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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好闷，我胸口难受，对不起，你先自己坐着，我出去透透气。”
陆明哲仓皇的走出了包间。
楼梯拐角处有一扇窗，推开能看见餐馆后院葱葱郁郁的风景。
他冲去窗口前，让细细的雨丝飘打进来落在他脸上。
感受着空气里的凉意，嗅着泥土的味道，透不上气的感觉终于缓了一点。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好失败，从来没这么挫败过。
你真是一事无成啊陆明哲，什么都做不好！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好好开始过日子，这才刚开始，就要愧对方淑雅。
这一辈子，到底要欠多少个女人的债？
从他看见向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以后的心不可能再归于平静，永远不会了。
这对方淑雅不公平。
而且有了方淑雅，他也不能再靠近向晚，这对向晚也不公平。
他亲手把自己作进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好想一巴掌扇死自己！
思绪万千，万分惆怅。
陆明哲在窗前接连抽了三支烟，耽误二十几分钟还没回去，方淑雅忍不住打了电话过来。
“菜都上齐了，你人怎么还没回来？你没事吧？”
陆明哲在一刻下了决心。
无论如何得把话跟方淑雅说清楚，逃避不是办法。
他扔了烟，开始往回走。
对面包间，唐海潮还没来，向晚跟钱主任独自坐在包间里，刚落座，他不老实的嘴巴就凑了过来。
“向晚，你不知道钱哥等这天等了多久。”
浓烈的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扑了一鼻子。
满脸的肥腻，满身的中年男人油腻味，熏得向晚想吐。
她急忙往旁边躲了点。
“钱主任，你先坐好，咱们还没点菜呢。”
“不着急，吃饭是辅助，我明白。都是成年人，你单独约我到这来，钱哥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嘛？”
“向晚宝贝，我喜欢你，我可太想你了，你好美，能为你做事钱哥心甘情愿，你今天能来找我我真的好开心。”
说着，他把肥腻的嘴巴往她脖子里拱，向晚赶紧推住他。
“钱哥钱哥，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先坐好，咱们…”
老家伙终于把脖子缩了回去。
“嫌这里环境不好是不是？不适合是不是？”
“好，怎么说也是咱俩的头一次，要不这样，现在就跟钱哥走。我们去酒店，我们选个好一点的房间…”
向晚恶心透了，猛地推他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钱主任！你帮了我的忙，我真心感谢你，就是单纯请你吃饭的，你这是干什么呀？”
正说着，向晚电话响了，唐海潮打来的。
寒暄几句，说了包间号，唐海潮带着一男一女两位徒弟走了进来。
“巧了这不是，刚谈好一笔业务，请小徒弟们出来吃饭，他们惦记向晚师傅，想喊她一块儿，结果碰到钱主任了。”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咱们肿瘤医院项目负责人钱主任。”
“正人君子、社会精英、栋梁之才，晚姐平时没少在你们面前夸他吧？”
大家说是：“晚姐常说像钱主任这么正派的正人君子现在不多见了。”
“是吧？今天算你们运气好能结实钱主任这么大的人物，还不赶紧去敬主任两杯？”
向晚终于被解救了出来。
做他们这行，被客人占便宜是常有的事。
为了互相救助，经常在另一个人被缠上的时候，其他人出面装疯卖傻，转移注意力。
这都是常用的套路，大家熟门熟路。
有他们俩上去转移注意力，向晚松懈了下来。
今天为了孩子的事在外面跑了一天，肚子饿得很。
她认认真真吃了点饭，喝了点果汁，然后跟唐海潮说。
“我出去给奶奶打个电话问问年年退烧了没有。”
她拿着手机往楼梯拐角走，刚跟奶奶通完话，正准备去趟卫生间。
没曾想，那老家伙居然摆脱两个徒弟的纠缠跑了出来。
向晚转身，对上他凶神恶煞的肥脸，吓了一跳。
“钱主任，你怎么出来了？”
钱主任咬牙切齿，一双小眼睛透着凶光。
“我就是专门出来找你的！姓向的，你他吗什么意思啊？”
“怎么了？钱主任怎么这么说话？”
“什么我什么意思，少跟老子装！”
看来姓钱的知道今天占不到便宜了，很是恼羞成怒。
“之前为了让我跟你们签合同，他吗对我鞍前马笑脸相迎的，就差把直接躺那喊老子去光临你了！”
“老子那会儿要注意影响，也真拿你当正经人看，所以一直尊重你，给你留到现在。”
“但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都是成年人，你还跟我装什么？嗯？”
大庭广众的，说话这么难听，还说拿自己当正经人看，还尊重自己？
向晚笑笑。
“我知道钱哥今天给我帮了大忙，所以这不请你出来吃饭来了嘛。”
“好酒好菜供着，师兄师妹两个年轻人陪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是说他们哪里招待不周了？”
“还跟老子装！有意思吗向晚？非得把话挑明了？”
“那今天就跟你挑明了，我帮了你这么多忙，就指望一顿饭摆平我，做梦！”
“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清楚，最好乖乖听话，顺水推舟给我了。非逼着我说难听话，动粗的，到时候还是你脸上难看！”
为了这么点事，要跟她撕破脸？
既然他把话说这么难听，向晚也不想再跟他维持什么表面情谊了。
她把脸一寒。
“给我签合同，该拿的回扣你拿了，给我帮忙，该吃的你吃了，该喝的也喝了，该占的便宜让你占了，居然还想要别的，贪得无厌。”
“什么叫别逼你跟我动粗的，我就要乖乖听你的？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有句话你说得没错，大家都是成年人，所以你过过眼瘾，口嗨几句，反正长不到身上，我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但如果你再过分，我愿意，也得看你家那位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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