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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重卡刚好在右侧驶过。
几秒的时间，等视线再空下来，同样的位置人影已经不见了。
夜正擎什么也没看到。
许言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可能是我眼花了，对不住四爷。”
夜正擎往后靠了靠。
这个点，顾晓初应该还在睡觉，是他亲自哄睡着的。
想到她睡着时的娇憨模样，他心情缓和了几分。
淡声道，“没事。”
……
顾晓初对着手机导航，总算找到了夜靖宇短信里说的那家茶餐厅。
都怪她打车来下错了位置，硬是绕了半个圈才绕了过来，走的小腿又隐隐酸痛。
她到了店门口，进去之前，没忍住扶墙弯腰捶了捶腿肚子。
“不舒服？”夜靖宇忽然走了过来，是在里面看到她过来了。
顾晓初连忙起身，满头的乌发松散滑落，摇了摇头，“就是有点酸，没什么大不了。”
夜靖宇点了点头，一边指着她往前走，一边淡笑了一声，“走这么几步路腿就酸，要加强锻炼了。”
他语气自然又平静，仿佛下午的新闻是幻觉。
顾晓初也没多大意外，毕竟从夜靖宇给她发消息，告诉她约定照旧的时候，她就猜到顾大川的事估计是搞定了。
毕竟顾大川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是选择了利用记者造起舆论热度。
说明他就是有所图谋。
这样的人，最容易堵住他的嘴了。
顾晓初坐了下来，笑笑，“是准备过段时间办张健身卡。”
夜靖宇坐在她对面，应了一声，递过去菜单，“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
顾晓初接过了，但没有翻开，因为她不饿。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浪费时间。
看着夜靖宇，开门见山道，“大夜先生，之前这样叫您，一时改不过口来，就继续这么喊了。”
她说，“你让我过来单独聚聚，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是瞒着我妈的意思？”
夜靖宇也不强求。
她不点餐，他就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随后点了点头，“是的。”
“那你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顾晓初直截了当。
夜靖宇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看着她的眼神深了几分。
过了好几秒，才无奈的笑笑。
双手搭在桌面交握，他深沉又郑重的道，“确实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顾晓初淡然点头，“你说。”
餐厅里格外的幽静，除了他们一桌没有其他的客人，就连服务员都离得远远的，应该是被全包下来了。
声势搞得这么大，就越显得这件事很重要。
顾晓初不免有些好奇。
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夜靖宇终于开了口，“是这样的，我想带你母亲离开海城，去往另一座城市安家。”
他脸色依旧沉稳。
然而顾晓初已经维持不了冷静，讶异的抬眉，“你们要离开？”
夜靖宇面色缓了缓，抬手示意了下她面前的茶杯，“要不你先喝点茶，或者叫点东西，我们慢慢谈？”
他有意缓解她的情绪。
但是顾晓初不是喜欢白费功夫的人，依旧直言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是要去哪，这件事我妈知道吗？”
问这么多，其实最后一个是她最关心的。
如果夜玫知道，为什么一点没跟她提过。
如果她不知道，那夜靖宇这是想干什么，擅做主张的把人带走？
夜靖宇见她态度果断，也就不再多言。
默了默，沉声道，“确切的说，是我们一起走。”
“什么？”顾晓初更讶异了，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她直接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但我不可能离开。”
夜靖宇道，“你不用急着拒绝，我能提出来自然是有我的考虑，你听完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顾晓初根本不想听。
可是潜意识又知道，这决定必然跟夜玫有关系。
于是她强迫自己没有直接离开，按捺着心情依旧坐在那里。
很快，夜靖宇道，“你妈妈现在身体什么情况，你肯定比我清楚。从回到海城之后，她的不稳定指数要比在国外时直线上升好几倍。”
顾晓初当即开口，“那是因为她急着找到我，现在我们已经相认了。”
夜靖宇闻言，深深看她一眼，“你扪心自问，她找到你后，难道就没有新的烦恼么？”
一句话，让顾晓初顿了顿，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你什么意思？”
夜靖宇的话像是准备了许久。
顾晓初刚问完，他立即道，“以前她是为了找到亲人。现在找到你后，又为了你想要恢复记忆。但凡你有陪她去一次康复治疗，就知道过程有多痛苦，这样的痛苦她为了你受了不止一次。”
顾晓初的心缓慢的沉了沉。
她没有声音，夜靖宇嗓音继续，“除了记忆，这里还有更多的事情占据着她的心神。比如你和阿擎的关系，她好几次都怀疑你们不是真的分手，只是为了她放心而假装分开。她一想到，就格外愧疚，觉得非常对不起你。”
这一段，他说得平淡随意。
顾晓初却吓了一跳。
母亲早就怀疑过？
她不由强调了一遍，“我们是真的分开了。”
夜靖宇注意着她的表情，看清了一系列变化。
他眼底深色一划而过，嘴上却是，“我当然相信你，但是你母亲她的情感本就细腻。只要还在这一天，她就多担忧一天，还有各种其他的事情打扰着她。比如今天你应该也看到了，顾大川发布我的不利消息在网络上，如果不是我动作快及时撤掉新闻，被她看到又是一阵着急。本来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
听到这里，顾晓初反问，“你所谓的避免，就是直接逃离？”
“不是逃离，是离开，这两个词有本质区别。”夜靖宇不偏不倚的直视着她，“这里没给她留什么好东西，我想带着她去周边城市或者国家走一走。想让你一起，是知道她肯定舍不得你。”
“你不愿意，难道是想看她继续在这边受折磨？”
最后一句话，无异于将压力全推到了顾晓初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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