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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就算此前关于陆家父子不和的言论流传已久，可大家始终都觉得，陆老将军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管自己的亲儿子。
可他如今这么说，显然是没有将陆铭之算到考虑范围之内啊！
如此，怎能不让人议论纷纷？
甚至还有人向陆铭之投去了同情的眼神，陆铭之却始终都不为所动。
徐衡冉也感觉到了些许离谱，毕竟陆老将军如此，更是将陆铭之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一番话会如何吗？
而且她发现，陆老将军当真如同卫赤炎说的那样，对皇帝有种莫名的愚忠。
“有必要这样么？”徐衡冉小声在卫赤炎背后嘀咕了一句，“我觉得，还不如把虎符交给你呢。”
论领兵打仗的能力，有谁能比得过卫赤炎呢？
还算她有眼光。
卫赤炎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实际上还是微微弯了弯嘴角。
……
宴会过后，陆铭之自然不可能再找借口不回将军府。
而他对于回去之后能遭遇什么，自然早就有了心理预期。
果不其然，等回到将军府以后，迎接他的就是一声怒喝。
“跪下！”
陆铭之早就已经习惯了被如此对待，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依旧倔强地站在那里。
而在陆老将军旁边站着的，是将军府的老管家，以及他名义上的“哥哥”陆训之。
他面带嘲讽地看了陆训之一眼，这才开口：“我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跪？”
“你不知道？我看你知道的很！”
陆重山脸上的情绪骇人，一点都不像是看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反倒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老子在边关的时候和你说过什么，让你不要和摄政王太过接近，难不成，你想害死我们全家么？”
陆铭之权当没有听见，他扯了扯嘴角，只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听了这么些年，还是老一套的说辞，陆重山没说累，他都要听累了。
可陆重山显然不这么觉得：“你难不成想跟在摄政王身后，当个乱臣贼子不成？我们陆家百年清正，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逆子？”
“父亲口口声声说全家，”陆铭之直接挑了最难听的话，将一切不堪都撕扯出来，“难不成，是连这个野种也计算在内了么？”
“你，闭嘴！”
陆重山实在气不过，抬起脚便一脚踹了过去。
可他忘记了，陆铭之早就不是那个任凭他打骂的小孩，他轻轻巧巧地就夺了过去，还顺带嘲讽地看了一眼陆重山。
“父亲难不成还想说，这是我大哥？”
“不会吧？难不成父亲觉得，只要掩盖好当年的一切，就不会有人记得，他只是个爬床的贱婢生下来的野种？”
陆铭之平时就很言辞犀利了，如今更是故意往人的痛处戳，说出来的话越发不堪入耳。
陆重山气得浑身颤抖，幸好一旁的陆训之及时搀扶住了他，还极为贴心地帮他顺了顺气。
“父亲切莫太过生气，”他一开口，就和陆铭之的叛逆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铭之年纪还小，父亲就算要教导，也应该从宽才对。”
“他年纪还小？如今都弱冠了，再不懂事还想蹉跎到什么时候去！”
陆铭之有些意外，毕竟往常他说到这个份上，陆重山早就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气直接动手了。
今日他这般能忍耐，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果不其然，陆重山平复了心情以后，这才再度开口：“我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国公府的二小姐，你准备一下，挑个好日子就直接把人给娶回来。”
国公府？
陆铭之脸上的笑容更加嘲讽了，毕竟京城之中谁人不知，国公府可是坚定不移地站在皇帝那边的。
而陆重山明知道他和卫赤炎交好，还提出这样的亲事，到底是何居心？
纵然陆铭之已经失望透顶，此时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人我都没见着，就要我娶回来，父亲这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陆铭之耸耸肩，坦然对上陆重山愤怒的眼神，眼中已经是一片凉薄。
“父亲要是这么着急办喜事，不妨自己上门去提亲吧。当了这么多年的鳏夫，如今这个年纪再娶妻，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放肆！”
陆重山这下是真的动了怒，他喘着粗气看向陆铭之，厌恶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你这些话，是该对我说的吗？福生，去，把家法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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