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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跟着的那个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左右，跟长公主长得五分相似。
身形消瘦，面上也没什么血色，气势比长公主弱了一大截，颇有点弱柳扶风的感觉。
慕九幽上次没仔细打量，这会儿一看，她这模样确实病入膏肓。
怪不得长公主这么忧心，从外表上看她确实活不了多久。
长公主刚在主坐上落座，陆?儿便上前阿谀奉承。
长公主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只关心自己女儿的病，“你说的神医可到了。”
话刚落音，门口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谁找我？”
司徒沧看上去五六十岁，黑白交杂的头发乱糟糟的，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身上衣服也破破烂烂，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长公主看了直皱眉，“这就是你找的神医？”
这哪里像是神医，说是乞丐还差不多。
“舅母，你别看他这样，他确实是传说中的鬼手圣医。”
陆?儿，“神医，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长公主，你答应过我要为我表妹看病的。”
司徒沧双手叉腰，“我只答应过你一个条件，你确定不治你的腿，要给别人治病？”
“当然，表妹的病要紧。”
她的腿只是骨头裂开，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走，根本不成问题。
“成，谁是你表妹。”
长公主虽然对他不信任，不过她已经黔驴技穷，有个希望总比没有的好，便让他给沈水瑶看了。
司徒沧给沈水瑶把了脉，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半天没下结论。
急的长公主一头的汗，“神医，我女儿她怎么样。”
司徒沧收回手，直言不讳，“没救了。”
“什么？！”
“你女儿是天生心疾，现在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原本还可以再活上一年，她最近这段时间应该吃过刺激的药物，所以她活不过一个月。”
长公主像是被抽去了半条命，震怒道，“我女儿只是不舒服，你胡言什么！”
陆?儿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司徒沧是她请来的，还以为他真有本事治好沈水瑶。
结果他一上来就判了沈水瑶的‘死刑’？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救不活沈水瑶，她以后怎么面对长公主，“神医，你不是号称能把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救活？！”
“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我当然能救活，但是这世上有两种人我救不了，一是已经死了的人，二是天生残缺的人。”
司徒沧打了个哈欠，“这位姑娘心脏天生就少了一脉，神仙也救不了，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再请其他大夫。”
司徒沧话一说完，场面一片静谧，长公主这会儿正在悲痛之中，谁都不敢去触霉头。
陆?儿更是不敢，她怕长公主迁怒于她。早知道这个神医这么没用，她就不会带他来。
陆?儿悔不当初。
只有沈水瑶还算淡定，“娘，你别难过，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
其实这么多年她心里都有数，能活这么久已经是上天给她眷顾。
沈水瑶的声音很温柔，也没什么气力，“今天是你生辰，也是我最后能陪你过的生辰，我想开开心心的，难得有这么多好友来，别再提这事了。”
长公主眼里泪光闪闪，心里有千万般痛释放不出，“好，娘听你的。”
慕九幽的声音从不远处幽幽传来，“什么神医，分明就是庸医。”
司徒沧最听不得别人说他是庸医。
“谁？哪个黄毛小儿信口雌黄，给我站出来，看我不揍你。”
慕九幽缓缓走上前，“这位沈姑娘明显还有的救，你却说她没救了，你不是庸医是什么？”
“哈哈，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要是有其他人能救活她，这个神医我不当了，我还拜他为师！”不是司徒沧狂傲，在医术这块现在还没人敢挑战他！
陆?儿也没想到这种时候她也敢跳出来挑事！
“就是，慕九幽，你傻就算了，别在这个时候捣乱，舅母和表妹这会儿心里本来就不好受，你还要火上浇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找个庸医给长公主，你安的是什么心？”
“你凭什么说他是庸医，你说你有办法？好，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司徒沧双手叉腰，“老头子我也想听听。”
看她一个黄毛丫头能编出什么瞎话!
慕九幽双手比划着，“很简单啊，把沈姑娘坏了的心拿出来，换上一颗好的不就行了？”
陆?儿幸灾乐祸，还以为她能想出什么法子。
真是自寻死路，这个时候说这种鬼话，分明就是往枪口上撞。
果然长公主惨白的脸色中带着愤怒。
“舅母，她就是人尽皆知的傻子，只会说些疯言疯语，您别放在心上。”
长公主捂着胸口，气踹的厉害，她居然刚才傻的真的相信一个傻子的话。
希望之后的失望更让人绝望。
她此生最恨的就是有人拿她宝贝女儿的命开玩笑，若不是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慕九幽今天根本不能站着从这里走出去！
“把她扔出去，再也不准她踏入府中半步！”
司徒沧忽然伸出一只手，神情迫切。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陆?儿道，“神医，你还听她瞎编什么，她脑子不正常！”
司徒沧连连摇头，“不不，这种法子虽然我没见过，但是从师父口中听说过，你刚才说她姓慕？慕城是你什么人？”
“我爷爷。”
司徒沧浑浊的眼忽然亮了，“慕城是我师兄。”
司徒沧的师父就是慕城的爹，也就是慕九幽的太爷爷。
他刚才有句话说错了，这世上比他医术高的除了他师父，还有他师兄。
换心这个法子他只是看师父当年研究过，这法子是从一本古医书上来的，他最听见的时候也觉的天方夜谭。
尤其是他师父那么厉害的医者都未曾成功，所以根本没有外传过。
后来那本古医书传给他师兄，听这丫头的意思是他师兄成功了？
慕九幽似乎有听说过他，“哦，你就是爷爷说的不学无术的师叔祖？看来你真的不是庸医，只能说明你学艺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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