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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该猜到的。这东西到了凌家父子手里，哪里还有拿回来的道理。
总归手里还有坠子这条线索，凌妙语也没有多想。
“我敬您对我有养育之恩，以往的事既往不咎。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若是凌家父子俩再跑到我面前犯贱，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搁下这句话，凌妙语留下木若呆鸡的凌母，干脆的离开。
踏出房门的刹那，一直强忍在心里的郁结之气不受控制的涌上大脑。
凌妙语在心底默念几声，才勉强控制住转身回去把凌母骂醒的想法。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凌妙语！”
思绪被打断，凌妙语顺着声音看过去。
凌妙语在脑中搜寻一番，记起这个小婢女平日里是在华夫人眼前伺候的。
婢女朝她走过来，语气满是抱怨：“华大人的忌日就快到了，府里都忙的四脚朝天，你倒好，每天连个人影也看不见的！”
“大少爷允我无事时可自行安排，可能错过了府里的统一安排。”
想到华晟弘，凌妙语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自从她从大岚寺回来后，看到华晟弘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哼！”那婢女双手环抱，垂眼上下打量她，“大少爷一向把华大人的忌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若是知道你胆敢怠慢，定不会轻饶你。”
听到这凌妙语实在有些绷不住了。
不是，她听不懂人话吗？
“谁不会轻饶？”
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从凌妙语身后响起。
凌妙语两人皆是一惊，同时转身看向身后。
华晟弘黑沉着一张脸站在两人身后，卢毅站在后面偷偷给凌妙语使着眼色。
就差在脸上写着“快点和大人求饶”几个大字。
凌妙语见华晟弘的脸色确实有几分难看。
她刚准备出声解释两句，却听华晟弘冷不丁的骤然开口。
“不会轻饶谁。”
那婢女以为大少爷定是要惩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了，连连抓住机会开口道。
“大少爷，就是您的婢女凌妙语！她不但每天空了就往外跑，还暗中诋毁华大人！”
说完，傲气凌人的朝凌妙语瞥去一眼，就等着看她的热闹了。
可她想象中大少爷的雷霆震怒却并没有来到。
华晟弘眼神不轻不重的掠过凌妙语，淡声道：“你做过吗？”
“我有没有经常进出华府，大少爷应当清楚。”
这么大个华府，凌妙语就不信他不知道自己天天出去。
“后者，我倒是要说一句冤枉了。我连华大人的面都没见过一次，谈何诋毁。”
婢女暗中打量着华晟弘的神情，竟发现他脸上没有一丁点生气的模样。
“那还不回竹溟院做事，在这愣着干什么。”
那婢女急于给凌妙语泼脏水，口不择言的指责道：“大少爷，您...您可不要被她的一面之词蒙骗了！她空口白牙的，自然是给自己说好话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说的就是实情了？”华晟弘冷笑着反问。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华府是你做主的。”
婢女不由得暗暗心惊，身形抖了抖，连声求饶。
“奴婢，奴婢并无此意啊！求大少爷赎罪......”婢女眸光一转，视线落在一侧的凌妙语身上：“是奴婢不知前因后果，误会了妙语姑娘，这都是误会啊！”
凌妙语看着她前后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心里一阵唏嘘。
这欺软怕硬，怕是他们的通病吧。
卢毅上前挥了挥手，那婢女便赶紧攥着手，一顿也不敢顿的转身就跑。
卢毅正想和凌妙语说些什么，余光中却瞥见华晟弘黑沉沉的目光正若有似无的落在自己身上。
他瞬间把自己想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闭嘴垂头退下去。
凌妙语看这架势隐隐有些心虚。
“你既是说，我对你有没有出府一事，再清楚不过。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每日究竟是去哪？”
华晟弘眸里闪过几分探究。
他实在是好奇，这丫头还要瞒自己多久。
凌妙语被他有直接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不自在的移开眼神，嘴上支支吾吾的说着：“大人为何总是执着于我一个小婢女出去做了什么？”
“我想知道还需要理由吗？”
华晟弘向前迈出几步，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究，竟，去，哪，了。”华晟弘一字一顿问。
此时的华晟弘像是换了个人，逼得凌妙语几乎喘不过气。
平日闲暇时的那副懒散完全不见踪影，浑身的棱角不加掩饰的展露在自己面前，作势不达目的不罢休。
凌妙语完全有理由相信，今天自己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华晟弘根本不可能放自己好好离开。
“有件事......我其实一直在瞒着你。”
华晟弘有些意外的一挑眉。
“说。”
“其实......”凌妙语的大脑疯狂运转。
“其实我是做媒婆的！”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嘴就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这个答案。
话音落下，两人皆是一惊。
但凌妙语怎么觉得，华晟弘的反应大的有些惊人了。
“对！我其实就是个媒婆。”她定了定声，格外坚定道。
其实这话说得也没错，占星看姻缘，也...算是媒婆的一种吧。
华晟弘看她的眼神复杂了几分，良久，才缓缓吐出一个行。
凌妙语还在因为逃过一劫而沾沾自喜，可华晟弘却是恨得牙根直痒。
为了骗自己，连自己是媒婆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她也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哪里和媒婆这两个字沾边！
凌妙语也学乖了，把事情都差不多交代给了林序，自己隔三差五的才去八卦居一趟，免得再被华晟弘发现点什么。
转眼就到了华老大人忌日那天。
自从华家二房的那件事之后极少露面的老夫人，罕见的出现同华夫人一起出现在正厅。
看得出来富气养人，也能害人。
老夫人比以前憔悴苍老了不少，人也没什么精神气儿了。
老夫人的视线落在华晟弘身上一会儿，才转头看向华夫人。“看得出来，你费了不少心。”
华夫人心里还记恨着以前老夫人在自己身边不声不响安插眼线这件事，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点了点头就算应声了。
瞧着她不冷不淡的反应，老夫人倒也没怒，仍旧笔直的端坐在主位上。
凌妙语瞧着老夫人的神情，右眼皮突突的跳，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华老大人在皇城里德高望重，深受老一辈的官员敬重，像忌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前来祭拜之人多不胜数。
其中的一副面孔，倒是出乎凌妙语意料之外。
身穿素净衣裙，面色干净未施粉黛的女子，恬静从容的跟在一对中年夫妇身后，垂眸一言不发。
曲妍？
她来做什么。
凌妙语有些搞不懂。
照理来说，小辈是不必来参加华大人的忌日的。
与此同时，老夫人的态度，也不免让人生出几分疑惑来。
只见老夫人格外亲热的拉住曲妍的手，一副把她当做自己亲生孙女模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好不亲昵。
凌妙语愈加怀疑，朝华晟弘看去一眼。
华晟弘端坐在一侧，对前头的情形毫无兴趣。
颤颤巍巍的官员来了一批又一批，可曲妍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曲丞相夫人在一旁，又气又急，拼命给曲妍使眼色。
触及到自己母亲的视线，曲妍云淡风轻的移开目光，继续和老夫人有说有笑。
知母莫若女，曲母一看便知道自己女儿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这么大的女儿，明明贵为丞相府的唯一千金，堂堂贵女，竟如此不知羞耻的上赶着倒贴华家！
成何体统！
曲母忍了又忍，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正当她欲起身去拉回来曲妍时，却被曲丞相厉声止住：“你要去作甚！”
“大人！”曲母愠怒道：“您难道就这样看着您的宝贵女儿这样作践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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