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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笙忽然觉得心口有些堵的慌。
她不太自然的伸手推开他：“水果已经切好了，你吃吧，我先去洗澡。”
说完，就逃也似的起身上楼了。
看着她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湛景黎眉头微微皱起。
晚上睡觉，两人依旧和往日一般相拥而眠。
可顾言笙却迟迟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窗外漆黑的夜景。
她略显烦躁的翻来覆去，湛景黎自然能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儿。
在她第五次调换睡姿时，他搭在她腰侧上的手微微使力，让她动不了。
“睡不着？”
低哑磁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顾言笙一怔，索性也不装了，她应了一声。
他顺势将她搂紧一些，又伸手帮她把被子掖好，心平气和的问道：“在想奶奶的事吗？”
静默半晌，她点头：“嗯。”
在她犹豫的这几秒钟里，湛景黎的眼神里浮现一抹惆怅。
他微微低头，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吻了一下：“别担心，我会给她请最好的医生，奶奶她一定能恢复过来的。”
话赶话说到这里，顾言笙想到奶奶的病情，也不禁轻叹了一声：“谢谢你。”
闻言，他有些不满的强调：“我们是一体，我的就是你的，你永远不用跟我说谢这个字。”
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回应，湛景黎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谁知，他刚闭上眼，忽然听到窝在怀里的女人轻声呢喃了一句：“一体？”
此刻，卧室里非常安静。
湛景黎隐约听出了她这句话里藏着一些别的意思。
“当然！”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随后，顾言笙似乎暗暗做了些什么重要的决定，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他。
尽管房间内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见对方的脸，可是顾言笙仍旧有些揣揣不完。
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几乎是鼓足勇气的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一体，是不是和我想的一个意思。”
此言一出，湛景黎搭在她腰侧上的手微微收紧：“当然。”
“既然不是一体的，那么就不应该对对方有所隐瞒，对吗？”
“……是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言笙只觉得喉咙忽然有些发紧。
抿了抿唇后，她几乎是豁出去一般的问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将来某一天，要是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湛景黎能明显感觉得到，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仿佛是下定了决心。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事了。”他轻声的说道。
问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那些搭在她身上的秘密，虽然很大一部分不是她自愿的。
但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她都已经参与进去了。
此刻，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洗脱自己以前做下的那些错事。
“难不成，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故作轻松的问道。
她暗暗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手，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凝固了一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尽管此刻身处在漆黑的环境中，湛景黎还是非常明显察觉到了她紧张的情绪，一抹怅然的思绪在心头一闪而过。
他伸手贴在她的脸颊上，温腻的触感是如此令人眷顾：“好了，我也知道你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人生在世，谁还没做犯过一点错事呢，只要知错能改就好了。”
犹豫再三，顾言笙终归还是没有勇气跟他坦白，那些深藏于心底的秘密。
她伸手贴在他的手背上，微微仰头，几乎是郑重其事的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本以为她会交代些什么，甚至他都已经默默的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去怪她。
不曾想，她犹豫了这么久之后，竟然说出这孩子气般的保证的话来。
湛景黎顿时被她逗笑了：“好！我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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