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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的，等她醒来慢慢开导就好了。”
卓奕然显然是见多了生死，和情绪激动的家属。
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依然是处变不惊的状态，按部就班地处理着每件事。
“卓医生，很抱歉，我妈妈太激动了，所以迁怒于你。”
“没什么。”
卓奕然微微点头：“可以理解，发生了这样突然的事情，谁都无法接受。”
“不过我劝你，还是先处理死者遗体吧，否则会让她更加地激动。”
死者遗体……
这么短的时间，她刚刚得到的又再度失去了吗？
白夜雪捏了捏自己的手，让自己冷静。
“我找个护工照顾我妈妈，然后我就过去。”
顾元白低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之间过去吧。”
她看了他一眼，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她突然回头：“你留在这里帮我看我妈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去。”
四目相对，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悸动。
他们的眼神里都隐藏着极深的情绪，澎湃汹涌，却又不见天日。
顾元白没有坚持：“我让人跟着你。”
白夜雪想了想：“能麻烦卓医生吗？”
卓奕然怔了一下，拍了拍顾元白的肩膀，和白夜雪走了出去。
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
“卓医生，我爸爸身中刀伤送到医院，是要报警的吧？”
“已经通知警方了，他们那边也开始调查……”
“卓医生。”
她打断他的话，转身看向他：“我刚才看到齐雨了，他来得这么快，不是单纯关心兄弟的女朋友吧？”
最开始，她并没有想太多。
可是白大强那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可能被人盯上还用刀捅死？
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出在她这里。
而现在最想找她麻烦的人，除了顾楷瑞，她想不到别人。
卓奕然盯着她，半晌轻声说。
“我知道你的心情，我相信元白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
她笑了，只是那笑容掺杂着明显的冷意，让人的神经都忍不住绷紧了。
“交代是自然会给的，是不是真的就不确定了。这件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无论是谁做的，我都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白夜雪的身量算不得高，起码在卓奕然面前很是娇小。
但是此时的她看上去就是带着凌人的气质。
他的眉头轻皱：“这件事不可能是顾家做的。”
“为什么不可能？”
她看着电梯上徐徐下降的数字：“这是最一劳永逸的方式，还有什么比我打心眼里放弃顾元白，更让他放心的吧？”
话声落下，电梯“叮”一声打开，白夜雪抬脚走了出去。
卓奕然愣了一下才跟上去：“你觉得他会冒着失去儿子的风险，拆散你们吗？”
“他想要的是个好的继承人，而不是好的儿子。你觉得顾元白会因为我，放弃顾氏吗？”
白夜雪的背脊挺得笔直，却透出了无比的苍凉，言语更是让卓奕然心头一荡。
她让他跟着，是为了拒绝顾元白跟着，也是拒绝顾元白的人跟着。
同时，她还要让卓奕然将这些话转达给顾元白。
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顾楷瑞，不是顾家，而是整个顾氏。
那是顾元白绝对不可能放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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