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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眸子扫过他们的脸，“这个方子我不想买了，二位请回吧。”
客人进门喝茶，去时喝汤。
他们两人茶水都还没放凉，关雎就端了一碗汤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两人估计没料到一个小姑娘竟然态度这么明显，显然不是好糊弄的，瞧着安安静静的，一不高兴就将人往屋子外面轰，这哪是正常人敢做出来的事。
女人说：“关娘子，你也不要着急，价格不合意我们可以商量。”
“是啊，这种事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还能有个余地的。”男子也好声好气的说。
关雎眉头一挑，这两人真有意思，一开口三十贯想要买方子，转眼她态度硬气起来，又说软话。
她也笑笑，可是面上就已经不算多好的情绪：“你们既然从州城来，也应该打听过我在来福脚店有生意，这县城里，人自然没有你们州城富贵，但是我这方子挂在来福脚店也能够一天赚这个数。”
她伸出了十根手指，然后看着在两人惊讶的眼眸中，眉头挑起。
“所以说，你们说的三十贯，其实我用不了几天就能拿到手，何必将方子卖给你们？”虽然说州城的生意其实并不影响他们县城的生意，但是关雎自然想要给自己谋最大的利益。
“其实你们要几十贯买这个方子也不是不可以。”关雎又话音一转。
两人眼皮跳了两下，觉得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女人勉强的笑笑：“不知关娘子是个什么条件？”
“这方子只是暂买给你们，若是这一个月内有其他人来找我，我就拒绝，一个月之后我还能卖给别人。”
那两人惊呼：‘这怎么行？那我们买你这个方子有什么意思？’
女人明显很不满：“关娘子，我们是做生意，也不是结仇，用不着这么不给我们富贵酒楼面子，我们又不是只找你一个人买方子，既然不乐意，我们也不打扰，走就是了。”
那女人喝了一口汤，就要起身离开。
但是喝到那碗汤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顿觉神清气爽，口齿清甜，又不失奶香浓郁，甚是好喝。
男人作势要拉住她，没想到还没拉，那花枝招展的女人就回头了。
关雎坐在位置上没有动，眸子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泰然自若。
“说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做生意总不能当方面生意不是。”
女人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讨好的笑意，“叫我秀姐就成。”
“鄙人姓朱，你可以叫我朱掌柜。”
关雎笑着道：“秀姐，朱掌柜。”
她将茶杯往两人身旁推了推，笑说：“五十贯，可以先给你们一个月。”
“嘶！”
“关娘子，这事不是有些太坐地起价？”女人坐下来，可嘴上却直说不满意。
关雎也直接挑明说：“我也不瞒你们，这个方子我确实不想买，你们若是买其他的方子，我倒是乐意给你们谈谈价钱，不过嘛，还要我多考虑几天。”
关雎自己是不着急的，他们来意也遮遮掩掩，说是富贵酒楼的，可是一个偌大的酒楼，竟然一个管事和一个掌柜同时来，岂不是有点奇怪？没必要为一个方子弄这么大阵仗。
况且他们说话也不见得多有诚意。
两人明显没有什么默契，倒是女的这一张嘴甜一些又辣一些，男子基本都没怎么做主。
……
青茶巷的柳宅内，花团锦簇，因为下雨，石板铺就的地面带着一层湿意，不经常走过的缝隙中长了一层厚厚的青苔，树枝上一只喜鹊叫唤了半天，柳倾坐在窗口被它打扰。
她叫了自己的婢子燕燕，“你快去瞧瞧，它叫半天什么劲儿，我刺绣都绣不好了。”
里屋里面整理东西的燕燕抬眼一瞧，笑道：“娘子，那是喜鹊，证明您最近要好事当头，这喜鹊是好的，您偏要赶走作甚。”
“好事？”柳倾第一想到的竟然是那张帅气的面孔，心中泛着甜滋滋。
“什么喜事啊。”她笑说，心思已经不能放在面前的刺绣上。
燕燕听到这个问话，笑道：“娘子的好事，自然是嫁得一个好夫君，进入一个好人家，平平安安一辈子了。”燕燕是真心实意的祝福。
柳倾笑笑，那张岁月静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燕燕觉得奇怪：“娘子，你最近怎么都不去陆家医馆了？”
之前不是三天两头都要往那边跑的，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娘子总是一个人对着空气傻笑，但就不去陆家医馆找陆大夫。
下面的婢子都存疑，但是也不敢贸然问，旁的人都说娘子是有心上人了。
可……娘子的心上人不就是陆大夫么……
柳倾听到这话，顿了顿，语气有些低落：“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她想起之前在关家那个为了救她凌厉果断的面容，为了不让她摔到，在落地前一刻主动翻身让自己成为肉·垫，为了不吓到她，摁住她的脑袋不让她看，为了不弄脏她的衣裳，手一直高高举起。
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经过那一次她已经知道什么叫对她好，什么是不好。
但是陆鹤云就站在旁边，眼中完全没有她，也根本不担心她的安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想明白了。
“陆大夫人确实好，就是对娘子太冷淡了些。”燕燕嘀咕的声音传来。
柳倾笑道：“也是我自己冒犯，若是我再纠缠下去，恐怕哥哥和他的同窗之谊都要破灭了。”
“什么破灭了？”
柳城这个时候突然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鸟笼。
柳倾看到哥哥，十分高兴，跳着过去就被鸟儿吸引：“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五颜六色的？”
柳倾也算是被养在闺阁里面的小娘子，外面很多玩乐大多数都是在州城长大的见识，男孩子的玩乐倒是少见。
“这是给你玩的，还有这个。”
柳城将食盒里面的一碗熟悉的奶茶冻拿过来，笑道：“关娘子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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