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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着洪水，被冲到了山脚下。
虽然躲过了被乱石掩埋的危险，但夜阑霄却已经昏迷了。
洛锦凌分不清他是什么时候昏迷的。
怕这男人淹死，她迅速按压他的胸口，给他做人工呼吸。
司墨站在旁边，看见了洛锦凌解开面巾下那张冷硬却十分英俊的脸。
果然，他猜得不错，鬼面就是夜阑霄！
从鬼面搭讪灵雀，灵雀的反应上，他就有点怀疑，鬼面是洛锦凌认识的人。
而以洛锦凌的性格，恐怕也就只有夜阑霄，洞中她才会舍命去救，甚至与他保持那般亲密的姿势。
可夜阑霄，显然没认出洛锦凌。
看见此刻，洛锦凌为救夜阑霄，焦急做人工呼吸的样子，他心里隐隐有些嫉妒。
这男人，命可真是太好了！
什么都能唾手可得，但他却从不知道珍惜。
洛锦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夜阑霄有了一丝转醒的迹象。
她迅速戴上面巾，在夜阑霄脸上拍了拍。
“没淹死就起来活动下，看看你的手脚还能用不！”
夜阑霄虚着眼睛，看着女人虚虚浮浮的影子，薄唇艰难的抿了抿。
刚刚，她是又为他做人工呼吸了吗……
方才那一瞬，他竟好似嗅到了洛锦凌嘴里的那丝香甜。
吻多了那个女人，连这种事，都能产生幻觉。
夜阑霄嘴角轻扯了扯。
缓了片刻，他的目光才渐渐聚焦，力气也逐渐回拢。
伸手撑在地上，缓缓坐了起来。
手脚都活动了下，还好，没伤到。
“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次，算扯平了。”洛锦凌道，她不想欠这男人的。
夜阑霄却仰头看她，轻笑：“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不过救你一次而已，怎么扯平？”
洛锦凌语气冷淡，“我已经不记得了。”
夜阑霄看向她的眼神很认真，“我记得，每一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洛锦凌莫名的心烦意乱。
上次在边境上，这男人还想抓她伏法归案，恩将仇报。
为什么此刻，却又这么说？
还好她已经醒悟，绝不会被这男人的几句话蒙骗。
“任务已经结束，我先撤了。”
“灵雀。”
夜阑霄忽然叫住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顿了顿，才问道：“有家庭了吗？”
洛锦凌皱眉，这男人关心的未免有点多了。
难不成没有家庭的话，他还要劝她去自首吗？
也不知他是不是蠢，她既然会为国家效力，又怎么会去干破坏国家的坏事？
她看向他，冷冷道：“我有家庭，你很失望吧？”
夜阑霄的确很失望，深邃的眼眸都黯淡了下去，“恭喜你。”
洛锦凌看着他失望的表情，心底彻底凉了凉。
果然啊，这男人还不死心。
“谢谢。”转而又冷声道：“我会当好一个好公民，多做善事，为我的家人谋取福报。”
“你一定很爱他吧？”
“当然！”
夜阑霄扯嘴笑笑，心里却空了一块。
洛锦凌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夜阑霄张了张嘴，还想叫住她，却发现已经没有了理由。
司墨立即跟了上去。
等快到民宿时，洛锦凌才回头看身后的男人，不解问：“你也走这边？”
司墨指了下民宿旁边的酒店，“我住在那。”
洛锦凌恍然，正欲转身走。
司墨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刚刚你说你有了家庭，夜阑霄会失望？”
他看得出，夜阑霄对灵雀有意思。
可洛锦凌却感觉不到，甚至像是误会了夜阑霄的意思。
他虽然有些乐见其成，但还是想弄明白，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洛锦凌想起陈年往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无奈讲道：
“有次边境出任务，我扮成毒贩的样子深入窝点搜集证据，刚好碰上他和一群人被毒贩包围，我就利用毒贩的身份救了他。”
“撤离的路上，他们便想将我活捉，说我至少是个二等功，我听到他们的计划就逃了。”
“之后我又听见夜阑霄亲口说，要抓我归案。”
“瞧瞧，恩将仇报。”
“当时我年龄小，太花痴夜阑霄的颜，就忍不住想靠近他，所以哪怕他恩将仇报，我也不敢让他知道，我就是那个‘毒贩’。”
“现在嘛，成长了，看多了帅哥也就不痴迷他了，可我没想到他还想抓我归案，我若没有家庭，孑然一身，他肯定还要劝我去自首。”
洛锦凌嗤笑一声，心里又凉又气。
狗男人，恩将仇报的小人！
司墨看着女人义愤填膺的眼神，有些想笑。
这丫头，还说成长了，在他看来，还是太单纯了。
她明显误会了夜阑霄的意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但，这件事不该由他来点醒，他也没那么无私好心。
他只是说道，“恩将仇报应该不至于。”
“不至于？你不知道，他过分的地方多了去了！”洛锦凌不再多解释，想起什么，又道：“对了，防弹衣我回去再还你。”
“不用了，送你吧。”
“那……多少钱？我打给你，我知道这防弹衣不便宜。”
“不用，是上面发下来的，我那还很多。”
洛锦凌震惊，“上面居然给你发这么好的防弹衣？你归属哪个部队？”
话落，她才意识到问多了，“抱歉，我有点惊讶，毕竟我师父送我的防弹衣都没这好。”
司墨勾唇笑笑，“没事，快回去吧，夜阑霄也快回来了，你注意隐蔽自己的身份。”
洛锦凌点点头，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你也是，任务结束后，回归正常生活，我们就要忘掉彼此这一层身份。”
司墨顿时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但洛锦凌说的不错，他们这一行，身份隐蔽很重要，一旦暴露，就不知道会招致什么样的灾祸。
倒不是她对他们不信任，只不过这是基本生存法则而已，对他是，对夜阑霄也是。
“行了，我得赶紧回去了，防弹衣谢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开口就行。”
洛锦凌纯属不想欠人情，拿人的手软，她必须要把防弹衣换成其他还给司墨。
洛锦凌飞快的回了民宿。
苏小蔷还没睡，一看见她回来，就把她翻来覆去的检查，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直到确认没有受伤，只是全身湿透了而已，她才绷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洛姐你吓死我了，我差点就要出去找你了，刚刚我收到通知，你们这次任务死伤了好多部队的人，听说上百个毒贩都被炸死在了洞里，整个洞都坍塌了，我还以为洛姐你……”
“哎呀你洛姐我是谁，那么个洞就能困住我？我这不是没事吗？好啦好啦别哭了，我去洗个澡。”
洛锦凌进了浴室没一会，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洛锦凌耳尖的听见，迅速擦了把头发，就钻到了被窝里，做熟睡状。
苏小蔷去开门，看见门口站着也浑身湿透的夜阑霄。
她顿时吓得汗毛一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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