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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了擦嘴角，眼前的意面几乎没怎么动过，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凸起，女人纠结的脸色让他到底还是没能拿出，漠然叹了口气。
虞书锦点了点头，她总觉得，冷寒潇还有什么没有告诉她。
“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她又尝了口刚端上来的甜品，可奈何实在没有什么心情，食不知味，索性放下勺子。
两人离开餐厅，雪粒子纷纷扬扬落下，活似那绒毛，冷得几近叫人发颤。
坐上副驾驶，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我们去外滩吧，今晚应该会有倒数钟声。”
时间还算早，刚过去圣诞节没多久，街上随处可见圣诞节的装饰，毕竟是节日噱头，拿来做营销再好不过。
兴许是因为跨年，街上男男女女格外多，高架桥上堵了个彻底，可谓是车水马龙。
虞书锦无聊的看着车窗外，心里默数着第一百三十二辆车在眼前划过。
她随手打开车载音响，却连着几个都是广播电台，疑惑侧目看向男人。
“你开车都不听歌的？”
修长手指敲了敲方向盘，不远处亮起一盏又一盏红色车尾灯，看去还真是绚烂夺人眼球。
“影响思绪。”
她轻扯了扯嘴角，索性打开自己的音乐app，点开我的喜欢，跟着轻哼起来。
车流很快又开始重新滑动，拥堵车道很快就疏散开，她清晰看见大街上手牵手笑语嫣然的情侣，目光不自觉落在他们交织在一起的手上。
什么时候，她也可以跟冷寒潇这样手牵手……
想法刚一冒出脑海，便被她摇头否决，对方可是冷氏总裁，怎么可能会跟她这种平凡普通的人在一起。
胸腔里的那颗心却不自觉泛起几分酸意。
外滩灯火通明，夜空甚至还有人大肆用无人机表白，手机里的歌忽然提高声调，拉回她思绪。
“紧紧相依的心如何saygoodbye”
她尴尬的摁小音量，索性最后直接关掉app，有些不敢去看身边男人。
寒风将她脸上的围巾吹拂，雪粒子随着缝隙滑进她的脖颈，带来一丝刺骨的凉意，发丝好似随风飞舞，谱奏独属于它的乐章。
夜城总是这样，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总是灯火通明繁华似景，她甚至想要沉醉在这夜里。
冷寒潇瞥见她脸上一时兴奋，又一时低落的情绪，薄唇轻抿，脱下身上的外套往女人身上披去。
忽然多出来的外套叫她有些茫然，转头看去，身边男人背脊挺得笔直，那张冷酷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浮动。
她伸手拢了拢肩上跟她格格不入的外套，心里却如同吃了蜜，甜滋滋得冒油。
“莫家，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她抿了抿唇瓣，念在莫如月曾帮过她的份上。
像是看穿女人的心思，薄唇轻启：“莫如月跟她母亲，我都会叫人打点好，别担心。”
她心底这才松了口气，毕竟过河拆桥的事她也做不出来。
“对了，我今天早上跟陈爷爷说，他女儿不久就要回来了，不过他好像很生气，为什么啊。”
外套带着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微不可查的香烟味混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陈媛。”
提到这个女人，她清晰看见男人眸色明显暗沉几分，舌尖轻舔了舔唇瓣，疑惑是不是自己不应该提。
“我们两家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洛溪亲眼看见她摔死了我们一起捡回来的流浪狗。”
第一句话刚出，她心底就一阵愕然，陈媛看起来分明……不像是这样的人，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诧异几分，只听见男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高二的时候她给洛溪下泻药，把追我的女孩逼到不得不转学。”
一桩桩一件件，在他以为自己都快要忘记烦时候，却又冷不丁的在脑海里冒了出来，轻扯嘴角。
那个女人自以为是的爱，实在让他承受不起。
“高三那年，她跟我表白不成，找了十个人围堵我，那次我手骨折，眉骨这里留了道疤。”
旧事重提时，场景似乎又重新在眼前浮现，他记得那个昏暗的巷子，记得头顶那盏忽明忽暗的灯，记得手臂钻心的疼，也记得眉骨潺潺流下的鲜血。
虞书锦一时间竟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卡住般。
“她，你……”
抬手想要去看男人的胳膊，却在触及到时，僵硬在空中。
冷寒潇显然也察觉到她的动作，眼底浮上几分温暖，口袋里硌应的盒子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
“当初，是陈爷爷，当着爷爷的面，把陈媛送上去往国外的飞机，然后也跟着离开。”
他断断续续说着，记忆却如同翻涌的海浪，朝他猛烈袭来。
“你没事吧？有落下什么后遗症吗？”
她握住男人的手臂，担忧充斥在她双眼，身后响起人群欢呼声，江风往两人脸上扑面而来，目光落在手臂上。
黑色休闲西装将女人的手衬得更加白嫩，兴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哪怕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那只小手的冰冷。
“我不善言辞，但是我想，这个能代表我的心意。”
反手将女人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捏在掌心，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礼盒，不算大，上面却印这冷氏独有的logo。
泛着银光的lg让人移不开眼，她惊喜的张了张嘴，抬头看着男人，清晰捕捉到男人眼底自己的倒影。
“打开看看。”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暗哑又低沉，带着引诱意味。
她伸手打开礼盒，里面静躺着一条项链，只一眼，她便认出那是自己的设计。
没想到，做成实物竟然这么美。
在灯光照耀下，甚至能清晰看见雕刻的叶脉，泛着金光，雍容华美，却又没有普通珠宝的那股老气。
冷寒潇松开紧握她的手，亲手将项链为她戴上，两人之间距离格外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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