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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站起来就要离开，姜南方及时拽住了他裤子。
“头好晕，好想吐！不行了，卫生间在哪儿？”
一听这话，战北爵抓住她手，一把把她拉起来，然后夹布娃娃一样夹在自己腋下，三步两步冲进了卫生间。
姜南方对着水池一阵干呕，缓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头。
“我确实有点低血糖，今天没吃早餐就跑步，现在很难受。”
“巴顿先生，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不能。我可以帮你叫辆车。”
“可是我现在这样子，一个人很危险。”
战北爵想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转念一想，确实跟他有关系。
两人今天一早纠缠了两个多小时，刚刚在这又是抱她又是人工呼吸的。
万一出事，酒店大堂有监控…
“要不你开车送我回去吧，我车就在附近。”
他只能答应。
“你家住哪儿？”
“我家…”
姜南方随便说了个很偏远的地方，要走一段高速才能到，目的就是为了跟他心平气和的多相处一会儿。
终于，两人坐进了车里。
虽然没有国内的驾照，但战北爵还是熟练把车开了起来。
姜南方坐在副驾。
看着他熟练地把控着方向盘，熟悉视角里看到的熟悉侧脸。
心里百感交集。
车子走顺她才开始说话。
“巴顿先生，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战北爵不想跟她多说话。
因为直觉告诉他这女人不好对付，她想缠着你，总能用你推脱不掉的借口。
他不想陷进什么陷阱里。
认真听着导航里的声音，认真看着前方的路。
顿了几秒战北爵才冷冷开口。
“不是不舒服吗？还是少说话多休息吧。”
“没关系，不耽误说话。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不想跟我说话呀？”
姜南方不怒反笑，语气很温柔。
她的音色很年轻很好听，实话实说，战北爵不是讨厌的。
只是，被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没来由的招惹…他不想惹麻烦罢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赶快完成任务，赶快离开这里。
他知道敏儿正在急切地等他回去。
他不想节外生枝。
但到底敌不过姜南方目光灼灼的盯。
几分钟后，他又开了口。
“你想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搬去瑞士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搬去瑞士的？我不能是瑞士人？”
姜南方还是那副语调，温柔解释。
“你一看就不是中欧人，而且能听懂汉语，能说汉语，说不定还能写汉字，说明你就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是吗？我是中国人？”
这句话证明了姜南方的猜想。
他一定是失忆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你看外面的汉字，是不是都很熟悉？不想写一个试试看吗？”
战北爵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露破绽了，立马又补了一句。
“亚洲人长得大都差不多，能看懂听懂汉语没什么大不了。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不是其他国家的人？”
“这么说，亚洲其他国家的文字和语言你也懂？”
战北爵没否认。
姜南方倒是不知道他除了英文外还懂那么多语言。
这么有语言天分，怪不得几个小家伙学起语言来跟玩儿似的。
“好吧。就算你不是中国人，那你以前肯定也来过中国。你不觉得吗？”
“你对右舵车和我们的路线行驶规范很熟悉，仿佛刻在骨子里一样信手拈来。要知道，很多常年在欧洲开左舵车的人回来，都是很不习惯的。”
这句话仿佛一块石头投进了战北爵心湖，在里面快速激起了一层涟漪。
确实，在他第一次听到汉语，看到汉字，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虽然这个城市的街道他不熟悉，但是来往的行人说话的语气，整体的氛围。
都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难不成，自己真是中国人？
那也挺好。
敏儿是中国人，他也是，以后可以安安稳稳和她一起留在中国了。
可是，敏儿知道她自己是福城人，他听不懂敏儿的老家话，说明他不是福城人。
那么，他自己到底是哪里人？
思绪飘了一会，他主动问姜南方。
“你叫什么名字？”
姜南方就知道。
只要找到舒适的切入点，她很快就能跟战北爵熟悉起来的。
像这样循序渐进的让他自己主动回忆，远比直接把答案塞给他，强迫他接受好的多。
“姜南方。”
“哪三个字？”
“生姜的姜，江南的南，方向的方。”
“你是这里人？”
“不是。我是南城人。”
“南城？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实话实说，过来旅游的。南城话跟这边的本地话差别还蛮大的，你想不想听我说几句南城话听听？”
战北爵感觉到了。
这女的贼心不死，故意接近自己，还是想让自己多了解她。
她认定了自己是她曾经认识的人，跟昨天刚见面时一样！
可是，他真的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战北爵扭头看了姜南方一眼。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明亮的光线穿过车窗打在她脸上。
皮肤滑腻的，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见。
她五官那么协调，皮肤那么好，整个人那么美，看起来那么温柔。
如果真认识，他怎么可能丝毫都不记得？
“好。说两句我听听。”
正好前面是红灯，战北爵把车子停了下来。
他们占直行道，右转车道上并排停了辆白车，司机正往这边看。
姜南方把头探出去，对着陌生人用南城话说了一串东西。
司机显然没听懂，以为姜南方在跟他开玩笑，笑着把手伸出来要跟她握。
战北爵却听懂了。
血液里的某种基因瞬间被唤醒，他一脸懵地看向姜南方。
“你是做电气的？”
姜南方跟他对视，片刻，满意笑了。
“是。看来物理记忆你还是有的。”
“我刚刚说的那些产品都是你曾经在公司里亲自参与设计的，你也是电气人，很高兴你还记得。”
电气人？
自己也是电气人？
她刚刚说得是电气产品型号？
居然一耳朵就分辨出来了，难不成，自己真是她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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