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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支开福臻的秋姑姑也很快回来。
秋姑姑说：“夫人现在在大小姐那边。”
楚宁凉点了点头，倒是也没说什么。
不管福臻在哪里，只要不来找她麻烦就一切都好说。
楚宁凉想着，百般无聊地用手托着腮，圆润可爱的食指头沾了点茶水，写着自己的名字、秋姑姑的名字。
后来，楼房上下来了一个僧人。
楚宁凉瞥了一眼，是昨日跟苏珍笋相撞的那个僧人。
那个僧人是下来要水喝的。
其实，只要到前台跟店小二说一声，之后便可以上楼了，但也不知是不是僧人的缘故，他并不想麻烦店小二，在提出要茶水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前台旁边等候。
楚宁凉葫芦眼睛一转，似随意的开口：“大师要不要过来坐坐？”
那僧人顿了顿，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楚宁凉是在跟自己说话。
他微微一笑，儒雅又沉着，他往前走了几步，但却没有坐在楚宁凉的对面，而是站在了楚宁凉对面座位的位置旁边。
他双手合十，微微朝楚宁凉点头：“贫僧站着便可。”
这和尚非常懂礼仪，估计也是怕与楚宁凉走得太近，玷了她的名誉。
身为皇室中人、又是权贵之女，名誉这种事儿真的是要格外去呵护。
虽然只是聊天，但是若是让旁人瞧见楚宁凉这个王妃跟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和尚坐在一处聊天说话，多少会让人说闲话。
是的，在当代，对于女子就是如此地苛刻。
即便楚宁凉已经是王妃、出身名门也是逃不过的。
若是换作了旁人，或许会觉得这个和尚得体，但是但楚宁凉却是俏皮地转了转眼珠子，笑眯眯的：“大师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只是说说话而已，竟也如此呵护我作为女性的名声。”
“施主多虑了，贫道已经是佛门中人，过去的一切已经是过眼云烟。”
那僧人道，说话模棱两可的，十分有技巧。
他似乎是回答了，但又没有。
楚宁凉当下只觉得这和尚的嘴真难撬啊，多少觉得无趣，她似随口一问：“那大师如何称呼呢？”
“贫僧法号望空。”
望空？
这个名字……
怎么感觉这么内涵？
“是看淡世间、看透红尘的意思吗？”她问。
望空笑了笑：“试问，哪一个出家人，不是看淡红尘，这才堕入空门，与青灯古佛为伴的呢。”
“也是，寺庙那种地方的确是能净化人的灵魂，在佛寺的人，心灵都是安静的。”
楚宁凉说着，她抬目犀利地看穿了望空因为她的附和出现的一瞬轻松。
她目光眯了眯，勾唇一笑：“大师是因为男女情事，所以才看淡一切，遁入空门，从此不留世间的是是非非的吗？
敢问大师，您……认识楚欢颖吗？”
话音一落，望空倏地掀眸，看着楚宁凉的目光，多少带着些许的冗长。
此刻的楚宁凉，一改往日的好说话跟安静，变得咄咄逼人，犀利无比。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严肃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紧接着，福臻的身影便冲了进来。
楚宁凉回头一看，便瞧见了福臻，以及跟在他身后的楚欢颖。
楚宁凉忘了一眼这两人，又转目看了一眼对面的望空。
望空仍旧平静，没有一丝一毫复杂的情绪。
福臻三两步地走到了楚宁凉的面前，她左右看了看二人，无比阴沉地瞪了楚宁凉一眼，也不知是在警惕什么。
后来，她又看着望空说：“你这个和尚就这么闲吗？孔雀山庄的庄主不是花了钱来找你念经超度亡母的吗？
你们寺庙收了钱，不好好地念经，干嘛跑出来晃荡。”
她说话很不客气，疾言厉色。
而就福臻这个态度，楚宁凉就更肯定了，这个望空，或许是真的跟楚家有点什么。
并且……
楚欢颖应该也是知道的。
楚宁凉转目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甚至是有些清冷的楚欢颖。
她似乎并不意外福臻对这个和尚的凌厉。
可是福臻对外向来是非常得体的，为了维持自己的高贵跟仪态，莫说对外头的人，就算是对楚府里面的人，很多时候也都是好好说话，极少有这么颐指气使的时候。
但楚欢颖却没有半分的惊讶，那是不是说明，楚欢颖是知道这个和尚跟福臻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事情的。
望空微微一笑面对着对方的火气，他很淡然，非常地平静：“今日的经已经念完了，有劳施主挂心。”
话一出，福臻差点没被气死，楚宁凉也愣了下。
这明明是找茬，哪里是挂心了。
而就在这时，去沏茶水的店小二回来了，察觉到这一屋子的火药味他有些懵。
望空倒是宠辱不惊，并不因为对方强大的身份而有什么。
他回头接过了店小二手上的茶水，尊敬地说了一句‘多谢’之后，便提着茶水上楼了。
福臻待在原地，差点没给气死，不过她情绪管理得很好，深呼吸几下，就平静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楚欢颖，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复杂极了，但是最后，她却怒视着楚宁凉：
“宁凉，你怎么回事儿啊，跟这种人聊个什么劲儿，也不怕失了身份，你别忘了，你可是当朝的王妃，出嫁前也是个名门嫡女，
怎么能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聊天呢。”
楚宁凉差点没笑出声，无语地双手一摊：“我就随便聊聊，而且人家是从很有名气的寺庙里出来的，哪里是不三不四了。”
“呵，这种男人，就是不三不四、居心叵测。”福臻不屑地冷哼，而后又想到了什么，警惕地盯着她，
“不过那和尚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楚宁凉听出这话里的潜意思，问：“母亲跟这个和尚认识？”
福臻神色一变，几乎是立即否认：“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那种人。”
她极力地撇清自己，但也就是这样，才让楚宁凉更加确定，这福臻就是跟这个和尚发生过一点什么事情。
福臻平日里那么规矩的一个人，两次见到这个和尚，两次都失去了体面……
一个龌龊的想法忽然冒了出来。
不是吧不是吧……
难不成她那个渣爹要戴绿帽了？
楚宁凉很亢奋，面对福臻的喋喋不休，楚宁凉这颗八卦的心也是高高地升起。
她忽然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眉眼低垂，面无表情的楚欢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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