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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想要妥协，只要明绾儿能够回来，什么她都不追究了，也同意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但是来不及了，这些心里的话明绾儿听不到。
她没有主动联系过明家一次。
明老夫人也因此变得偏执，易怒，对于明家人不分缘由的维护，成了之前顾晓初眼里是非不分的模样。
病房里，传着明老夫人苍白虚弱的嗓音。
越到后面，她声音越低，愧疚的握紧夜玫的手，“我不求你们可以马上原谅我，只希望你和晓初能给我这个机会，我……我是姥姥啊。”
发颤的口吻，任外人听了都会心酸。
夜玫匪夷所思的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盛气凌人的明老夫人，竟然也是她的亲人？
夜玫发现自己还算理智，也许是因为记忆的丢失，让她的情绪波动没有那么强烈。
缓了缓心情，她道，“一切只是您的猜测，或许有哪里弄错了。既然您说是，那保险起见我们做个鉴定吧？”
明老夫人心都揪紧了，这何尝不是对她的惩罚。
她的小女儿早已离世，幸好，还给她留了两个后代。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好，都听你的，那晓初那边——”
夜玫听到这里，连忙道：“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跟她说，希望你暂时不要告诉她。”
老夫人有些不解，但知道她肯定有自己的原因，配合的点头，“好，我不说，等什么时候合适，你一定告诉我一声。”
“嗯。”夜玫抿了下唇。
该说的过往都已说完，人的情绪却不能那么快转变过来。
看着老夫人，夜玫纵使心中感慨万千，一时也没什么话好说。
等到医务人员过来，取走两人做鉴定的标准。
夜玫跟着一起告辞，“那，您好好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明老夫人缓缓松开她的手，能够看出她的冷淡。
她的目光在夜玫的脸上仔细描绘，最终缓慢又郑重的开口，“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回临城，带你们认祖归宗。当然，前提是你们愿意。”
夜玫听了，眉心动了动，到底还是先没说什么，只浅淡笑了笑，然后离开了病房。
走到外面，她的脚步才慢下来，若有所思。
回到病房，顾晓初还在睡着，夜靖宇也不在。
夜玫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
然后掏出手机给夜正擎发了条消息。
门外的脚步声来得比想象的还要快。
没多久门被敲响，传来低沉的一声，“大嫂？”
夜玫替顾晓初掖了下被子，起身出去。
她大咧咧的拉开门，房间的景象一下子暴露在了面前。
看到床上酣睡的顾晓初，夜正擎目光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秒，随后才别过了脸。
夜玫对着他笑了笑，“晓初在这里睡了挺久了，最近好像还挺嗜睡的。我倒是很羡慕她睡眠这么好。”
“是么。”夜正擎让开两步，嗓音冷淡，仿佛对此并不关心。
夜玫看着他的表情，走出来掩上了房门。
拢了下身上的包，她没再多说什么，道，“走吧。”
这一趟她是为了让夜正擎送她去一趟祝毅那里。
夜正擎点头，在前面带路，没多久到了楼下上了车。
看了眼后视镜，确定夜玫已经坐好，他启动车子，“那边已经约好了，大嫂你需要和大哥打一声招呼么？”
“不用。”夜玫淡淡望向窗外，唇角微勾，“你大哥在陪着爷爷，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找你，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不麻烦，不用这么客气。”夜正擎转动着方向盘，车子驶入公路的车流。
他漫不经心的问，“大嫂是有什么事？”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夜玫看向前面，声音温柔，“晓初不是喜欢那栋别墅么？既然在你手里，我想把它买下来，就当是送给晓初的惊喜，不知道你能不能行个方便？”
逼仄的车厢里，说出的话清晰可闻。
夜正擎目视前方，仿佛认真观察着路况，话里的语气再随意不过，“其实大哥也跟我开了口，我无所谓，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许言去办下手续就行，都是一家人就不用提钱了。”
夜玫听了，却道，“不，要给的。主要这是晓初想要的东西，我怕你有所芥蒂。”
说到这里，她唇角弯了弯，“你会么？”
两个人像是闲聊，谁的口吻都是淡淡的。
恰逢一个红灯，夜正擎将车子停下来，慢条斯理的从后视镜里回望着她，薄唇轻勾，“怎么看起来，大嫂更希望我有所介怀？”
夜玫停顿两秒，笑了，“怎么会呢，说实话，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和晓初现在的状态。”夜玫说着，带了些歉意，“对不起，我可能想的有点多，就是想到如果是我和你大哥离婚，可能做不到这么淡然。”
身后突然一声喇叭，绿灯到了，有后车开始催促。
夜正擎油门踩下去，声音平淡，“你也说了是离婚，而我们只是分手。更何况不是所有感情都是浓烈到需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我们谈的不久，分手最多有点尴尬，加上你和大哥是我们各自的亲人，总是不可避免见面，慢慢也就习惯了。”
这一番话，显然是彻底放下了。
提到顾晓初，他的情绪已经没有太多波澜。
夜玫一双手却在膝盖上揪紧，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天在别墅里，她听到他对晓初说话的语气，分明是温和而又宠溺的。
在乡下，他给晓初打的电话，如果真是那么淡然，怎么会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过来。
她不能肯定夜正擎是不是在说谎，一时嘴唇咬的有些紧。
“是么，”夜玫的笑容变得牵强，“也是我和你大哥耽误了你们，如果不是我们，你们或许不用——”
“大嫂。”夜正擎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强调一般的道，“我们分开，是因为感情不到位，和你们没有关系，也不存在让步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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