为武圣之境。”
“可妾身已经不是人，而是妖，是邪祟，令东来怕有一天几位师兄遏制不住我，也怕妾身为祸苍生，索性把妾身的本源灵珠生生的从体内逼了出来，让妾身这一辈子，修为都无法再进一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无上宗师真是好狠的心。
“无上宗师化虚而去后，四位师兄都想要得到妾身的寒魄灵珠，从而控制妾身，但是他们不知道，只要那本源灵珠离开妾身几十里之外，完全就对我没有作用了。”
李云廷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白芊芊如此厉害的修为，却不亲自前往张家，不是怕那张家老祖，而是去了，就等于羊入虎口，毫无还手之力。
“郎君得了这本源灵珠能直接送来，没想着搞一番手段，这是妾身最佩服郎君的地方，所以，郎君真乃大丈夫也！”
李云廷被白夫人说的有些尴尬，拿起酒杯和白夫人碰了一下，仰头喝完。
“过去了无数的岁月，妾身也不恨令东来了，唯一心愿就是拿回本源灵珠，从此隐匿山林，永世不出。”
“看来，夫人是准备走了。”
“不错，心愿已了，妾身再无牵挂，这世间的繁华岁月，红尘沧桑，就如白云苍狗，不过一瞬间而已，所以，给郎君一句忠告，好生修炼，勿要流连其他外物，否则到头来，垂垂老矣，哀叹悔恨。”
“云廷一定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白夫人也不管李云廷听没听进去，再次拿起酒杯喝了起来。
“如果以后，李某想要找夫人，去哪里呢？”
白夫人微微一愣，慢慢勾起嘴角。
“看来，郎君是舍不得的妾身呀。”
李云廷面无表情，不接这话。
看着李云廷忍俊不禁的样子，白夫人也不打算继续逗他，手中白光闪过，一条晶莹剔透的白色项链出现在了手中。
“这条白骨项链，送给郎君，就当是个念想，纪念你我相识一场，要是有一天，郎君确实想要见妾身了，只需要捏碎了它，妾身自然就会知道，无论郎君在哪里，七日之内妾身必到。”
李云廷非常郑重的接过了项链，直接毫不避讳的带在了脖子上。
白夫人又是一愣，随后哈哈的大笑起来，毫无形象可言。
可能这是她蹉跎了无数的岁月后，笑的最开心的一次吧。
“妾身的眼光确实没错，郎君不仅很有意思，而且是个大丈夫。”
两人再次碰杯，一边聊天，一边畅谈天下密事。
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
李云廷见过的老叟缓缓走了进来，对着白夫人缓缓行礼。
“恭贺夫人，从此天大地大，逍遥自在。”
“行了，跟了我这么多年，就不要说这么没有用的话了。”
“咱们也该起身走了。”
“是，老奴糊涂。”
老叟有些没忍住，再次开口。
“夫人，您既然喜欢这位郎君，何不留下他？”
“喜欢，就非得在一起？”
老叟没听懂，感觉很复杂。
“他的路，在天下，而不是我这里。”
老奴明白了。
而白芊芊缓缓走出锦华楼，看着烈阳高照，缓缓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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