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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时候不管他，现在她都嫁人了，是被人家的人了，又在这充当什么父亲的角色。
在楚宁凉看来，他这并不是为她这个女儿好，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荣誉跟利益。
女儿，也不外乎如是。
在家族都已经如此昌盛的情况下，他还能用那些恶劣的手段将楚欢颖嫁给了别人，更别说他这个自小收到排斥的多余老三了。
“父亲大人，您别忘了您来的真正目的。您应该也不会真的对我跟云迟的事情感兴趣的吧。”
楚宁凉好戏你的提醒她来的阵阵目的。
楚伦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
他眯着眼睛盯着楚宁凉看：“既然你知道我来的目的，那就怪怪的将事情说出来。
说，你到底把那个刺客藏哪儿了？”
“放了。”楚宁凉这一次并没有否认。
暮凉已经跑了，他已经回到了她自己的地盘，楚伦奈何不了他了，因而，是不是自己藏匿的暮凉也已经不重要了。
何况，谎言是要用很多的谎言才能圆过去，既然已经不用继续说谎了，那她也么必要在那么累。
楚伦瞠目结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楚宁凉，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就这么说出口，甚至他还以为楚宁凉会跟对乌蒙一样对他扯皮。
“你要的不就是那份名单吗，我已经替你从哪个刺客手上拿回来了。信封没有打开过，当时情况危急，他应该是没有看到里面的名字，也没有时间去作假。”
话落，捶你光亮便从袖口将那张信封拿出来。
虽然已经被折平了，但上面的褶皱痕迹还是很明显。
楚伦看着那张信封，一阵怒火中来，他忽然一把将信封抢了过来，三两下的撕成碎片，但尽管如此，他撕碎之后，也没有扬掉，而是仅仅的攥在手中。
他愤怒至极，恶狠狠地盯着楚宁凉：“好啊，原来你早就已经加入了公孙烨的阵营，为了那个男人，你要对付你自己的父亲跟家族是吗？”
楚宁凉顿了一下，皱眉，她看着楚伦，并没有立即作答。
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楚伦居然还觉得她的心是向着公孙烨的……
这怕不是有毛病吧。
但楚伦不知暮凉跟孔雀山庄的事情，往那方面想，其实也算是正常。
因为自己窝藏了昨晚的刺客，所以他便也利索当然的将那个刺客跟公孙烨拉扯到了一起。
公孙烨这算不算是锅从天上来。
“你说话啊。”楚伦气势汹汹的吼她，唾沫星子都快要飞到他的连上了。
楚宁凉顿了一下，说：“我没有帮公孙烨，那晚的人不是公孙烨的。只是一时心软的举动罢了，而且现在人也已经走了，也没办法抓到了。”
楚伦自然知道人跑了很难抓住，不然乌蒙抓捕了一天一夜为何也抓不住。
“曾经为父以为，你只是被猪油糊了心，鬼迷心窍了才会违背家族的意思嫁给公孙烨，但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你现在甚至是站在了家族的对立方，你就就不怕以后……”
“父亲大人您别说以后了，我一个弃女能有什么以后。”楚宁凉薄凉的打断了他的话，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
“您不要在拿什么家族牵绊、亲人牵绊来绑架我了，我早就被家族遗弃了不是吗？
不然当初您为什么会让刘妙仿写那封信，您别告诉我说，拿一封信您真的是被蒙在鼓里的。
就刘妙那性子，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这么做，更别说他还有一个儿子，她敢犯事儿吗？”
楚宁凉一改方才小狐狸面貌，多少变得咄咄逼人，她灼热的双目直逼楚伦，步步上前，一字一顿：“你让住在你府里的表情陷害你的嫡女的时候，怎么就就忘了我也是楚府的一员、
怎么就忘了我是你的嫡亲的女儿……”
楚伦猛的一僵，喉咙顿时就跟堵了棉花一样收缩不出话。
“秋姑姑左手的断指你瞧见了吗？她的手原本是什么样子的，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楚府这么显赫的人家，招进来的老妈子自自然然也都是个全乎人，
这才离开了楚府一年不到，就变成了个残废。出大人，您真的不好奇吗？”
楚宁凉质问楚伦，步步紧逼，而楚伦不知心虚还是如何，这一瞬，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来时的恼火，整个人一下子就空了。
看着眼前这个方才还一脸兴师问罪的父亲，楚宁凉在心里冷笑。
原来，他也是有心的啊。
竟然也会觉得心虚。
那是不是说，对于她这个女儿，楚伦也知道自己是亏欠她的。
一个过得还不如庶出的嫡女。
一个被抛弃，任由女婿蹂躏的嫡女。
一个……生了三胎，还是一个蹲着撒尿的女儿。
楚宁凉忽然觉得，她的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从前她就觉得楚宁凉这个名字不吉利。
凉凉。
现在听来，这个可不比那些什么个盼儿、招娣来得好？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楚宁凉微微吐息，咽下了自己的心中的埋怨，她回头背过楚伦，说：“父亲，你放心吧，我的荣辱是跟楚府的荣辱捆绑在一起的，
不是跟六王府，而我这个六王妃的名号，也只是暂时的。我跟公孙烨势如水火，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是一条船上的。
至于那个刺客，救他只是利益交换，你放心，若是我再碰见他上海了楚府的利益，不用您动手，我会亲手送他下地狱。”
说着，她声音一顿，回头对着楚伦笑，似天真单纯，但是她的眼眸却是一片冷意。
很冷。
楚伦皱了皱眉，而在缓过神后，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女儿吓住了，这个多少觉得有些丢人。
其实到现在，对于刺客的那件事情，楚伦心中也还是怪楚宁凉的。
这个女儿太叛逆，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就是不孝。
但即便是心生不悦，对于楚宁凉的这番话，他心中竟然也是相信的。
前半生在官场上摸爬打滚，早就练就了他一双慧眼，是否说谎，他一眼便知。
只是……
这个女儿，他是真的不了解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楚伦下属的声音。
“报告相爷，乌蒙将军他……”
下属下意识顿住了声音，听着似乎有些后怕。
楚伦皱眉，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而现在他也已经没有了算账的心思，但他在走到屋子的门口准备离开时，还是顿住了脚步，不知道是为自己解释，还是在推卸责任。
“你不要怪我，我不关你事有原因的，谁让你当初不听话了。所以，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楚宁凉冷若冰霜的眉宇动了动，忽然笑了声，似嘲弄又似苦笑：“是吗？但我也想你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的放纵，让你失去了你的亲生女儿。
你的女儿，被人活活害死了，她……死透了。”
她在说这繁华的时候，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是悲伤的。
很悲伤。
因为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楚宁凉，她是现代人，真正的楚宁凉，早就已经死了。
鉴于娘家对她的抛弃，她死于深宅的勾心斗角之中。
楚伦皱眉，忽然回头看着她，眸色十分复杂，不过他到最后也没说什么，便长扬而去。
而外面的云迟在见着他们已经聊完了之后，便立即进来。
当瞧见云迟来到自己身边时，楚宁凉所有强迫出现的勇气顿时消失殆尽，那一瞬间，她就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也是样，一下子跌了下来。
云迟心头罚金，几乎是立即将她搂在怀里，微微蹲了下来。
男人的动作很温柔，也很体贴细心，他让阿凉靠在他自己的怀里，坐在了自己的屈起的腿上。
忽然‘滴答’的两声，好几滴液体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很烫。
烫得他的心都疼了。
云迟望着她面无表情，看是麻木但双眸又充满哀伤的模样，心如刀割。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怀中的姑娘：“其实一些人你若是无法释怀，那就不要释怀了，算了吧。
一切都算了。”
楚宁凉心下一颤，唇瓣忽然忍不住颤抖了几下，她想要笑，但这笑却比哭还难看，可是若真的让她放声大哭，那这个还真的不至于。
她就是难过，那种来自于心脏的难过。
楚宁凉已经不是那个从前的楚宁凉了，这句古代人的身体，家藏着现代人的灵魂，但却也拥有了一半古代人的感情。
为什么说一半呢。
因为这个感情不深，是可控制的。
楚宁凉一直想要战胜这句身体原有的感情，但是一直无法克服，因为她对楚家的人，不管是楚欢颖还是楚宝珠，还是一直不待见她的父母，她都是有感情的。
这种感情，她越是想要忘记割舍，就越难。
真的是很磨人上头。
楚宁凉深呼吸，忽然苦笑一声，将脑袋靠在了云迟的怀中，似放松、又似是真的想通了：“是啊，算了吧，或许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云迟点了点头，眸底的心疼却不因为姑娘的使坏而有所消散，只有更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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