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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确实明白，他的差错给夜正擎带来多少麻烦。
如果换成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怎么解决，难怪夜正擎会选择躲着他。
白墨咬着牙眼眶微红站在那里，过道里一时沉默了，往日的兄弟如今面对面，竟只有冷眼相对的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另一边传来一声疑惑，“祝医生？”
几个人都看过去。
顾晓初是到这层来找医生开维生素的。
可能之前的呕吐确实是肠胃方面出了问题，不是还没到时候的孕吐反应。
现在好了很多，但该补充的营养还是得补，所以吃完就过来了。
看到祝毅后，喊完第一声就后悔了。
因为近了才发现他的更里面，被遮挡的地方还站着夜正擎和白墨。
转身就走未免太过刻意，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
夜正擎看到她，烟头在窗口处按灭，走过去，“怎么到这层来？”
顾晓初不想回答，顾左右而言他，“医院不能抽烟。”
说罢眼睛里带着丝丝指责，颇有不赞同的意味。
夜正擎嘴角几分玩味，不怒反笑，发现自己真有些恶趣味，她这么跟他说话，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反倒越抒通。
食指抬起，弹了下她的额头，“收到。满意了？”
顾晓初手指微微攥紧，这人无时无刻都像打情骂俏的样，她脸颊微热，匆忙往旁边退后了两步。
祝毅噙着笑走过来，“顾小姐说的对，就该管管他了。这么晚还在医院，是在照顾萧炎？”
“嗯，”面对他，顾晓初声音很温和，“他最近情绪很稳定，很谢谢祝医生。”
祝毅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又温声和她交代了两句。
自始至终白墨都在不远处看着，看到她和夜正擎之间的相处，更看到她颈项间的项链——正是那晚的女人丢在夜色的那条。
再面对她，依旧有之前的偏见，从他知道她为了一颗肾接近夜正擎，就无法有好感。
偏偏夜正擎就是被她套牢了。
可能感情的事，真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轮不到他这种外人来置喙。
白墨看了夜正擎一眼，看到他的目光刚好也过来。
他的牙关微微收紧，终究什么也没说，越过几个人先一步离开了。
顾晓初看出他情绪不对劲，下意识跟着看了眼。
夜正擎直接抬手揽住了她的后脑勺，“走吧，我送你回家。”
顾晓初睇他一眼，身体避让着，“不需要。”
“你是想让我上去找萧炎一趟？”夜正擎早有预料，说得坦然又淡定。
顾晓初听出他的威胁，手都捏紧了，只能选择妥协，在祝毅戏谑的目光下被他拉着走远了。
两人刚走，夜靖宇就从房间里出来。
夜玫已经醒了，想喝点水，他看到夜正擎和顾晓的背影，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些了，冲祝毅点了点头，匆忙打了开水又折返病房。
进去之前，祝毅忽然叫住他，说了两句话。
夜靖宇听完拍拍他的肩膀，脸色沉重了几分。
等进去，他将热水和矿泉水兑到一起，待温度合适了，往杯子里放进一根吸管，递到夜玫嘴边。
夜玫喝完，唇色润了些，看出他眉宇间的凝重，伸手抚了抚那蹙起的两道褶皱。
她有意让气氛轻松一点，莞尔道，“刚刚外面来人了？好像听到小擎和一个女孩子说话。”
“是，他的朋友。”他没多提。
夜玫笑笑，想着应该就是下午和他一直在聊天的那个。
夜靖宇看她气色好了很多，忍不住问，“刚刚祝毅告诉我，你的症状明显，是受到了严重刺激才会导致突发情况。”
他声音低了些，握住她的手，“小玫，你能跟我说说，当时是怎么了么？”
其实刚刚祝毅说过之后，他就有回想过。
当时白墨来的突然，之后夜正擎和他吵起来，两人还在闹时夜玫晕倒了。
他因为看着夜正擎那边，一时疏忽了夜玫的情况，更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受了刺激。
夜玫听了，眼帘低了下去。
半晌，才重新看向他，有些无奈的摇头，“我不记得了。”
“忘了？”夜靖宇问。
夜玫点头，纤细的手指在太阳穴按了按。
当时的场景一片混乱，再想起来只觉得一片模糊。
她本来是焦急，担心夜正擎受伤。
后来是不知听到什么还是怎么，忽然头像针扎一样的疼痛，剧烈又难忍。
连什么时候晕倒的都想不起来，自然也想不起来是为什么。
夜靖宇握着她的手，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眼中满是对她的珍重。
看出她眼中有着迷惑和纠结，终究不忍心再逼她，心疼道，“好，那咱们不想了。乖，再睡一会儿，或许等祝毅帮你恢复了记忆，一切都好了。”
夜玫抿唇，点头的同时眼神亮了几分。
她的心底好像有一团雾蒙住的黑暗，黑暗里却藏着一些让她感到温暖的东西。
执着这么久，她只是想把那份温暖找回来。
……
顾晓初面朝车窗，外面是浮光掠影，飞速划过的风景。
玻璃上映着的，是夜正擎专注开车的倒影。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胳膊支着窗，手指抵在唇边。
偶尔会换下姿势，都显得散漫而不失优雅。
顾晓初曾经看过一句话，说时尚的完成度是靠脸。
当时不得要义，现在忽明白确实是。
正如夜正擎凭这张脸，无论什么画面，都称得上赏心悦目。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楼下，夜正擎放慢速度直至车停，慢条斯理的望过去，“想看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不收费。”
顾晓初这才知道一路上的小动作根本无所遁形，脸颊一下子就热了，否认道，“我没有。”
“没有的话，脸红什么。”夜正擎瞧她这样有趣，有心再逗两下。
然而医院那边放心不下，正准备交代两句就走，中控台上的手机忽然嗡嗡作响，一阵蜂鸣。
他打眼看了一眼，音量从高按到低，没有接的意思。
趁这时间顾晓初已经下了车，夜正擎按下车窗，嗓音低稳磁性，“进门后，给我发个消息。”
已经走进楼道的顾晓初自然不会理人，脚步顿都没顿。
夜正擎便坐在车内，抽出支烟。
一直到属于她的那一层房间灯亮起，这才按灭烟头，调转车头。
车子驶远那一刻，他没注意到一道人影从绿化从后踉踉跄跄的走出，眼神紧紧的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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