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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太师低眉顺眼,在她背后恭敬拱手,ldquo;陛下说的是。区区苏酒,又怎会是陛下的对手?rdquo;
顿了顿,她又恭声道:ldquo;臣已经告诉大雍的皇帝,陛下为他受伤之事。您看是否需要伪装一下,做出伤势严重的样子?rdquo;
ldquo;自然。rdquo;南宫奈奈微笑,ldquo;替朕准备一辆轮椅,对外就称朕双腿受伤,余生恐怕要在轮椅上度过。怀瑾哥哥面狠心毒,却不会轻易伤害对他好的人hellip;hellip;若是知道朕为他失去双腿,必定非常感激朕。rdquo;
洪太师急忙称是。
ldquo;起风了hellip;hellip;rdquo;
南宫奈奈轻声。
她朝清风展开双臂,惬意地闭上双眼。
她的广袖在风中猎猎翻飞,宛如盛开的金色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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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这边的收尾工作即将结束。
萧廷琛的伤势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半个月后,几乎可以提着刀活蹦乱跳到处跑。
黄昏时,他在院子里演练起刀法。
与司空辰那一场架,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受益匪浅。
四肢百骸涌动着从前没有过的雄厚内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功夫似乎登上了另一个巅峰。
狭刀出鞘。
刀风震落了树叶,随着一道道弧形刀光掠过,所有落叶竟然完整地被剖成两半!
刀法精悍,可见一斑。
院子角落响起掌声。
南宫奈奈坐在轮椅上,一袭浅金色襦裙把她的身段勾勒无遗。
她推着轮椅含笑上前,ldquo;怀瑾哥哥的刀法又精进许多,普天之下,能与怀瑾哥哥对战的人恐怕一只手就能数清楚。rdquo;
这么说着,她又从怀里掏出手绢,温柔地递给萧廷琛。
萧廷琛薄唇噙着浅笑,却没有去接。
他擦拭着刀刃,漫不经心道:ldquo;腿伤还没好?rdquo;
南宫奈奈叹息半声,ldquo;御医说有些麻烦,恐怕很难治好。怀瑾哥哥,人家还没嫁人呢,今后可该如何是好?rdquo;
ldquo;你是女帝,天底下只有你挑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挑你?rdquo;
南宫奈奈仰起小脸,狡黠又俏皮地眨了下眼睛,ldquo;可是人家选中的男人,似乎看不上人家hellip;hellip;怀瑾哥哥,天下人都知道我南宫奈奈是为了你才来金陵的,这双腿也是因为你才废掉,你身为大丈夫,若是不认账会被天下人和史官们口诛笔伐的哦!rdquo;
萧廷琛低笑。
内勾外翘的桃花眼潋滟着诱惑,他斜睨向南宫奈奈,ldquo;某些人,还是小时候可爱。没有太多算计和心思,干净的宛如一张白纸。rdquo;
ldquo;可惜世道污浊,再干净的白纸也会被染成不同的色彩。rdquo;南宫奈奈笑容乖巧,ldquo;比不得苏姐姐有人护着,我呀,只能靠自己一点点强大。怀瑾哥哥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咱们强强联手,这天下还不是咱俩的?怀瑾哥哥,咱俩可以一块儿称帝。rdquo;
萧廷琛正要说话,不远处游廊里传来一声轻唤:ldquo;怀瑾。rdquo;
他望去,三叔萧渝一袭儒袍,正朝他颔首。
雪白的狭刀在手中转了转,他含笑望了眼南宫奈奈,ldquo;称帝?你哥哥我只是你苏姐姐石榴裙下的一条狗,这辈子就打算效忠她一人。想挖墙角,得先问问我家主人答不答应。rdquo;
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完,他转身走向萧渝。
南宫奈奈狠狠皱眉。
她盯着萧廷琛的背影,男人身姿修长高大,一袭霜色衬袍衬得他?i丽艳绝。
他心黑手辣、六亲不认,分明是天底下最凶狠的霸主。
可就是这么一个惊才绝艳、权倾天下的男人,竟然甘愿做苏酒石榴裙下的一条狗?!
她明明记得当年他和苏酒的关系并不是这样的hellip;hellip;
少女面容扭曲,ldquo;你喜欢她也就罢了,可她何德何能,叫你甘愿当她的狗?!怀瑾哥哥,你不该如此hellip;hellip;rdquo;
萧廷琛并没有听见她的埋怨。
他踏进游廊,看了眼萧渝,ldquo;三叔。rdquo;
他这位三叔,为了苏敏终身未娶。
虽依旧儒雅,可鬓角却已有了些苍苍白发。
萧渝微笑,ldquo;一起走走?rdquo;
叔侄俩踏出萧府,沿着乌衣巷散步。
萧廷琛率先开口:ldquo;当初长安宫变,陆国公也是背叛我的人之一。如今我东山再起,如果三叔想得到苏敏,我可以为你们赐婚。rdquo;
ldquo;你这副霸道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啊。rdquo;萧渝无奈地笑了笑,ldquo;敏敏喜欢陆懿,我绝不会横刀夺爱叫她后半生活在痛苦之中。今儿特意来寻你,乃是为了谈谈小酒。rdquo;
萧廷琛沉默。
ldquo;你老实告诉我,小酒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rdquo;
乌衣巷安安静静,灰瓦白墙,几簇丁香在墙角悄然生长。
正是暮色四合的时候,一户户人家门前风灯轻曳,更显寂静。
萧廷琛道:ldquo;她还在南疆hellip;hellip;如果我的情报没有出错,她如今当是南疆的女帝。rdquo;
萧渝点点头。
他拍了拍萧廷琛的肩,ldquo;安顿好天下,早些接她回家。rdquo;
萧廷琛点点头。
他目送这位三叔走向巷子尽头。
他背影寥落,不复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一个男人,手掌权势、坐拥财富,在外人眼中或许算得上成功。
但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人至中年,后院没有娇妻爱妾,膝下没有一子半女,这种日子究竟有多么冷清孤独。
寒凉的深夜里,他甚至会羡慕贫贱人家的团圆美满。
所以,什么才是真正的成功呢?
萧廷琛捻了捻指间的墨玉扳指,抬眸瞥向谢府。
踌躇片刻,他踏进了谢家府邸。
镌刻着ldquo;朔云边月rdquo;四个遒劲大字的匾额,高高挂在院落檐下。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院中却没有点灯。
一道人影孤零零坐在台阶上,正就着铜盆烧纸。
萧廷琛负手而立,ldquo;在给阿怜烧纸?rdquo;
谢容景点点头,色若春晓的面庞上弥漫着苦涩,ldquo;自始至终,最无辜的人是她。rdquo;
萧廷琛走到他身边坐了,也认真地朝铜盆里递了些纸钱。
夜风吹散了星星火光。
过了很久,萧廷琛才轻声唤道:ldquo;谢容景。rdquo;
ldquo;嗯?rdquo;
ldquo;回到长安以后,我给你赐婚吧?除了苏酒,但凡你看中的女人,我都可以赐给你。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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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快要见小酒儿啦
旅游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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