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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道,“你什么爱好!自己没脸吗?总是喜欢变成别人的样子。”
阿言以为还是清如,清如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对清如自然没有好脸色。
云溪打量着他,这张脸,好熟悉……
“你长得跟我爹很像。”
阿言笑道,“没见过一上来就认爹的。”
云溪道,“不过你的年纪……应该是凛渊的儿子。”
阿言这才意识到她不是清如变化的。
“你……”
“我叫云溪,从辈分上来说,是你的姑姑。”
“……”姑姑?从之前种种事情来说,阿言对她没有一点好感。
“你既然醒了,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云溪走到他身边坐下。
“是清如跟你们说的?她跟你们说了什么?”
“她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阿言道,“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如果你想一命偿一命,可以拿我的命去。”
“哼哼……”云溪轻笑两声,“我没打算要你们任何人的命。”
阿言看着身侧的人。
虽然还是之前那张讨厌的脸。
但是她整个人的气质好像都不一样了。
温柔,随和,这种感觉不像是装出来的。
“真的?”
“真的。”
“可是那个宫主说……”
“你是说清如?她的性格是暴躁了一些,也有些偏执,不过不是什么坏人。”
阿言道,“我看未必。”
不过,她说不会为难他们……也不像是假的。
“为什么?”
云溪侧头,“什么为什么?”
“其实你按照清如所说记恨我们,对我们下手是应该的,确实是我奶奶欠你的。”
“我以前也这么想。”
云溪的眼神深邃。
没有人比她的恨意更深,尤其是她刚活下来的那段时间。
日日夜夜都想着报仇。
一直到成年的时候,这个念头都没有打消。
她也曾悄悄的潜入日落岛,想要报仇,不过最后都失败了。
阿言听她说话的语气,倒是很和善。
“那你最后为什么又放弃了。”
“我也曾被人背叛过。”
“我不明白。”
云溪道,“当年我在最低谷的时候遇见一个男人,跟他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算不上轰轰烈烈,生活很平淡,但是我很高兴。”
“那个时候本来我的仇恨消了一些,打算跟他过下去,不过后来他背叛了我。”
阿言,“然后呢。”
“然后……我杀了他们。”云溪说完,眼神出奇的平静,“其实最初得知他背叛我的时候,其实我也没太生气,因为我从来就觉得男人不靠谱。”
他爹也是!
虽然跟他们作对的是歆羡,但是罪魁祸首是她爹。
若不是她爹没有处理好,又怎么会害了两个女人和她。
若是她爹有点骨气,跟他娘私奔,不娶歆羡,他也不会出这么多事情。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了他跟他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开心快乐,心里不爽。”
她以为夫妻两人的生活本就该跟他们这样平淡。
直到她看见他跟另外一个女人相处。
才知道,他们之间这么平淡。
只是因为他不这么喜欢她而已。
所以她一怒之下,杀了他们。
阿言,“……”
他刚才觉得这个女人和善,肯定是错觉!
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和善。
说到杀人,居然这么风轻云淡?
阿言道,“所以你后悔了?才改过自新?”
“改过自新?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一点都不后悔,也不内疚,只是报仇之后好像没了什么追求。”
她对那个男人的恨意一点不少。
只是似乎能理解歆羡对她和她娘的恨意。
云溪看着他,“我也没有释怀,只是不想报仇了,尤其是快要死的时候,居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阿言现在有些相信她说的会放过他们了。
只是……
云溪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说,“而且我没有找你奶奶报仇的必要了。”
“为什么?”
“因为她把她全部的寿命都给了我,她活不了多久了,我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去杀她,至于你们一家……我第一次跟你们见面,到现在还没见过你爹,我有什么理由杀你们。”
“她的寿命全给了你!?她怎么……”
他之前看他这位奶奶,看着很冷。
不像是很在乎亲情的样子,她居然会这么做。
还不跟他们说。
“那她还有多久的时间?”
“几天。”
“几天?”
“不到七天。”
阿言,“……”
云溪道,“你有什么说的就说。”
“能放她走吗?最后几天,说不定她还有最后的事情想做。”
“好啊。”
“?”她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感觉有些不真实。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怕什么,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不是怕你,虽然你很明白事理,但是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你的仇,她比你还激动?这里到底你是宫主还是她是宫主!”
云溪看了一眼这里,“这里是我的地方,至于清如……我跟她认识很长一段的时间了,她的姐姐就是死在我手里。”
阿言又惊了,“该不会就是勾引你夫君的女人的妹妹啊。”
“嗯。”
“那……那你还把她留在你身边?还对她这么好。”
而且清如对她好像也是出奇的好。
对杀了自己姐姐的人这么好,真不知道该说清如心大,还是云溪有本事。
“她跟她姐姐不一样,不过她也不会听我的话。”
阿言,“……”
说了半天还是百搭。
阿言道,“那你能解开这里的结界?”
“不一定,我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等恢复之后,说不定能行。”
“那要多久?”
“不知道。”
“……”
云溪看着她,眼神温柔,“我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看见自己的亲人……虽然我不喜欢你们,不过你看着没那么讨厌,再等几日吧。”
“谢谢姑姑。”
云溪被他这一声姑姑叫的一愣。
云溪起身,“虽然我不讨厌你,不过你也别这么称呼我,我跟你们终究不是一家人。”
阿言笑道,“是不是一家人不是口头上说说,刻在骨子里的血缘不会变。”
反正多说说好话,总不会有坏处。
他这个姑姑跟他之前想的不一样。
“姑姑慢走。”
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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