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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江北辞，怔愣了几秒，嗓音冷沉：“吱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南吱就趴在方向盘上，看着那亮着的手机。
眼睛在流泪，唇角却在微笑，“我当然知道。”
“第一次说分手是因为吵架情绪上头，那这次又算什么？”
叶南吱还是笑，“这次是认真的，四年前，你跟我提离婚，现在，我跟你说两次分手。我们扯平了，不是吗？”
“叶南吱！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她绷不住了，哭着吼道：“今晚那些雇佣兵是我妈派去的！她要杀你！江北辞，你跟仇人的女儿要怎么在一起！”
江北辞亦是失控，“要杀我的是她，又不是你！”
“可是她要杀你，我阻止不了，有这一次，就有下一次，你能保证次次脱险吗？”
她听到电话那边呲呲的电流声里，传来他的声音。
“我不在乎。”
他明明是轻飘飘的口气，可这四个字，却莫名的有力量。
叶南吱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可是我在乎啊，我不想你有危险，也不想你和我妈斗个你死我活，我们之间隔着那么多恩怨，江北辞，以后我该怎么面对你，你又该怎么面对我？要杀你的人，是我的亲生母亲啊，害死你爸爸的人，也是她，她不是别人，我该怎么逃脱这份罪恶感和愧疚感？”
她问的这些，江北辞给不出答案。
因为这些恩怨，无解。
除非，那场大火不是江耀琛指使手下做的。
除非，那场青霉素过敏的医疗事故，不是宋雨璇做的。
可哪有那么多除非？
这些事，都真切的发生过。
江北辞颓然的靠在墙壁上，手臂上的伤口，疼到麻木，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左手惨白的毫无血色。
他闭着双眼，痛苦的对电话那边低喃：“吱吱，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一定会解决好这些事，在那之前，别离开我。”
江北辞那低声下气的口吻。
她怎么会不心软？
她甚至罪恶的想，要是宋雨璇死了，就好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甚至把她自己吓到。
可那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做不到。
她没法亲眼看着，宋雨璇一次又一次的派人去杀江北辞，也没法眼睁睁看着江北辞的人杀掉宋雨璇。
如果离开他，能让他们井水不犯河水，那叶南吱是甘愿的。
她说不出第三次分手的话来，因为不忍，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哭着说：“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刀，狠狠插进他心脏里，还要在里面搅一搅。
“吱吱，非要这样吗？”他的声音很哑。
叶南吱嘲弄的勾唇，“不这样的话，又要怎么办才好呢？江北辞，这是我想到的，最两全的办法了……对不起。”
江北辞痛苦的微微仰头，突出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好几下。
他在忍，忍伤口传来的痛意，忍，她要离开他的钻心蚀骨……
“能不能让我再见你一面？就现在。”
“我……”
“别拒绝我，吱吱。”
他一身傲骨，此刻像是被打碎了，卑微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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