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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敢奢望你，但是你却选择了我。”
他呢喃着，在阿凉的眉心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楚宁凉睫毛一颤，心口仿佛被撞入了一口甜蜜，无端出现的阴霾也瞬间烟消云散。
云迟总能解答她心里的疑惑，让她安心。
“所以，不要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不开心，就算有一天，你不再……”
云迟声音忽然一沉，仅仅只是这样设想着，他都觉得心口就像是刀绞似的。
他再次开口，看着姑娘的眸光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暗：“阿凉，我不确定我有足够的理智，不把你拖下地狱。”
他没有拥有过光芒，所以不知她的温暖跟心安，因为不曾拥有过，他可以承受不拥有的痛苦，可他已经拥有了，就不可能放得了手……
所以，就只能一起坠入地狱。
但是阿凉怎么能跟他一起生活在地狱里，但是道理，总是无力的。
他也从来，不是什么温柔理智的人。
楚宁凉望着云迟眸色忽明忽暗的模样，忽然噗嗤的一下就笑了出来。
这边很认真的咋烦恼未来可能会发生这事儿的云迟皱眉：“我很认真的。”
楚宁凉这边笑得就更认真了，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脸色越发的难看，她这才努力地收敛起笑容，双手亲昵的圈在了云迟的脖颈处：
“其实我经常想，你为什么会选择待在我身边，我这么麻烦，又是玻璃胃，而且还老是不听你的话，乱吃东西，你为什么会要我这么一个麻烦精。”
听到这话的云迟心中竟有些欣慰：“你若是知道自己是个麻烦精，那样时候能不能听电话，外面的脏东西就不要乱吃了，
你不是闹肚子就是胃不舒服，你说你……”
楚宁凉：“等下，先别说这个，那个蒙面女子的身份你知道了吗？”
她连忙打岔。
云迟知道她是在故意转移话题，摇着头，一脸无奈：“你就是这么耍无赖，说你几句又开始不乐意了。”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云迟也意识到可能再唠叨下去，阿凉估计又要抑郁了，便又接着阿凉方才的那个话题。
“那个人是楚二小姐的婢女比娘。”
楚宁凉愣住。
比娘是楚宝珠的陪嫁婢女，跟白雪的身份是一样的，在楚欢颖身边的人，除了夏姑姑之外，权利最大的怕也就是比娘了。
楚宁凉自然不会觉得是比娘来光顾自己的生意，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小丫头，没什么钱，能每一个分类都买一种，这笔账单，也就只有楚宝珠能够支付得起。
可是为什么？
她不是挺不喜欢自己的吗？为什么还要在她开张之日光顾。
楚宁凉心头涌出一股心烦，心情极为复杂。
记忆里，楚宝珠对她着实不算好，比起楚欢颖偶尔的问候，她在未出闺房的那段日子里，没少对她吹鼻子瞪眼，很厌恶她。
这会儿又忽然来光顾她的生意，还让婢女偷偷摸摸的躲着她来，这又是为何？
在认清楚楚家大多数人都是以利益为中心、不顾及血缘情分之后，楚宁凉其实对他们没什么期望，就连楚衍也是。
她只是希望楚衍能够高中，有一份好前程，并不奢望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利益，而这也是因为楚衍的确是对她挺好额，不然她才懒得理会，更别说还替其指条明路了。
“你不开心吗？”云迟发现了她的犹豫，疑惑问，“看的出来，她心里或许是有你这个妹妹的。”
“只是那点分量，到底是比不上利益的，只是远香近臭，或许是许久不见、又可能是可怜我的遭遇，所以才产生的一点同情罢了。”
楚家正式所出的两个女儿，不是高管官眷，也是颇有地位的，她的两个亲姐姐，哪怕有一个真的怜惜她、帮助她，当初她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
公孙烨的一个又一个巴掌，一道接着一道的鞭子、一次接这一次的暗杀，下手如此狠绝、毫无顾忌，不就是因为她背后没人吗。
名门嫡女，也不外乎是，背后的娘家人没有一个愿意给她依靠。
楚宁凉说：“比起他们这时有时无从指甲缝里掉出来的关心，我倒是宁愿他们对我狠一点，不理会一点，如此以后出了什么事去拿鬼，我也不用动恻隐之心。
他们现在对我的这点好，只会让我觉得可笑、烦躁。锦上添花有什么用，没一个雪中送炭的。”
人性就是这样，远香近臭，而这点他哦你去拿鬼，根本不足以让他们舍得让自己的一丁点利益受损。
云迟望着他阴郁而忧伤的脸庞，胸口仿佛被人重重的锤了一下，他微微握紧了她的肩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我了。”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阿凉，他为什么也不早点来到他身边。
是不是自己早点出现，她就不用难受这么多苦头了。
楚宁凉抿唇一笑，虽然有些牵强，但心情也不算是特别沉重：“只是感慨而已，我也没有不开心的。
只是他们对我的好，让我觉得心烦气躁，我压根儿不想跟他们有任何一点点的关系。
楚家其他人我不知道是如何，但是在我身上的事情，是父母不像父母，姐妹不像是姐妹，我就是那个家多余的，薄情者所施舍的同情跟好意，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可笑。”
她忽然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早吃，这个知识和小孩子，而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甜枣，盖不住巴掌带来的伤痛的，有娘生，没娘疼说的就是我了吧。”
云迟疼惜的望着她，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她原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耳边却忽然传来些许的动静。
很莫名其妙的一阵响声，很轻，但是在这宁静的夜晚中，却如同爆炸声一般清晰。
楚宁凉也发觉了，但因为动静不大，她并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只是疑惑的回头喊了一眼。
云迟低眸沉思一瞬，忽然握着楚宁凉的肩膀说：“好了，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今日也累了，在会吃吃点东西就恢复吧。
晚些工人们还要赶工，估计吃完饭还有做一个多时辰的活计，你吃饱一点，待会儿我送你跟秋姑姑回去，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处理。”
说着，云迟便将她推进了屋里。
楚宁凉并不是个容易敷衍的人，在察觉到了什么之后，她也乖乖的进屋了。
“那你小心点儿。”
在关门之前，楚宁凉忍不住提醒他。
云迟态度虽然很含糊，但也没想要欺瞒楚宁凉，因为她曾经承诺不会对她说谎。
“嗯。”
他应承着，随后便把门关上在，之后便朝着前方的摸一个院子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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