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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才把他放到房间，百里凛渊好像梦魇了一样，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念叨什么。
她听不太清楚，凑近了听也听不明白。
给他为了一颗安神的药丸，他的神情才逐渐松缓。
安静的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凤尘言带着晚晚回来，提着大包小包。
慕九幽从个屋子里走出来，关上门。
“你们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所有的东西都挂在凤尘言的身上，东西一放，累的不行。
“都是你女儿让买的。”
晚晚哼了一声，“明明哥哥也买了很多。”
凤尘言宠溺的看着她，“好好，都是我买的，时间不早了，先挂上去吧，一会儿天色都要黑了。”
晚晚兴奋的扬起手中的灯笼，“爹爹呢？我想跟他一起挂。”
慕九幽道，“他在休息，让他睡一会儿。”
她刚才给他里里外外检查过，除了过敏，看不出其他异样。
她按照普通的法子给熬了降烧药给他，他喝下，已经退烧了。
也没什么大碍，现在在睡觉。
“我陪你们弄。”
“嗯嗯，娘亲，我给你买了小兔子的灯。”
“晚晚真乖。”
他们收拾着把庭院装扮了一番，一下午就过去了。
秋冬了无生机的院子，被各种靓丽的色彩一点缀，顿时生机勃勃。
一亮灯，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好看。
晚上，慕九幽在厨房里做饭，听见脚步声抬头，百里凛渊一身黑衣从黑暗中而来，只穿了秋日的衣裳，身上也没有御寒的东西。
停在不远处，眼神深沉。
脸上好像带着一丝哀愁。
慕九幽一边忙着手里的东西，一边道，“怎么不穿厚衣服？不冷吗？是不是睡蒙了，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慕九幽指着满院子的装饰，“好看吗？我们忙了一晚上，你倒是睡得好。”
百里凛渊只是这么看着她。
站在灯火之下，脸上晦暗不明，眼里闪着光。
慕九幽奇怪，“你干嘛呢？”
百里凛渊一言不发走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
慕九幽手中还拿着菜刀。
“没看见刀吗？要撒娇一会儿。”
“想抱。”
“我看宸王给你吃的不是毒药，是伤神经的药，你怎么好像不太对劲了。”
“没有……九幽……”
“？？”慕九幽满头写着疑惑，他之前似乎从未这么叫过她。
“你……”
“我想起来了。”
慕九幽一时没听明白，他说是什么，“你想到了什么？”
“上一世……阿言想让我们想起的那些。”
“啊？”慕九幽震惊的推开他，“怎么忽然就想起来了？”
只是睡了一觉就想起来了？
百里凛渊猜到是宸王动了手脚，那块点心，是给她吃的。
目的不言而喻了。
这样也好，他不仅想起来了，也知道了很多事情。
百里凛渊双手又伸出去，抱住她，暖暖的，不愿撒手。
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这不重要。”
“你不想说算了，我还做饭呢。”
过年了，她想自己给晚晚他们做吃的，自从当年以后，她学历不少手艺。
慕九幽摸到他身上冰凉凉的，穿这么少，不能才怪。
“快去穿衣服，你若是生病，我可不会照顾你。”
他的声音在沙沙的，在她耳边任性道，“你会。”
“……”
晚晚迈着小步子跑来，“娘亲，饭还没好吗？晚晚饿了。”
晚晚跑到他们面前，哇哦一声，“爹爹和娘亲抱抱，晚晚也要。”
紧跟着而来的凤尘言啧啧两声，摇摇头，“看你们两个甜甜蜜蜜也饱了，你们天天都腻在一起，晚上还睡在一起，至于这么难分难舍吗！”
“就不能在孩子面前收敛点！”
他年纪大了，没关系，晚晚还小呢，天天看着他们腻歪，以后小小年纪就想着成亲，到时候有他们后悔的。
慕九幽推开百里凛渊，“看看，都是你，你跟他们去屋子里等着，外面冷。”
她就差最后一点了，很快。
“好。”
百里凛渊弯腰抱起晚晚，回了屋子，屋子里四处燃着炭火，很温暖。
哪怕只是穿的单薄也不冷。
桌上已经有温好的酒。
晚晚道，“爹爹，你刚才睡着了，我给你买了糖果，我这就去拿给你。”
“好，晚晚小心点。”
晚晚出去之后，百里凛渊坐在火炉旁边，看着正在倒酒的凤尘言。
凤尘言今天特别高兴，他从未这么高兴过，更没想到会有今天。
一整天都哼着小曲儿。
倒好酒水，才发现，百里凛渊正以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
“小幽说你不对劲，我看还真有点，你看着我做什么！”
一个大男人这么看着他，怎么都不习惯，哪怕这个人是他亲爹。
百里凛渊开口，语调有些迟疑。
“之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嗯？”
凤尘言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凤尘言沉默半响，坐在他对面，不确定的问了问，“所有？”
“所有。”
凤尘言一时无言，他曾经希望他想起来，可是现在他想起来了，他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以前他还可以给面前这人找个借口，说他不记得了。
那现在呢？既然他想起来了，凤尘言就忍不住想他丢下自己的事情。
“那你现在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为什么在我年幼的时候，一生不坑，把我扔给我师父就不见了。”
“没有。”
他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事到如今，他也不会后悔。
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他。
百里凛渊道，“对不起。”
“你！”
凤尘言想跟他发脾气，看他这副模样，都发不出来。
叹了一口气，“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又能如何！”
恨也恨过了，不管是打是骂，过去的事情都不能扭转。
“既然你想起来了，那你……”
“留在这里。”
“什么？”
百里凛渊眼神深邃，镇定且笃定，“这里……不应该做任何改变，也不该回到原本的位置。”
凤尘言低头，一言不发。
一瞬间，眼里划过太多的思绪。
他没回答百里凛渊的问题，只是问，“你觉得小幽会同意吗？”
“会。”
“……”
百里凛渊察觉到他的迟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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