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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知一直盯着傅君撷的光头在打量。
其实多看两眼,也没那么难看了。
傅君撷拉过小桌板,把午餐放上去,“吃饭了,我们边吃边聊。”
吃饭之前,他又用消毒湿巾,给知知擦了擦肉嘟嘟的小手。
知知也不抗拒。
她很乖巧的,任由傅君撷拉着她的小手手帮她擦拭。
只是,她努了努小嘴,“你不是说,中午吃饭时,就让我见哥哥和外公吗?”
他帮知知把汤倒了出来,“等你吃完饭,我们就来谈谈哥哥和外公的事情。”
小萌娃很听话。
为了快点见到哥哥和外公,她一口气喝干了一碗汤。
傅君撷帮她盛的饭和菜,她也吃得干干净净。
放下碗,知知迫不急待,“好啦,哥哥和外公呢?”
“知知。”傅君撷一脸严肃和沉重。
“嗯嗯!”知知甜甜的应了一声。
这样甜美的笑容,傅君撷真不想让它消失,“爸爸可以告诉你外公去了哪里,但是你得答应我,等你知道后你必须更加乖乖的吃饭吃药,嗯?”
知知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我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和外公一起去看妈妈。”
傅君撷有些不忍心。
但迟早是要告诉女儿的,他沉沉地道:“外公变成天上的星星,去到另一个地方了。但他依然会守护着你和哥哥还有妈妈。”
知知有一瞬间的懵圈。
很快就反应过来,瞪着傅君撷,“你是说我外公死了?”
“不是……”死了两个字,傅君撷不愿提起,又道,“是变成星星了。”
傅知知没有再争论。
她扁了扁红红的小嘴,眼泪一瞬间掉下来。
啪嗒,啪嗒。
一颗接着一颗,像是拧开了水龙头一样。
明明是落在知知脸上,衣服上,床上,可傅君撷却感觉那像是落在他的心口一样。
心口撕碎一般的痛。
“知知。”傅君撷心疼,“你怎么不说话了?”
傅知知扁着嘴,泪水控制不住。
其实,宝宝什么都懂。
变成星星,就是死了,再也看不见了。
车祸的时候,宝宝看见外公被好几根钢筋刺穿身体,就知道外公已经凶多吉少。
但是宝宝还是希望外公有被抢救过来。
可是,外公真的走了……
呜呜呜!
以后宝宝再也没有外公了。
委屈的娃想放声痛哭,可是她却擦了擦泪,努力地把痛苦憋回去,扁了扁嘴道,“我还要喝一碗汤。”
傅君撷给她盛了汤。
喝完汤,她扁了扁小嘴,不让自己哭,硬装坚强道,“我要快点好起来,妈妈已经没有外公了,我要安慰她。”
小萌娃的坚强和懂事,远远超出了傅君撷的预料。
他心里五味陈杂。
知知又问,“那我哥哥呢?”
“哥哥没事。”
“那哥哥怎么不来看我?”
“哥哥来不了的事情,爸爸慢慢再跟你解释。另外有件事情,爸爸需要知知帮忙。”
知知又擦了擦泪,“你说吧!”
傅君撷把小小一团的身子,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你看到我剃的光头了吗?”
知知点头时,长长的睫毛刷了刷,眼泪落下来,看得傅君撷更加心疼。
他轻轻揉了揉知知的脑袋,“妈妈化疗时头发都快掉光了。我想让你帮妈妈加油打气,前提条件是,不能告诉妈妈外公去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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