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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当着众人的面姜南方不会驳他面子。
下去试试也好。
但花是肯定不能拿的。
头可掉，血可流，战北爵面子不能丢。
万一她当着大家的面给他拒收了，以后在下属面前怎么活？
“坐在车里，别动，等我。”
四项活动一番，战北爵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为防止大家看出来他现在是个瘸子，靠在车门边没动。
他把胳膊搭在车顶上，对着人群挥了下手。
“南方。”
大家正热烈地讨论接下来去哪吃饭。
身为请客的人，姜南方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在查询地址。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她抬头看了一下。
结果，还真是他。
头一回见战北爵穿这样的衣服。
高领毛衣，深咖色短款夹克，头发整整齐齐，脸干干净净，好像从医院出去以后恢复得还挺好…
呸！
怎么又欣赏起他的颜来了？
不是已经跟他说过以后不再见了吗？
这么晚了，跑自己公司门口来干嘛？
不光她看见了战北爵，其他人也看见了。
集体跳槽背叛了他，刚背叛一天就面对面撞上。
大家一时都有些尴尬。
“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该不会是高副总回去告状，他来找姜工算账的吧？”
要真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姜南方心想，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姜南方往前走了两步，面无表情看着他。
“这么晚了，战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语气不善，看来气还没消。
也是，柯腾还在医院躺着呢，她要这么容易就跟自己好了，柯景煜不气死？
“没什么。就是听说你把国网的项目拿下来了，现在正在准备。”
“不知道有没有能帮上忙的，来看看。”
瞧这深情款款的口吻，装情圣装的简直都不像他了。
姜南方冷笑。
“抢了你的项目，按说你应该恨我才对，怎么会好心好意来给我帮忙呢？”
“真实目的是什么，不妨直说。我没时间跟你兜圈子。”
“我也没跟你兜圈子，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战北爵扶着车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端详她的脸。
“是不是每天加班都不好好吃饭？别那么拼，实在忙不过来我亲自帮你，看你，越来越瘦了。”
姜南方讨厌他蛊惑自己，气急败坏往后退了一步。
“少跟我装深情，我瘦了胖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长了一张狐狸脸，胖瘦都不是好东西！”
“……”
“说得跟真的一样，我要是真缺人手，你能放下战大总裁的身份来给我当员工，听我调度？”
虽然她说话句句带刺，不留余地，但战北爵还是很有耐心。
“我确实做不到。但是，只要你说缺人手，哪怕找遍全球，我也会找到你需要的人来跟你配合。”
“那可真是谢谢您了，不过不需要，有他们几个就够了。”
姜南方一副油盐不进的泼妇样。
“行了。话说完了，我们要去吃宵夜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此时的战北爵像个没自尊心的舔狗。
“吃宵夜？你还没吃晚饭？”
他好像搞错重点了，这句话的重点是让他走好不好？
姜南方越发见不得他这一副曲意逢迎，故意委屈自己，弄得好像欠他一样的样子。
以前狠毒绝情，动不动就张嘴讽刺自己的战北爵去哪儿了？
深情款款的老实人人设，真不适合他。
“吃了，但我现在又饿了，还想再吃一顿，你有意见？又不让你花钱。”
“正好，我也又饿了。”
战北爵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低三下四的话，但他忍不住。
想到她即将被这群男人围在中间吃吃喝喝，说不定一不小心还会喝多。
他就心里不爽。
“大家跟我同事一场，从来没请他们吃过饭。现在离职了，借你的东风，今天我请客，请他们吃顿散伙饭，你没意见吧？”
真是奇了大葩了。
难不成战北爵真有良心？
他会被良心谴责？
自己都这么凶了，他还不走？
看他这样坚持，姜南方说不上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回头看了一眼大家。
“战总说以前没请你们吃过饭，想补偿一顿，今天晚上他请客，愿意去吗？”
什么？
战总不但没责备他们集体跳槽，反而还要请他们吃饭？
这得是多大的排面！
看来大家在战总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嘛。
所有人都沸腾了：“谢谢战总！”
姜南方只好少数服从多数：“那一起吧。”
战北爵抬脚就跟她走：“大家想吃什么？”
“上我们的车。上车再慢慢讨论。”
坐在车里的陆明哲终于看不下去了。
见战北爵要跟她走，赶紧降下车窗，
“哎哎哎，战北爵，不要这么没良心好不好？这还有个人呢，你走了我怎么办？”
姜南方这才发现车子里还坐着个人。
战北爵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钥匙不是在你手里吗？自己开车回去。”
“……你去跟大家吃吃喝喝，让我就这么开车回去？”
“你晚饭也没吃饱？”
“这是吃饱不吃饱的问题吗？这……”
“不想那么早回去就自己找家饭店也吃宵夜去，别跟着我。”
陆明哲真是服了他了。
这前妻有三头六臂吗？还是会什么妖术？
把他弄成这样，一见到她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没出息。
“我走可以，花，你不要了？”
陆明天把花从后座上捞过来，车窗里塞了出去。
“你的红玫瑰，还要不要了？”
姜南方回头一看，他手里捏了把小巧的玫瑰。
大约不到十只，用一张透明的纸包着，外面系着白色蝴蝶结。
颜色搭配蛮清新的，比平时看到的那种超级大一捧，可爱小巧多了。
战北爵走过去，从他手里拽过来，递给姜南方。
同时压低声音：“送你的。第一次买花，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喜欢就拿着，不喜欢拿回去再扔，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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