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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的借口是给小女儿和其他人买冷饮。
结果一耽误就是一整天，这会街上别说是酸梅汤，就连饭庄铺子开门的都少。
“小棉，这会儿肯定着急了。”
萧望月惶惶揣测着。
又找了一家小摊子，要了几样食，打包带回去。
果不其然，小院子里，姜棉搂着哥哥，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你说娘亲是不是跟上次一样，又生病啦！”
六岁的小丫头，哭出了一脑袋的热汗，手也忍不住乱抓。
“你别着急，张大娘子会帮我们找到娘亲的。”
姜阿松用一方手帕替妹妹擦掉脸上的鼻涕。
他心里也急，只是不说出来。
“别怕，我已经派人去找你们的娘亲。”
张大娘子也安慰姜棉，而说曹操，曹操就到。
萧望月提着一只大食盒，从外面慢吞吞的进来。
她难得的有些心虚：“小棉，别哭了，娘亲回来啦。”
姜棉一见对方，立刻扑过去，并带着哭腔说道：“娘亲，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生病啦。”
上回，在省城，萧望月昏迷三四天，足以让两个小孩子害怕。
“娘亲，你去哪了，一整天不见人影的，我张大娘子都着急。”
姜阿像个小大人，开始询问起母亲的去向。
眼中虽然有些着急，但小脸还在板着。
萧望月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开始解释：“白日里犯了病，在一个好心人家歇了好久，这时才回来。”
她很会找借口，反正上次系统的惩罚，在姜家人眼中也的确是生病。
“那可好些了……”
姜阿松的眼中有一些着急。
“好些啦，你瞧，我还特意带了吃食。”
萧望月向三人展示手里的食盒。
“这就好……”
张大娘子也松了口气。
不过，相处的太久，也让她察觉出一些异样。
萧娘子，总是说走就走，就像在背着人做什么事一样。
其实，姜家人也察觉出大嫂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他们都没有说——因为和大嫂是一家人，见怪不怪了。
“娘亲，都有些什么吃的？”
姜棉见到母亲平安归来，哭闹的心思也就淡了。
她开始好奇食盒里的东西。
“面线。”
萧望月答道。
她在一处小摊子前，要了几碗新鲜的鱼丸粗面。
对昔日的慈宁宫太后而言，小地方的吃食，或许不讲究。
但一定是最具风味的。
鱼丸现打，面条也是新鲜擀出来的，再淋上些许香油。
滋味不比宫里御厨做的差。
“张大娘子，你也来吃。”
萧望月把她那一份，递过去，同时也把筷子递上。
“不必管我，天色不早，你带着孩子们歇息吧。”
张大娘子摇摇头，她吃不下。
两个孩子还以为是为寻人，而累着了。
其实不然。
姜堰还有小张公子以及一堆人马，去生擒段王爷。
可从白天到黑夜，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她告辞后，就通过一条小路去了将军府。
白大人披着一件衣裳，正在灯下，与族亲下棋。
棋局有些凌乱，白子和黑子互相厮杀，没能分出胜负。
“进来吧。”
白大人没有看张大娘子，只是开口让她进来。
似乎目光和心神，全都汇集在了这一盘棋上。
“大人……”
张大娘子进来后，站在边上，她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白大人拈起一枚黑子，没有抬眼，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自己的下属，在想什么担忧什么，他心知肚明。
“姜堰，那边有消息了吗？”
白大人询问起自己的族亲。
虽然同样是姓白，可两人之间差距颇大，无论是哪一方面。
五大三粗的那位白大人，放下棋子，起身行了一礼：“还没消息……传回来。”
他摇摇头，也是很担忧。
“那就只有一个等字。”
棋盘发出声响，白大人落子，而棋局也分出胜负。
他招来下人，清理棋盘，一只手在棋盒里摸索。
时间，在落子声中缓缓流逝。
张大娘子没话说，便用一把小剪子去挑着灯花。
好方便下棋的两位白大人。
终于，姜堰带着小张公子，以及剩下的人马回来了。
曲风河沉着一张脸，行了揖礼：“白大人，人没抓到。”
他向白大人宣告，今日的结果。
姜堰与小张公子，脸色也是统一的难看。
“怎么回事？”
张大娘子忍不住开口。
曲风河这才注意到她居然也在这儿，忍不住一眨眼。
“阿莺，不是，张大娘子……人跑了，我们没抓住。”
他说着又迅速的把脸扭回去，恭恭敬敬的面向白大人。
“他身上带着冲天雷，起先不能接近，可即将要抓到……却被人截胡。”
姜堰也垂着眼睛，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明白了。
他们没有不尽力，和慈宁宫的人马，在外面找了一天，却实在无所收获。
白披风，还有段王爷，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天黑，京城要闭城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回来复命。
“姜堰，你说他用的是冲天雷？。”
白大人拈着棋子，脸上没什么神情，始终淡淡的。
姜堰点头，那是专门对付犬戎的火器，威力巨大。
一百来号人，足足死了七八个，三个重伤，十几个轻伤。
“这就不奇怪了，那东西是军中用的，一向难弄。”
白大人抬眼，缓缓说道。
或许，在出发之前段孤光就意识到这个监军不好当。
人家有所准备，自然难抓。
“人没有抓到，属下辜负了您……”
姜堰很心里边难受。
那么多人，硬是抓不住一个，还伤了许多。
假如，自己能够把那个白披风控制住，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你们三个，下去各领十鞭子，就算是罚过。”
白大人开口。
他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复杂了起来。
姜堰没能抓住段王爷，说好也好，说坏也坏。
往好处想，段孤光这个监军必然不能再做，陆将军也不用心烦。
往坏处想……其实也不算太坏，顶多闹到圣人跟前去。
“属下领罚。”
三个人没有任何异议，一块出去。
张大娘子看了一眼曲风河，想说话，却没能开口。
她不能求情，办事不力这个处罚……绝对不能说是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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