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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池hellip;hellip;
苏酒再也不想去那个地方。
她一本正经,ldquo;请宝锦去藕香榭,告诉她我马上过来。rdquo;
霜降走后,她又吩咐白露,ldquo;你再拿些吃食和果酒过去。rdquo;
白露料想这里是主子的地盘,不跟着小姐大约也不会出什么事,于是点头去了。
苏酒自个儿梳洗完毕,摇着团扇离开绣楼,沿着绿茵茵的花丛走了一段路,忽然嗅到偏僻处传来的雅香。
那是容徵惯用的熏香。
她心中好奇,挽起裙角,绣花鞋踩着松软的落叶往前走,很快听到远处传来争执声。
她躲在树后,探出半张小脸,原来是容徵和容谣起冲突了。
容谣很凶,ldquo;我受够了这座太子府!萧廷琛他妈就让老娘活守寡,光能看不能吃,老娘嫁给他有什么用?!rdquo;
容徵平静,ldquo;姐姐好歹是世家之女,如今还是太子侧妃,是否该注意些谈吐言辞?rdquo;
ldquo;屁的谈吐言辞!rdquo;容谣暴跳如雷,ldquo;老娘不管,老娘要和萧廷琛和离!哪怕叫他休了我都成,我不想再受这个身份拘束!他一心记挂着苏酒,花月姬忍得了,我可忍不了!外面多少美男等着我宠幸,我何必吊死在他一棵歪脖子树上?!rdquo;
容徵等容谣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些,才淡淡道:ldquo;姐姐嫁进太子府,是肩负任务而来。我要的那册名单,姐姐还没有拿到,现在怎可离开?rdquo;
ldquo;这么说,你是不肯帮我了?rdquo;
容徵漠然。
ldquo;好,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rdquo;容谣怒气冲冲转身离开。
她走后,容徵抬眸望向苏酒藏身的榕树。
苏酒一怔,急忙收回视线。
容徵这是hellip;hellip;发现她了?!
细微的脚步声自背后传来,容徵嗓音宛如碎玉敲冰,ldquo;苏妹妹来见我,何必躲躲藏藏?我曾说过,再不会欺负苏妹妹。但凡你想知道的机密,只管问我就是。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dquo;
苏酒从榕树后走了出来。
她仰头望向容徵。
男人气度内敛,透出一股阅尽千帆之后的淡然沉稳。
细碎的金阳穿过树梢落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芒,白衣胜雪,如玉生烟。
她捏着团扇,轻声道:ldquo;你刚刚和容谣提起名单,什么名单?rdquo;
ldquo;乃是萧廷琛安插在皇城禁卫军的心腹名单,以及皇宫里的奸细和暗桩名单。rdquo;容徵毫无隐瞒,ldquo;这两样东西,是我扳倒他的关键。苏妹妹既然问了,莫不是要为我寻来?总归他倒台了,苏妹妹也算报了仇不是?rdquo;
苏酒垂眸。
容徵出声提醒:ldquo;苏妹妹?rdquo;
苏酒回过神,ldquo;萧廷琛行事缜密,那样的机密文件,想从他手上拿到可谓难如登天。我如今和他关系疏远,容公子还是不要指望从我这里下手。rdquo;
ldquo;这样啊hellip;hellip;rdquo;容徵笑了笑,不置可否。
苏酒欲要离开,走出去几步,又回头道:ldquo;容谣行事冲动而无章法,劝容公子赶紧跟去瞧瞧,若是惹出大祸,莫说对付萧廷琛,恐怕还会牵连到你们容家。rdquo;
她冷漠离开。
容徵凝着她的背影,笑意温润。
苏妹妹,到底还是在乎他的吧?
远处楼台之上。
萧廷琛面无表情地立在扶栏上,把两人相处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即墨涟坐在他背后喝酒,难免碎嘴,ldquo;明明是自己不要了的女人,却还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亲近说话,甚至还为此独自躲在这里生闷气hellip;hellip;太子殿下,这种藕断丝连的姻缘,有意思吗?rdquo;
他是支持三皇子元昭的。
因为萧廷琛谋得太子之位,免不了对他产生一些怨气。
萧廷琛目光阴森暗沉。
距离太远,他听不见容徵和苏小酒说了什么。
但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见容徵对着苏酒的背影笑了。
这两个狗男女必定又搅合在一块儿了!
骨节分明的大掌搭在扶栏上,内力悄无声息地渗出,上好的雕花红木扶栏瞬间蔓延开一道道裂痕。
如同他支离破碎的心。
另一边。
苏酒踏进藕香榭,瞧见周宝锦乖乖坐在圆桌旁吃冰镇荔枝。
ldquo;宝锦。rdquo;她唤了声。
周宝锦偏过头,笑容娇软,ldquo;等你好久了,快来坐。这果子瞧着丑陋,可是剥开来却白白嫩嫩,还水灵灵的,一口咬下去简直甜到我心坎上了!rdquo;
ldquo;这叫荔枝,乃是从南边运过来的。rdquo;苏酒解释,亲自剥了一个塞她嘴里,ldquo;你成日只知道吃,几日不见,又胖了一圈hellip;hellip;rdquo;
周宝锦生得白嫩圆润,恰似苏酒指尖托着的荔枝。
虽算不上顶美顶美的绝色女子,但珠圆玉润未必不是一种美,尤其在老人家眼里,更是有福气的象征。
周宝锦嘻嘻笑着,吃了苏酒给剥的荔枝。
苏酒望着她,目光满含宠溺和艳羡。
如果她也能像宝锦这样无忧无虑,该有多好hellip;hellip;
正寻思着,霜降突然闯进来。
她脸色难看,ldquo;小姐、周姑娘,周公子他,他,他睡了容侧妃!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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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和周宝锦赶到出事的抱厦,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世家权贵。
虽说事情确实不成体统,但毕竟没有发生在自家头上,那群人免不了津津有味地议论。
她俩推开人群,瞧见容谣衣衫不整地坐在床帐里,一边掉眼泪一边控诉周奉先对她的种种恶行。
周奉先胡乱套好衣服立在窗边,满脸如丧考妣。
苏酒忽然想起容谣在林子里说过的话,她说她要自己想办法摆脱萧廷琛。
难道hellip;hellip;
睡了周奉先,就是她所谓的办法?
周宝锦按捺不住,ldquo;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怎么会hellip;hellip;rdquo;
周奉先还没来得及说话,人群突然主动让开一条路,纷纷请安行礼:ldquo;见过太子殿下!rdquo;
萧廷琛负手而来。
他睨着屋子里的两人,皮笑肉不笑,ldquo;这是在闹什么?rdquo;
容谣跑出床帐哭哭啼啼,ldquo;太子殿下,妾身恐怕没资格再侍奉您了!周奉先坏了妾身的清白,您还是赶紧休了妾身吧!呜呜呜,可怜妾身对殿下一片钟情,可惜咱俩终究有缘无分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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