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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苏正琴一愣，一抬头便瞧见了楚宁凉。
她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女子，笑笑：“车上有点闷。”
楚宁凉笑了笑，又瞥了一眼在车上坐着的郭兴，说：“车上的确比较闷，所以我这儿也下来了。”
苏正琴笑笑，却忍不住多看了楚宁凉一眼：“从前只听说过六王妃的大名，如今见六王妃，只觉得您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楚宁凉挑眉一笑，并不打算接她的话，而是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绑塞进马车的项书辛。
“回去之后，夫人怕也是难做，毕竟那项书辛是个道德败坏、没什么风度跟诚信的小人。
若是苏家轻轻地放过，难保他日项书辛会不会拿今日的事情威胁苏珍笋或者是苏家。”
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淑珍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放在裙摆旁的手，用力地捏住。
楚宁凉察觉了她的失神，眸底的狡黠一闪而过：“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可靠的，这个道理，我懂、苏夫人跟苏伯父也懂。
可是，这项书辛若是死了，项家就没有血脉了，可若是他或者……以他这品行，难保他日不会大肆宣扬这件事，
那到时，被牵连的，就不仅仅是苏将军府，而是整个苏氏家族。”
苏正琴这会儿也是万分后悔。
当初，她就应该在知晓项书辛是什么德行了之后就立刻与他划清界限才是，就不应该再引荐给娘家，还想让他做自己的外甥女的丈夫……
以至于现在她在婆家跟娘家之间进退两难，而更重要的是，她还……
苏正琴有些绝望，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说实在的，现在何止是她哥哥跟嫂子想弄死项书辛，她也是想的。
就如楚宁凉所说，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而她的秘密……
苏正琴无计可施，心里纠结有痛苦，但她倏地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楚宁凉，狐疑地看着她：
“六王妃专门下了车，还同我说了这……您……是有什么主意吗？”
她不相信，楚宁凉这么闲，专程跑过来同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楚宁凉勾唇一笑，倒也是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其实，也不是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苏正琴一愣，错愕地看着楚宁凉：“你想让我毒哑他？”
话一出，她就摇了摇头，叹气：“不可能的，就算是毒哑了项书辛，他还有手……”
“那就一起做掉就好了。”楚宁凉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儿，“既然嘴巴都能毒哑，手跟脚应该也不是很难吧？”
说道后面，她一脸天真地看着苏正琴，似乎是真的很好奇。
苏正琴顿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宁凉，似乎是想不到，这么狠毒的事情，竟然会出自年纪如此小的女孩子。
她有些手脚发凉。
瞬间，苏正琴又想到了之前苏珍笋的一些行为，不管是自杀还是当众跳舞表白云迟……
这些事情都不像是她能够干出来的，或者说，她若是能想得出这样的法子，前些年也不会一直被项书辛猥亵了。
思绪停在这，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苏正琴已经知道了，她猛地看着楚宁凉，那神色，除了有些排斥跟厉然，还有些许的后怕。
她哪儿能想到，一个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去策划这些事情。
楚宁凉瞧见了苏正琴眸底的警戒，霎时便也知道苏正琴知道了，而她也没有多余的解释。
毕竟……
她所想的，就是事情的真相，而有些她想不到的，也是她楚宁凉策划的。
“也快到了启程离开的时候，宁凉就先回去了。”
楚宁凉嘴角带着明媚而诡异的笑，眸底的深沉，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揣测。
苏正琴浑身发凉，她看着转身离开的楚宁凉，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忽然想到了孙姨娘的事情。
那个孙姨娘在苏家都潜伏了这么长时间，他哥哥嫂子，包括她都没看出什么端倪，还以为孙姨娘跟她嫂子是姐妹，应该是真的相处融洽才是……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谁曾想，孙怡然脸上的黑斑，都是拜她的庶妹所赐。
她嫂子对孙姨娘是真的好，她们自小感情也好，谁能想到，竟然会是孙姨娘对她嫂子下的毒手，而这一切……是被楚宁凉，一个未满十七岁的姑娘戳破。
苏正琴细思极恐，也后知后觉，楚宁凉的城府是真的深，心计甚至比他们这些个长辈都要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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