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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秘书松了口气，赶紧将手机递给他：“沈总，您看……”
沈霆琛没回答，接了电话，脸上结了层薄薄的冰霜。
“沈总！”阮玉明终于等到沈霆琛接了电话，他大大松了口气，就好像被沈霆琛接了电话，合同就重新又稳了一样，“您的秘书未免也太过分了，区区一个秘书居然敢阻拦我和您的谈话！这样不知趣的秘书，您可一定要辞退他才行。”
沈霆琛将阮玉明毫无分寸的话语听在耳里，眸光越发的冷：“你有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个？”
阮玉明一愣，有些不甘心地道：“沈总，我……”
“我不想听。”沈霆琛声线冰凉一片，“阮玉明，沈家内部的用人计划和你无关，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只是为了指点我该用谁做秘书、不该用谁，那你现在就可以把电话挂断，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沈霆琛的话，让阮玉明不敢再造次。
他连忙低声下气地道歉：“对不起沈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咳咳，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霆琛寒声：“那你是什么意思？”
阮玉明吭哧吭哧了半天，先前的气势全都没了，拉低姿态问沈霆琛：“沈总，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贵公司忽然取消了和我们的合作？”
沈霆琛挑了挑眉。
哦，原来阮玉明要问的是这个？
看来，他还不是全然的不识相——至少他知道，取消合作是因为自己这边做错了事情。
沈霆琛语气冷淡：“你真的很想知道？”
“当然！沈总，我是真的不明白您为何要拒绝合作。”阮玉明连忙为自己叫屈，“我们阮氏的资质在江城是一等一的——”
沈霆琛闻言冷笑一声，冷冷地打断阮玉明的话语：“在江城，有资质和沈家合作的，不止是你们阮氏一家而已。”
阮玉明一愣，有点不甘心地问：“但沈总，您既然能选中阮氏，就说明我们公司和其他公司比起来仍有可取之处，不是吗。”
沈霆琛淡淡垂眸，语气微凉：“的确如此，只是除了你们阮氏之外，还有很多家族一样可以和沈家合作。”
“……”
这一下，阮玉明彻底高傲不起来了。
他脸上有点火辣辣的，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骄傲是个笑话。
眼看着沈霆琛就要挂断电话。
阮玉明终究还是不甘心，主动开口：“沈总，您至少要告诉我，您为什么取消了和我们沈氏的合作吧？……”
沈霆琛微微拧眉，沉声道：“如果你真这么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也无妨……取消合作的原因，是你的儿子。”
“飞扬？”阮玉明懵了，“飞扬怎么了？”
沈霆琛微微抿唇。
他也很想告诉阮玉明，阮飞扬做了错事，违背了和沈家的合约，如此一来，他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取消和阮飞扬的合作。
但……这一次的情况，和以前比起来有所不同。
阮飞扬做得虽然出格，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离谱的事情。
相反，倒是他看阮飞扬的举动不爽便取消了合作，这样的举动有悖于他一贯的原则。
沈霆琛轻咳了声，心情忽然有点微妙。
“沈，沈总？”
阮玉明半天没听见沈霆琛的话，壮着胆子叫了声。
沈霆琛回过神来，绷着脸冷冷地道：“我说过，你自己去问阮飞扬，不必来问我。”
话落，沈霆琛挂断了电话。
阮玉明攥着手机，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的表情十分精彩。
秘书在旁边战战兢兢地看着，叫了声：“阮总……”
阮玉明忽然莫名发飙：“闭嘴！别叫我。”
秘书吓了一跳，低头不说话了。
阮玉明脸色十分难看，怒气冲冲站起身来，大步往车库走去。
秘书连忙问：“阮总，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哪里？你说我要去哪里！”阮玉明怒道，“回家！我倒是要看看阮飞扬那小子做了什么，怎么会让沈总气到取消和阮家合作的地步。”
沈家。
沈霆琛双手撑着露台栏杆，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出神。
阮维在房间里等待许久，原本是想等着沈霆琛来帮自己解惑的，但始终没能等到沈霆琛的人。
疑惑之下，她轻手轻脚来到门外，叫了一声：“沈霆琛……”
沈霆琛蓦然回头。
他皱着眉头，表情是十分困惑的样子。
阮维问：“沈霆琛，你这是？”
“我……没什么。”沈霆琛顿了顿，微微蹙眉，“我只是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可能不太对。”
阮维问：“你刚才做了什么？”
沈霆琛看了阮维片刻，有些欲言又止。
沉默许久他终于开口，声线微微的低沉。
“一直以来，我都将合乎规定作为我行事的最高准则……但就在刚才，我做了一件完全不合规定的事情，仅凭一己好恶就取消了与阮氏的合作。”
阮维点点头，安安静静等着他说下去。
沈霆琛蹙眉看着面前的空地，声音越发的沉了下去：“阮维，你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
阮维想了想，回头定定地看着沈霆琛：“我觉得，你做得很对。”
沈霆琛眸光一动：“很对？……”
阮维点点头，语气笃定：“没错，我觉得你做得很对！”
沈霆琛蹙眉：“原因呢？”
“沈霆琛，你本来就可以决定要和谁合作，不是吗？”阮维想了想，反问，“你身为沈氏的总裁，应该有这个权限才是，既然如此，你不想和阮氏合作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霆琛闻言仍然微微皱眉：“话虽如此……”
他仍然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对。
“沈霆琛。”
阮维语气忽然严肃。
沈霆琛微怔：“嗯？”
“其实，你也不需要每时每刻，都做得百分之百合乎标准。”阮维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道，“有时候，你也可以任性一下的。”
沈霆琛看着阮维，微微抿唇。
良久，他微微点头，神色变得释然。
“也好，那就这么定了吧。”
阮维笑笑：“就这么定了，我看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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