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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阵哄笑声中，叶无忌憋得面红耳赤，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大型社死现场。
“请问一下，高三五班在什么地方。”
叶无忌尴尬的挠头问道。
“高三五班的体育课在老操场那边。”
体育老师面带讥笑的回道。
“那……老操场又在什么地方？”
叶无忌挠着头，尴尬得恨不能找条地缝儿钻下去，李婉茹之前只告诉他在操场，也没有给他说还有老操场和新操场之分。
“老师，我带他去吧。”
这时候，队伍里一名穿着网球裙的女生举手说道。
叶无忌定睛一看，觉得这女学生看着挺眼熟的，像是在哪里见过。
得到体育老师允许后，女学生冲着叶无忌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师，跟我来，我带你去老操场。”
“噢噢，谢了。”
叶无忌跟着女学生走出一段距离后，越发觉得这个女学生看着眼熟，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便疑惑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咱俩之前是不是见过？”
女学生的性格很开朗，笑着调侃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搭讪方式吗？你可是老师呢，就不能有点儿创新吗？”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无忌被调侃道面红耳赤，那女学生突然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跟你开玩笑呢，我们当然见过了，你还记得吗，上次你让我带你去礼堂，还捐款来着。”
叶无忌楞了楞，顿时一拍脑门儿道，“哎呀，原来是你啊，怪不得看着那么眼熟呢，真是巧了，哈哈。”
“是啊，刚看到你我也差点没认出来，我叫张晓丹，是高三七班的，你是高三五班的代课老师啊，以后怎么称呼您呢？”
张晓丹的性格活波开朗，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瓜子脸，个子高挑，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就跟会说话似得。
“我叫叶无忌，今天还好碰到你了，刚才差点没把我尴尬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叶无忌也挺喜欢对方这种活波开朗的性格，两人一路走一路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老操场。
所谓的老操场，就是学校翻修以前的操场，面积和新操场差不多大，但设施就显得简陋太多，几幢破破烂烂的平房，操场上两个足球门框光秃秃的，连个网子也没。
球场上全是黄褐色的沙土，跑道也是垫的煤灰渣子，跟那铺着翠绿色人工草坪，全新橡胶跑道的新操场比起来，那就跟难民营似得。
操场上也没见着有学生像高三七班那样排着整齐的方阵候着，光秃秃一片，倒是能在操场边上的一些阴凉处，能看见三五成群的学生在那边嘻嘻哈哈，甚至还有男生扎堆儿抽烟的。
要不是旁边还有着“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的醒目标语，还以为这是哪个城乡结合部的混混呢。
“他们就是高三五班的学生？”
叶无忌不可思议的问道。
张晓丹点点头，“嗯，都是李婉茹老师班上的。”
叶无忌挠着头道，“可是跟你们比起来，咋就这么不一样呢，跟后娘养得似得。”
张晓丹露出个意味声长的笑容，道，“后娘养得倒不至于，不过只要存在就合理，我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剩下的你跟他们接触就知道了，我先回去上课了，回头请你去吃我们学校的食堂。”
张晓丹说完便转过身蹦蹦跳跳的跑着离开，叶无忌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没明白张晓丹刚才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高三五班的，过来集合！”
叶无忌举起一只手，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可那些学生却跟没听见一样，只是远远的朝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又继续三五成群的有说有笑。
“嘿，这帮小兔崽子。”
叶无忌刚才在高三七那边狠狠尴尬了一会，这会儿心里边本就有些不舒坦，索性主动朝那群在阴凉处有说有笑的学生走了过去，“谁是管事儿的？刚没听见我叫你们集合吗？”
“你就是新来的代课老师吧？”
一个身材胖乎乎，带着墨镜的小胖子从地上站起来，笑道，“老师好，我是高三五班的班长，以后还请老师多多关照，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小胖子一面说着，一面竟笑呵呵的往叶无忌手里塞了一包十块钱的白沙牌儿香烟。
“好说，好说……”
叶无忌本能的接过香烟，可转念一想，这他妈不对劲儿啊！
“你多大了你就抽烟，谁允许你们在学校抽烟的，回头给我把家长叫来！”
叶无忌学着电视里的台词，故作一副威严的表情。
却不想叶无忌这一举动不仅没有震慑住这群看起来不好对付的学生，反倒是招来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史东西，你这十块钱的烟也好意思送人，也太瞧不起咱的代课老师了吧。”
“赶紧的，把你偷偷藏着的那两盒红云拿出来大家分享分享。”
“哈哈哈，社会还得看咱史班长，社会社会。”
一群人冲着那小胖子哈哈大笑，倒是全然把叶无忌这个代课老师给当成了小透明。
“都特么给老子闭了！”
叶无忌那小暴脾气也开始有点儿憋不住了，扯着嗓子喊道，“全体都有，五分钟之内，马上去操场集合，违令者，家法处置！”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楞了楞，接着爆发出一阵更加剧烈的哄笑。
“哈哈哈哈，还家法呢，老师，您是那座山上的土匪啊？”
“笑死，哈哈哈，老师，也别家法处置了，违令者，直接拖出去斩了比较威风，哈哈哈！”
叶无忌气得口歪鼻斜，刚情急之下，把他在太平洋监狱里那套说词都给整出来了。
这两句话每次叶无忌只要在太平洋监狱开口的时候，那帮孙子铁定被吓得瑟瑟发抖跟鹌鹑似得。
现在倒好，居然沦为一群半大小子的笑柄。
“你叫史东西对吧，刚才你说你是这个班的班长？”
叶无忌深吸一口气，心里边不断告诫自己，千万别和这群小孩子一般见识。
叶无忌没当过老师，但却在佣兵战场上带过兵，也在太平洋监狱管理过一群全世界最穷凶极恶的罪犯，懂得在管理一个团体的时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报告老师，我叫史南北，不是东西。”
小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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